“有人前来探营!”
“快,往东南去了!堵住他!”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喊之声,谢苒的哭声闻声而止。她一抹眼泪,手提着随身的剑,“噌”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哎……”陆吟刚想拦住她,人影都已经不见了。
“唉。”陆吟最终只能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择日再提审郑岑了。他真的担心夜长梦多啊。
紧接着,他也出了营帐,只见谢苒正指挥人往东南追去。
“大白天的赶来探营,傅丰龙,当我大营是什么地方?任由他们来去?”她目光中露出几分杀气。
此时,营门口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似乎是往远处去了。
“想跑?牵我马来!”谢苒脸色一沉,怒喝一声。
陆吟看着谢苒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知道谢苒的性格,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会全力以赴。但这次的情况不同寻常,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实力不容小觑。如果谢苒贸然追击,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然而,陆吟也明白,现在阻止谢苒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希望谢苒能够保持冷静,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同时,他也暗自祈祷,希望谢苒能够平安归来。
很快,有人牵来了谢苒的黑马。
谢苒翻身上马,朝着声音的方向疾驰而去。
陆吟看到这情景急的跳脚,跟着跑过来,边跑边喊:“没穿盔甲呢!”
谁听他的?那黑马奋蹄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
那匹黑马,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跑出了营地,朝着一旁的山坳狂奔而去。前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道烟尘,这说明前面的那匹马跑得非常快。即使是万里挑一的小黑,也只能勉强看到一道尘烟而已。
\"小黑,快点跑!你是不是还没吃饱饭呢!\" 谢苒心疼地不舍得用马鞭抽打它,只是轻轻地在它的脖颈上拍了一下。
那匹黑马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嘶鸣一声,立刻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山坳中,一个身穿黑色锦袍、戴着黑色狐狸面具的男子正骑在一匹白色的马上,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静静地等待着。
当他看到谢苒跑过来时,忍不住笑道:\"谢苒,你四叔可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相马师,怎么不给你挑选一匹更好的马呢?\"
\"果然是你。\" 谢苒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无奈。
谢苒跑到切近,心中充满了不服气。她紧紧地扯住马缰绳,让小黑围绕着那个人转起圈来。她瞥了一眼对方骑着的那匹白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嫉妒之情。
\"小黑可是走马,在短距离内根本无法展现它的真正实力。如果你真的有种,那就跟我再来一场比试吧!\"她挑衅地说道。
\"哈哈哈,好啊!\"那个人爽朗地笑了起来,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
他的笑容灿烂如阳光,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和红润的嘴唇。\"还有,立刻把你脸上那个丑陋的面具给我摘下来!\"
谢苒突然想起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家人的刺客,他们也都戴着类似的兽头敷面。这让她感到极度的不悦,甚至想要亲手将这个人除掉。
\"好,既然如此,我就摘下来。\"那个人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解开了脑后的敷带。面具缓缓滑落,一张清秀如玉的面庞展现在谢苒的眼前。
山风吹拂着他鬓边的发丝,一身黑色的衣裳随风飘动,显得格外英姿飒爽。那双炽热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凝视着谢苒。
倒是把她看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上次天黑看不太清,今日才看到你的真容,你怎么长成这副德行了。”谢苒低着头嘟囔,拉着马缰绳,调转马头:“往那边跑,翻过山,就能看到草原。”
傅丰龙也调转过马头来,与她并肩:“好!走!先说好,输了不准哭。”
谢苒冷笑:“呵呵,你输了必须哭,否则我打到你哭!”
