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进了书铺的大门,念娇好好的给柳盛上了一课,装作不小心,狠狠的踩了两脚。
“没事吧?我刚刚不小心。”
“没事没事!”看着念娇这好生安慰人的样子,柳盛哪里敢说疼啊,等念娇上了二楼,抱着自己的右脚,眼泪水差点都要掉下来。
二楼一般是后宅夫人、小姐们的位置,柳盛也只能老实蹲在一楼,当个望夫石了。
有前面看了热闹,跟柳盛一个私塾的同窗,跑过来凑话。
“柳兄,你可真的要娶一青楼女子为妻?”
凑话的人跟柳盛在私塾的时候并不熟络,属于成绩好的那一帮的,而柳盛恰好属于成绩不好的,还是临时转学进来的,平日里在私塾也不交流。
柳盛正抱着脚感慨,来了个找骂的,柳盛可一点都不待见这种没眼力见的书呆子。
“哦,王兄何时喜欢听这等八卦绯闻了?”
“柳兄,如今你要娶青楼女子为妻,可是在大伙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玩玩就行了,何必当真呢?”那王兄还一副为你好的样子,柳盛悄悄挪动了下自己的屁股,可不想认识这等蠢人。
“彼此真心喜欢,我为何不能迎娶?礼义廉耻有哪一点写了不能迎娶青楼女子?”
“柳兄,你当真误会了我的意思,你完全可以先抬妾,正妻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姐。”
若不是此刻坐着,柳盛都想吐一口口水到面前这蠢才脸上,果真薄情之人,属读书人最多 。
见柳盛低着头捂脚,并没听进去自己多少话,仁兄又开始说起自己的大道理,无外乎对柳家日后的门面不行,走出去同窗都会笑话等等。
柳盛掏了掏耳朵,站起身,盯着面前的仁兄。
“柳兄,可是认为我刚说的话符了你的心意?”仁兄还以为自己的劝说有用,真心为柳盛转变的态度感到高兴。
“符合我的心意?你以为我跟你这等无情无义的薄情郎一样?若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相好可是怡春楼的牡丹吧?妄牡丹将自己一半的身家都给了你读书,你也好意思讲出这等狂言,我看你啊,再考下去,也只是个酸秀才!”
仁兄被柳盛戳中了心事,涨红着脸,指着柳盛,“你……”
“我什么我,我可不是你这等利己主义的思想,用着牡丹的钱读书,却句句不离青楼女子低俗的话语,怎么,天下好人都要你来当?我看你啊,也别再凑我跟前,至于牡丹知不知道今天我俩交流的言论,就看各位说不说了。”说着指着附近偷听的买书人。
仁兄被气狠了,阴狠的盯着柳盛一面,接着看向四周,这才出了门。
“我们走吧。”
早在柳盛跟仁兄吵架的时候,念娇就躲在后方的书架,她害怕柳盛也如那位仁兄一般看低自己,可在柳盛辱骂那位仁兄的时候,念娇满心欢愉,自己相中的人,果真跟世间大多数读书人不一样。
“你果真是这般考虑的?”出了书铺的大门,念娇还是想听听柳盛的意见。
“你听到了?”
“只听到了后面一点点。”
念娇可不敢说自己偷听到了全部的对话,在心上人面前,面子还是要维护一二的。
“青楼出身的又如何?官家小姐出身的又如何?两个人只要相爱,总归可以走在一起的。世间世俗都是别人枷锁在身上的,不管吃不管住的,我在意那等玩意干嘛?”
“可是你没想过你爹娘的看法吗?”
“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大户,我爹娘只是做小本生意的买卖人,没那么多的穷讲究。”柳盛握着念娇的手,慢慢朝食铺方向走去。
担心晚上太晚回去,柳盛陪着念娇在二楼雅间用餐完,便准备带念娇出门。
“盛儿,你来!”
“你同念小姐提前说下,明日中午前一刻我们去提亲。”
冯娘子也想早点将念娇定下来,这后院有个女主人,总归是好事。
“嗯。”
牵着念娇的手,眼看都要到怡春楼了,柳盛这才说出明日提亲的事。
“啊?会不会太快了,我都没跟妈妈提前商议。”
“我娘说没啥准备的地方了,明日中午一块来食谱吃饭,你把你的小姐妹都叫上。”
食铺中午包场的事,也是冯娘子思考再三决定的。
“牡丹姐的事,我要跟她说吗?”想到今天书铺的事,念娇不知道怎么跟牡丹提。
“估摸牡丹已经知道了,你好好劝劝她就行,明日午饭前一刻上门,别忘记给妈妈他们说。”
回到食铺,吃饭的人三三两两,柳金华将柳盛叫到一边。
“今儿书铺发生的事,我跟你娘都听说了,你果真不在意外界的眼光?”
柳金华和冯娘子早就接受了念娇这个儿媳妇,只是怕柳盛心性未定,别到时候将念娇娶进门,却又在意外界的看法,闹得家宅不宁。
“爹,我在意外界的看法干嘛?我又不当官老爷,在意那等玩意只会影响我好吃好喝的心情。等等,爹,你问这话,可是你在意了?之间不是说好的,你跟我娘都不是死板的人,可别临时变卦。”
“去去去,你这皮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跟你娘要是在意,就不会好好准备提亲的礼数了。”
“那你儿子我更不会在意了。”
不等柳金华反应,柳盛一蹦一跳去了书房,用着削尖的木炭,勾勒出念娇的侧面画来。
这样平淡的日子,是柳金华和冯娘子之前奢望不来的,儿子不惹是生非,店铺生意上正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变化,至于而来儿媳妇的出身,在意那么多干嘛!
听说从小被爹娘抛弃,若不是现在的妈妈出门买东西捡到,说不定早就不存在这世间了,也是个苦命的娃。
“爹、娘,起来了起来了。”天刚透亮,柳盛一骨碌的爬起身,径直敲响了柳金华和冯娘子的屋门。
“这个皮猴子……”冯娘子嘟囔了一句,认命的起身。
而柳金华呢,早在大厅安排着午餐的菜品,特意上手,教了丁旺等人两个大菜,听到后院的响动,这才匆忙回后院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