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信物从哪里来的,当然是在白家偷的啊,也是巧合,白家老爷书房内挂着一家三口的画像,画像里白家独女不过十岁稚龄,白家老爷也算俊朗,腰间挂着一块葫芦状的挂件。文鸳本来想潜入白老爷私库找个不起眼却珍贵的小物件当做信物。
没想到在主母的院子里卧室的拔步床的内侧夹缝里找到这块玉佩。
毕竟要躲避白家的丫鬟小厮,她一个孕妇又不想委屈自己,已故白夫人的主院卧房,经常打扫,又不常进来人,大晚上的文鸳都是在这里睡觉。
也侧面打听到这个葫芦玉佩确实已经丢失了二十左右年,那时候白老夫人已经重病,白老爷和夫人感情好,经常衣不解带的伺候她,所以才会把玉佩落在拔步床夹缝中。文鸳也是半夜听到动静,躲避巡视的下人,翻身往床帷后面躲避,才发现的。
拜贴信物递进去,文鸳很快被带进白府,见到的白老爷,文鸳行了个礼,不等白老爷询问就交待清楚:“见过白老爷,冒昧登门拜访,多有打扰,我是江湖中人,来自逍遥派。家师临终前把此玉佩交给我,说我的亲生父母在扬州姓白,让我下山认亲。此次下山为了完成师父遗愿,如果白老先生有印象,我们滴血认亲,如果认错,文鸳在此赔罪。”
白老爷摩挲着玉佩,这确实是他的东西但是他确定没有任何印象。那时候发妻病重,后院也没有妾室怀孕。他是商人,在扬州也有些名声,他已经时日无多,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貌美女子是不是有所图谋。还是压下怀疑,仔细分辨,毕竟他就一个女儿,嫁到京城早亡,还有一个外孙也从不回来,他偌大的家业也不想便宜了和自己不和的远房侄子。
白老爷沉吟询问:“你的母亲在哪里?”
文鸳摇头:“不知。听师父说,那时候我出生没多久,山腰农院母亲跪求师父把我带走,师父查看我是练武的好根骨,就答应了,师父带我离开后,我就一直在逍遥派,不曾外出。不过师父推测:当时母亲表面诉说是:家里嫌弃我是女子把我们母女流放到庄子上的,但是师父离开,安置好我后,返回营救母亲,远远听到母亲和人争执,据说:已经卖了她一次,现在还要把她和她的女儿再卖一次!她不想交代我的下落,她就撞柱身亡了。师父也来不及救下母亲,”
“不过我长的和母亲有五分像,您看看有印象吗?”
白老爷仔细看了看,文鸳现在经过美颜丹的优化,不说倾国倾城也是少有的美人,再说自带的清冷气质,看一眼不说终身难忘,也让人记忆深刻,白老爷是真的没印象。
白老爷:三四十岁的时候,他确实找过那些所谓的好生养的女子给他生儿子,这不是努力了好多年连个女儿都没有,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也就放弃了。倒是长成这样的真没印象。
文鸳:“那您把玉佩还给我,我再找找。毕竟姓白的还有几家。”
白老爷摇头:“文姑娘,不急,这个玉佩确实是白某之物。只是你的母亲我确实没印象。”
文鸳伸出的手,收回来不是,继续讨要也不是。
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用玉佩寻完亲,再把玉佩还给你,完成师父遗愿我就回山门。”
白老爷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有些傻的姑娘。提醒道:“你还有什么线索,具体是在哪个庄子上被你师父带走的,你母亲的姓名和家人,最起码有个姓氏吧。”
文鸳又拿出一张发黄的纸张:“这是我师父留下的全部信息。”又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我右腹处有块梅花状的红色胎记,有铜钱大小,其他的都是不清楚。”
旁边的李管家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可否让田嬷嬷验看一下?”
文鸳看向白老爷,清澈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底,明晃晃的摆在脸上,询问什么意思。
白老爷:“你让田嬷嬷看看你身上的胎记,我们也方便辨认下你的身份。”
文鸳自然答应,被田嬷嬷引到客房里间,抄起衣裙,很容易就看到那个梅花状的胎记。自然也看到文鸳鼓起来的肚子。
出来后,就和白老爷汇报:文鸳腹部确实有个梅花胎记。
文鸳:当然有胎记了,而且和白老爷的一模一样,毕竟是照着他身上的那个胎记做的。
接下来就是滴血认亲了,清水是管家准备的,银针是田嬷嬷拿出来的。文鸳在把血滴入清水中时,加了一点白帆,在白老爷滴血后,两滴血很快相容,可以确定文鸳真的是他亲生女儿,一个激动就晕过去了。
文鸳拿出银针给他针灸,又喂下一颗百花玉露丸,旁边的管家有心阻止,但这是即将归家的二小姐,他也不敢得罪。
这边请来的大夫还没到,白老爷就被文鸳救醒过来。
白老爷还有些激动:“孩子,你叫文鸳是吧,这么多年来,让你受苦了。”
文鸳摇头:“师父把我当亲生女儿,我不苦,过得很好。”
正好大夫进来,给白老爷把脉,左右两手都诊脉过后,兴奋道:“白老爷从哪里得的灵丹妙药,身体好了很多。”
文鸳把一个小瓷瓶拿出来:“这是师门秘药,百花玉露丸,你说的就是这个了。”
看了一眼,白老爷也没反对,文鸳就倒出一颗给大夫看。
这个大夫又是看,又是闻,还刮下来一点尝尝,嘴里一直夸这是好药。
这种百花玉露丸不仅有很好的滋补效果,还可以解毒,特别是那种常年吃药,体内沉淀的药毒,所以文鸳探脉后,查看出白老爷的身体长期吃药,体内堆积大量药毒,就给他喂了一颗百花玉露丸。
晚膳过后,文鸳这个不太会看人眼色的都看出白老爷欲言又止的表情。
文鸳忍不住询问:“不知父亲大人有啥问题?”