“驾!”“驾!”两声呼喊,一黑一白两匹马如离弦之箭飞跃而出。穿过山坳,身影在密林中若隐若现。越过山涧,直奔西北面的草原。
在马背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草原特有的清新与自由,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与烦恼。骑在白马上的傅丰龙,半个身子都站了起来,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拢在嘴边,大声的呼喊。
“哎~好美啊~!”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喜悦和兴奋都释放出来。他的眼神充满了对这片草原的热爱和向往,仿佛这里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天堂。
随着这无拘无束的奔跑,谢苒的心情变得异常开阔与轻盈,仿佛所有的忧愁与压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秋日里和煦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温暖着她的脸颊。微风轻拂,像是大自然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而她身下的黑马则如同黑色的闪电一般,迅速地穿越过草原,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
“驾!”谢苒兴奋地高呼一声,身下的小黑马立刻领会了主人的意图,如箭般飞驰而出。傅丰龙见状也不甘示弱,挥舞手中的马鞭,试图超越谢苒,但小黑马速度太快,很快就将傅丰龙和他的白马甩在了身后。
看着前方逐渐远去的身影,傅丰龙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斗志。他用力挥动马鞭,口中发出低沉的呼喊声,催促着白马加快速度。白马感受到主人的决心,开始加速追赶。然而,小黑马始终保持领先地位,它的步伐矫健有力,似乎对这场比赛充满了信心。
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有风声、马蹄声以及他们欢快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他们不再是敌对两军的元帅,而是两个年轻的骑手,尽情享受着这无拘无束的时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无忧无虑的喊叫和欢笑交织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各自那些曾经无忧无虑时光。
谢苒驱策着骏马,如疾风般奔驰,很快便登上了一座高耸的山坡。她用力拉紧缰绳,让马停下脚步,然后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眺望远方。
过了一段时间,傅丰龙终于追上了她,他的马匹喘着粗气,人和马都被汗水湿透。他在谢苒身旁拉住缰绳,看着她,眼中满是不服气。
“怎么样?现在承认失败吗?”阳光照耀下,谢苒的笑容格外灿烂。
然而,傅丰龙并不甘心轻易认输,他笑着回答道:“这只是一场赛马比赛而已,我们还有机会在战场上一决高下呢!”
谢苒微微扬起嘴角,用手遮住眼睛上方,注视着前方:“别再打仗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傅丰龙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温和起来:“上一次,可不能算我输,最多算是平手。不再战一场,你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听到这句话,谢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轻盈地下马,松开缰绳,轻轻拍了拍马背,让马自由去寻找食物。傅丰龙也放松了自己的白马,站到了谢苒身旁。
“你伤了我的左右将军,这笔债,我是要讨回来的。”谢苒目光清冷地盯着傅丰龙说道。
“我知道,谢家的那个姑娘,向来是有仇必报的。”傅丰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胆子还是那么大,”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她的双眼,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流露出一种迷人的光彩:“竟然敢一个人跟着我出来,不怕我把你骗去卖了?”
谢苒微微仰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倔强:“你胆子岂不是更大?青天白日,就在我的营门前晃悠。要是我把你抓了,我就可以收兵了。”
傅丰龙轻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温柔:“你不会的。”
谢苒的嘴角也不禁绽放出一抹笑意,如同春花绽放般美丽动人:“那你也不会的。”
良久,两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并肩看着远方辽阔的草原,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与和谐。
“说吧,找我做什么?”谢苒问。这一问,傅丰龙的笑意便收敛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谢苒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切,少来,你这叫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随手摘了一根青草叼在口中。
傅丰龙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谢苒那副悠闲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他走到谢苒身边坐下。
她问:“你不会是来问傅盛醇的事情吧?”
他沉默不语,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嘿,被我猜对了吧!不过,我可没空杀人哦。”她晃了晃手中的青草,一脸轻松地说道。
傅丰龙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谢苒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而且,”她继续说道:“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想办法知道。但是我希望的是,在这一点上,你还能和我坦诚相待。”
傅丰龙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谢苒伸展开手臂,做了个舒展的动作,然后伸手敲自己的后背,口气也缓和了一些:“我最近真是忙死了。你倒好,给我送来两个活爹,我又不能杀,又不能打,问什么都不回答,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啊!”
这里所说的两个活爹,当然就是郑岑和薛烈。听到谢苒这样说,傅丰龙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哈哈,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只不过是送给你两个小小的人情罢了。”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你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呢。”谢苒斜眼看着傅丰龙,眼中充满了警惕:“你这个人,狡猾得很呢。”
傅丰龙见她捶后背捶个不停,往后伸着胳膊又特别的辛苦,就伸手帮她捶。
她把手臂拿回来,轻松的享受着他给自己捶背,深深的呼了几次气,身心舒爽。
她问:“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要跟我说,那么就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吧。你计划何时与我们展开一场对决呢?”
傅丰龙凝视着她的双眼,他的眼神坚定且专注,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就在明天。”
这个答案既清晰又果断,仿佛已经在心中酝酿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