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来了!”赵稚欣喜地喊了一声,手撑着桌子便要起身。沈含山见状,忙起身搀着她站起来。
崔笙鹤披着一身寒气进屋,院外,崔九吩咐下人将礼品搬到库房,张绾一听动静,忙掀开棉帘去了院子里招呼着。
“笙鹤得空来了?”赵守正一边差人给崔笙鹤加了碗筷和凳子,一边邀请他坐在自己身边。
“那边刚忙完,想起今天是冬至,是该与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饺子宴的。”崔笙鹤在宝珠端来的银盆里净了手,款款坐下,见众人都站着,忙说,“大家快坐!”
他说这话的时候,赵稚的屁股已经落下去了一半,她嘻嘻笑道:“在这里没有皇权官职,爹,你也别拘着了,哥哥来这又不是一两次了。”
赵守正嘿嘿笑了两声,同沈含山一起落座。
“含山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崔笙鹤微笑着看向沈含山,沈含山亦微笑致意,“你们云朝风水宝地,很适合将养身体。”
“那不如以后入赘我们云朝?”崔笙鹤随口说道,一口咬下去,饺子鲜美的汁液顿时溢满口腔,他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果然,还是在家里吃饺子才能吃出烟火气和人情味儿。”
“哥哥,喜欢你就多吃点。别动不动拿话吓人家。现在沈含山是我的人,你想让他干什么得先过完我的意见。”赵稚为他夹了一个饺子,“你尝尝这个馅儿的。你来得晚,只剩我这碗里还有一两个,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只能喝汤了!”
崔笙鹤笑起来,沈含山和赵守正同时都松了口气。
沈含山虽然被褫夺了封号,但骨子里他还是大宣的人。身上流着大宣人的血脉,如果有朝一日大宣和云朝起了干戈,他不希望自己对上自己的母国。
赵守正则是在大宣生活了大半辈子,现在虽然为了女儿暂时蜗居在云朝,他内心里还是希望等赵稚生了孩子之后,同他们一起回到朝阳郡封地的。
所以,刚才崔笙鹤开玩笑地说要沈含山入赘云朝的时候,他拿筷子的手微微发颤。因为崔笙鹤说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想要赵稚永久地留在云朝。
他表面上看着是在征求沈含山的意见,实则是一语双关,在打探赵稚的态度。
吃完饺子后,崔笙鹤单独将赵稚叫到房间里,崔九在外面守着。
屋内烛火摇曳,崔笙鹤面容上的凝重与温柔交织,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烟雾,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赵稚坐在他对面,衣衫上还残留着饺子的香气。
“哥哥,什么事啊?你搞这么神神秘秘的!”
崔笙鹤的目光在她逡巡片刻,重新收回来说道:“只只,父皇和母后只有你我两个孩子,所以,这皇位只能在你我身上产生。”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稚疑惑不解。
“我想对外恢复你公主的身份。”崔笙鹤说道,“封地呢,就春胜郡。那里气候温和,四季如春,与朝阳郡又比邻而居,无论你以后想待在云朝,或是大宣,都方便你相互走动。”
赵稚微微坐直了身体,她心里清楚,崔笙鹤不会无缘无故同自己说这些。
“哥哥,你想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