白老爷:“你的肚子?”
文鸳于是给自己编了个故事:“我幼时被带到逍遥山,山上只有师父教授我武功和医术,婆婆伺候我们师徒衣食寝居,后来婆婆和师父前后去世,我带着信物下山,完成师父遗愿找到家人。久居深山,不知人心险恶,在汴京城露出真容,被有心人盯上,在我戴的银簪中动了手脚,被人下了药,所以,危机时刻,我给自己找了个丧妻鳏夫,他长相还算俊美,家庭比较富裕,对亡妻念念不忘,算是个有情义的男子,我和他圆房后,并约定:他守三年妻孝,我们再举行婚礼。婚书已经写好,聘礼和嫁妆也都交换过了。”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眼慈爱:“孩子是我相公的,我和父亲认亲后,就去汴京,带他回逍遥谷。”
白老爷对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女儿不太了解,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再追问。
安稳的过了一个月,文鸳每天和白老爷喝喝茶,聊聊天,顺便给他调理下身体。
文鸳就要告辞离开:“父亲大人,你的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我要去汴京寻找夫君,我这都怀孕四个多月了,生产时,夫君在身边也安心些。”
白老爷驰骋商场一辈子,对这个简单直白的便宜闺女很是忧心。
长着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脑子里完全没有任何人情世故,要不然也不会什么也没打听清楚就上门认亲,但凡他心狠,没耐心在那里查验,她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真的就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
嗷,也不能这么说,白老爷亲眼看到文鸳挺着大肚子轻轻一跃就飞到树梢给他摘果子,他就确定这个便宜闺女的武功是真的高,随手拿出的金叶子金瓜子,也显示她是真的有钱,在表演了一手随手捏银锭子后,他对这个便宜闺女认识更清晰了些。
武力值高,医术精湛,情商很低,人情世故几乎没有。
再看到那个所谓的婚书和订婚信物后,又得知自家傻闺女把宗门至宝培元丹留给那个叫做祯的男子当了嫁妆,白老爷都无语了。
不客气的说,那个培元丹可以让将死之人增加十年的寿命,是逍遥派的镇派至宝,这个傻闺女就毫不犹豫的送了出去。
也不知道那个男子具体是谁,家住哪里,只知道中年丧妻,重情重义,长相俊美贵气,这便宜闺女妥妥的脑子不好使。
文鸳:“父亲大人,你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我想这几日离开,去汴京。”
白老爷还得耐心安抚:“刘大夫说了你怀的双胎,扬州到汴京这一路,水路的水匪,山路的山贼,你一个孕妇怎么面对,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怕他们群起而攻之,再说江湖宵小还会偷偷下毒,听为父的,你好好养胎,你姐夫在汴京还有些势力,可以先帮你查一查,直接让小女婿过来接你回去也安全。”
文鸳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就就画了个画像,虽然只是个侧面,还算清晰,还有玉佩的样式,交给白老爷,让他着人送到汴京让姐夫帮忙寻找。
文鸳的养胎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马上就到了八个多月,毕竟是多胎,随时都会生。
这一日文鸳在扬州店铺里购买药材,为自己配置生产需要的药丸,就看到气运之子顾廷烨带着一个女孩来药铺请大夫。女孩身上气运也浓厚,只是比男子差很多。
听到两个孩子上街请大夫,女孩的小娘难产。梧桐子出声提醒,原身卫恕鸳欠这个难产的小娘卫恕意一份因果,可以趁此机会还了。
文鸳听到那个只有五六岁的女孩口齿清晰的请大夫去通判府救人。却一时找不到大夫。于是询问:“请问扬州通判府上,认不认识一个叫卫恕意的小娘,我和卫恕鸳有些交情,略通医术,可以先去看看,你们也接着找大夫。”说着还拿出卫恕鸳的一个镯子,与之成对的镯子,被文鸳扔下悬崖,和那些血肉一起,更好的补充跳崖死亡的细节。
“这是卫恕鸳给我的信物。”盛明兰现在只有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彷徨不安的时候,正好有个自来熟的人上来帮忙,自然忙不迭答应。
旁边的顾廷烨倒是警惕:“请问夫人,你是?”
文鸳:“我是东街白府二姑奶奶,回娘家住几天,照看病重父亲”。
顾廷烨一听就不相信,那不是自己外祖家吗,外祖父只有自己母亲一个独生女儿,哪有什么二女儿。
正要反驳,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田嬷嬷:“二小姐,药材选好了吗,天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吧。”还挺着大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