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愣了一瞬,从怀中抽回手,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乌僮和翠花,不敢再对扶渊出手。
不扇不快的感觉,啪~,这一巴掌最终落到自己脸上。
他悔呀,白瞎了那么珍贵的保命符,这几人不感激也就罢了,没了大招做威胁反过来就蹂躏欺辱自己,社会好险恶,人心太难测。
“你冷静点,不要自残,何必呢。”扶渊被闲人突如其来的操作吓到了,赶忙出言劝说。再看闲人那恍惚的神情,心中叹息,看把孩子欺负的,要真神经了,乌僮和翠花要负主要责任。
假慈悲,真小人。扶渊茶味十足的话让闲人在心中给了他一个贴切的6字评语,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不想理他。
打你打不了,我打自己你也来管,净说些风凉话,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除非你也自残一下让我开开心。
仿佛是听到闲人心中所想,“要不我也打自己几下,咱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闲人仰着头看向扶渊,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扶渊表情严肃认真,一副只要你点个头我就动手的架势,难道这白毛鸡是良心发现了嘛?你要是这么整我可就精神了。
闲人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眼睛溜圆的盯着扶渊。他倒要看看扶渊这出戏要怎么唱下去。
“咳。”扶渊被怀疑的眼神盯得心虚,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得不到对方的信任,他也委屈,自始至终他都想着要去践行诺言的,事情发展到现在,不能赖他吧。
不蒸馒头争口气,信任要用实际行动一点一滴的挣回来。拳头高高举起。“看好了。”
砰~,重重落在胸口。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一下打得颇为用力。扶渊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苍白。
抬头看向闲人。“这一下是为乌僮替你道歉。”
砰~,又是一次重击,似乎比第一下还猛,扶渊被震的后撤一步。“这是为翠花向你致歉。”
紧接着头也没抬,拳头再次高高举起。
砰~,第三下。“这是我的......”噗,当扶渊再次抬头时脸色潮红,话还没说完一口鲜红喷出,在空中化做红雾,勾勒出一幅凄厉的画面。
几滴血划出优雅的弧线,散落在闲人呆愣的脸颊上,他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血腥味透过鼻息刺激着大脑。“我擦,白毛鸡玩真的。”
乌僮和翠花同样傻眼,这还是他们的老大吗,今天怎么这么刚。
“满意吗?没出气..的话我...还可以继续。”扶渊咬着牙,忍着剧痛停顿了两次才把一句简单的话说完。
“行了,咱们扯平。”还继续?那显得自己也太不是人,闲人都怀疑再来两下白头鸡弄不好得挂掉。
“说话算话?”一缕血渍随着这四个字从扶渊嘴角溢出流下。
闲人眼珠微突,对自己能这么狠,太tm疯狂了吧。不过这种疯狂确实让他感受到了满满的诚意,心结被打开,摆了摆手,“算话,原谅你了。”
“嘿嘿,那就行。唉,都打饿了。乌僮、翠花要不要吃虎肉,老大今天给你们露一手。”扶渊话锋一转,状态也说变就变,活蹦乱跳的跑向白虎的尸身。哪里还有刚才重伤垂死奄奄一息的吊样。
中途一歪嘴还吐了个东西到地上。
闲人看着被吐在地上的血包愣愣出神,自己这是被骗啦?又抬眼看向欢天喜地切虎肉的三人。这tm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顿感胸口发闷,喉头一甜。噗,血雾再次弥漫于眼前。依然是那么的梦幻而凄美。
“老大,老大,你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保密。”
“我都等不及了,你先说说呗。”
“翠花,这一点你得学学乌僮,看人家多沉稳。喂,乌僮你小子注意点别把口水滴在肉上。好恶心。”
“哦,嘿嘿。”
“别管他,再不说我揍你哦。”
欢声笑语打打闹闹的幸福画面在闲人眼中逐渐被泪水所模糊。只有他一人受伤的世界竟是如此的美好。他不想独自受伤,他也向往美好。
打不过就加入念头像野草一样肆意生长,清不完拔不净。
如此恶劣的团体如果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那以后还不都是他去欺负别人,谁还敢欺负自己。
况且,入伙后吃他们的喝他们的,还要偷懒不干活。曲线报仇也不失为一个良策。越想越对味。
闲人一抹嘴边血渍,坚定的迈出了跨入深渊的第一步。从此误入歧途再也无法回头。
“什么?你要入伙。”放下手中活计,扶渊诧异的看着这个被他们几人折腾够惨的人儿。企图在他脸上找出阴谋诡计的痕迹。
闲人表情平静极其认真,不是作假,作为一个表演大师,扶渊相信自己判断。但他们几个以怨报德,人品差成这样,还坚持要入伙,难道这小子真神经了?
对于闲人的心思扶渊百思不得其解。他虽然良心不多,但还有点不是。坑了人家后多少带点愧疚。所以才没有直接拒绝。
其实让这受气包加入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得搞清楚这小子的真实目的,作为老大,他要对整个团队负责任。
扶渊还没想好怎么去确认对方的真实想法。另一边翠花已经替他寒着脸一口拒绝,“不行,想跟我们抢吃的门都没有”
“嗯~。”乌僮也跟着誓死扞卫他的美食。
扶渊一捂脑门,好家伙,这俩货还不如自己,是丁点良心都没,被救的事早已抛诸脑后。
再说了,咱能不能正常点,以为谁都跟你们俩一样吗。心思别老放在吃喝上,也帮老大分分忧。
扶渊心中抱怨,并未注意到闲人脸色的变化。此时的闲人可不平静,两个看似憨傻的人直觉敏锐,一下子戳破了他的第二层意图,小心肝都在发颤。
压力好大,没办法了,最好的掩饰就是真诚的抛出自己的第一层意图,“看不起谁呢,我出身富贵,什么没吃过,能为了这口吃的就入伙?”
“那你是为了什么。”扶渊适时插话,闲人虽然有吹nb的嫌疑,不过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
“还不是看你们够无耻,加入你们后我就不用再受道德的束缚,没人能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