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站在窗户外面,大脑一片空白。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井连山昔日的海誓山盟,都抵不过他娘的一句话。
说什么要抗争到底,这就是他的抗争?
如果井连山不愿意,那个胖女人,又怎能强迫得了他?
屋内的呻吟声,还在不间断的传出。偶尔还能听见井连山的呢喃细语。
清荷彻底失望了,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望着天上的明月出了一会神,一步步走回井张氏的屋里。
背井离乡,远离亲人,不忍耐又能怎样呢!
井连山不在身边,就算她想哭闹,都找不到人。
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祈祷老天能够让她生个儿子。
如果能生个儿子,她还有翻盘的机会。
她只是井连山店里伙计的女儿,不过是因为有几分姿色,入了他的眼。
如果自己不来他的老家,不存让他离婚的念头。
自己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老板娘。
她真恨自己,为啥非要求着他来这里找不痛快。
如果一直躲在屋里,也不至于这样绝望。
井张氏见清荷这么快回来了,而且毫不掩饰脸上的悲伤。
她的心不禁乐开了花,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男人嘛,不管嘴上咋说,都是禁不住女人的软磨硬泡。
井张氏四个儿媳妇,她是最喜欢蔡冬的。
直来直去,心里有一点心思,都明白的写在脸上。
虽然说起话来粗门大嗓,却是最听话孝顺。
井张氏是真心想让二儿子珍惜她一点。
至于这个清荷,一看就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
做个小老婆传宗接代还可以,想要做个正牌夫人,未免有些自不量力。
两个人都在不停的辗转,各怀心腹事,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今晚上注定就是一个不眠夜。
井家大院除了这四个人,还有一个人也睡不着。
就是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的房间只和蔡冬的房间一墙之隔。
井连山先前的大喊声,蔡冬的哭叫声。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井连山对蔡冬的厌恶之情,在井家大院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冷漠的眼神和不屑一顾的态度,毫不掩饰他对蔡冬的反感。
然而,蔡冬却始终执于她的情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默默等待,期待着井连山能够回心转意,给予她一丝温暖和回应。
有时候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想象着蔡冬肥胖的脸上绝望的神情。
大少奶奶的嘴角噙了一丝笑意。
凭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守寡,别人都过好日子?
只要有人比她惨,她就高兴。
大少奶奶把耳朵贴在墙上,那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疼……当家的,你轻一点。”
“你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可惜了我一件新衣裳 ,被你撕坏了!”
大少奶奶呼的一下坐起身,啥情况这是?
老太太不是把井连山锁进蔡冬的房间吗?
刚才不是还大喊大叫要出去吗?
怎么一会的功夫就这样了?还撕坏的蔡冬的一件衣服?
“男人都是这个揍性!”
大少奶奶在心里把井连山骂了一遍。
还是忍不住把耳朵再次贴在了墙壁上。
蔡冬的尖叫呻吟声不断的传过来,间歇还有井连山粗重的喘息声。
大少奶奶双眼迷离,身上潮热汗出。
两只手,抱着肩膀,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安的扭来扭去。
大少奶奶的响动,惊醒了睡梦中的春妮。
“大少奶奶,你咋了,哪不舒服吗?要不要喝点水!”
春妮胆战心惊的声音,把大少奶奶惊醒了。
她慢慢的伸直身体,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我没事,死你的觉去!”
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春妮也能感觉到大少奶奶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知好歹!”
春妮在心里骂了一句,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大少奶奶。
对于这种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看她。
春妮很快又睡着了。
大少奶奶闭上眼睛,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男人。
有多长时间没和他幽会了?
……
蔡冬还是忍不住疼痛,指挥井连山从门框上面拿下备用的煤油灯。
点着以后,屋里有了亮光。
蔡冬看着自己小臂的衣裳都烧坏了。
简直比烧坏了胳膊还让她心疼,那可是她最好的一件衣裳。
平时都舍不得穿的,今天是为了让井连山能注意到自己,才特意打扮的!
“都怪你!”
井连山要是不打那一巴掌,煤油灯就不会撒,她的胳膊就不会烧起来。
“行了,一件衣服而已,下次回来,给你买套新式样的!”
看着蔡冬手臂上的烧伤,井连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自己好像从来没给蔡冬买过一件衣服。
就算给她孝顺老娘的奖励吧!
“我要你那个小老婆身上一模一样的!”
井连山皱了一下眉头,终于还是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好。
娘说的对,给她一点好,她就能实心实意的伺候老娘。
就是个丫头,还要给工钱呢!
井连山用剪刀把蔡冬的衣服,顺着胳臂肘的位置剪开脱下来。
然后小心的把和皮肉沾在一起的弄下来。
每揭下一点,蔡冬就大叫一声:“疼,当家的,你轻一点!”
井连山也是头上冒汗,双手颤抖。
他知道会很疼,别说蔡冬是一介女流,换作是他,估计也要呻吟出声。
可是又有啥办法呢!
“你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两个人费了半天的劲,总算把蔡冬手臂上沾着的布片全部清理干净了。
蔡冬的身上全部汗湿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井连山把蔡冬找出来的獾子油一点点涂抹在她烧伤的地方。
处理完以后,井连山铺好被褥,扶着蔡冬躺下。
起身刚想走,却被蔡冬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
“当家的,你别走,我就那么不让你待见吗?我就想要个孩子,老来有个依靠,都不行吗?”
蔡冬说话向来粗门大嗓,冷不丁用这种伤心欲绝的低声细语,在配合着眼里盈盈欲坠的泪滴。
井连山忽然间心软了。
“蔡冬,你听我说,你手上有伤,等你好了也不迟,我答应你,给你留个孩子还不行吗?”
蔡冬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一把扯过井连山的衣襟,把他紧紧搂在胸前。
“你别拿好话填活我,我今天就想要孩子,明天你跑了,我找谁生去?”
蔡冬知道,井连山今天对她的那点愧疚,明天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今天晚上拿不下他,估计这次又没机会了。
所以她死死的困住他,说啥都不肯撒手。
果然,没过一会,井连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