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客人都有些冷汗淋漓,面色苍白,心有余悸,刚刚死里逃生带给他们严重的虚脱感。。
唯独颜常清神色怪异,有些疑惑。
因为刚才他胸口的蛇形吊坠没有任何反应,这证明刚才的异常现象看似可怕,实则没有凶险。
这首民谣明显是引起异变的元凶,可是为什么?
明明是歌颂他们信仰的蜘蛛神,为什么得到的反馈却像是蜘蛛神是要发泄怒火似的,来恐吓外来的客人?
还是说,它其实是对客人抱有极大的杀意,但暂时还做不到?
颜常清暂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毕竟得到的情报还太少,一时半会无法得到答案。
比起这个,他还有一件更在意的事情,那首民谣明显有问题。
倒不是说歌词如何,而是编曲方面的问题,给颜常清的感觉就像是一首歌即将唱到高潮的部分,它就戛然而止了。
他很确定这首民谣肯定还有后半部分,就是不知道这些村民为什么没有唱。
是流传下来的时候出现了断层,还是村民隐瞒了些什么,又或者是,他们压根唱不出来?
他暂时将这些疑点暗记在心,打算找机会再去收集线索。
过了一会,村长迎了上来,对他们说道:
“各位客人,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进行正式的祭典,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助。”
“在明天下午四点之前,麻烦你们去村子的西边,在尽头有一棵黑金树,它十分显眼,你们一看就知道。”
“我需要你们将它砍断并把树身带回来,它将会经过我们村里的木匠的手,加工成蜘蛛神的形象,用作祭典的主要道具。”
“同时,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还会有一些需要客人们帮忙的事项,会以信件的形式放在招待所的信封中,请大家注意查收。”
他也不等众人回答,便朝着村民的方向离开,身为村长的他接下来还要进行善后的工作。
晚上,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间。
夜已经开始深了,没有人有出来串门的打算,他们也很清楚,【梦剧】世界的怪物在晚上最为活跃。
黑金树?
躺在床上的颜常清陷入了沉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树名,想必其他人也是一样,当时他们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想必是这个世界独有的树种,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起危险,他的眼神飘向了窗边的蜘蛛网,上面拇指大的蜘蛛一动不动。
【小心蜘蛛】
颜常清自然不会忘记这个提示,通常谨慎的他自然不会与蜘蛛独处一个屋子。
但现在他没得选,村里只让客人留在招待所里,如果不留在房间,就要睡在外面,只会死的更快。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他比较在意,那就是蛇形吊坠对蜘蛛并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事实上今天一天中,它都没有任何动静。
颜常清并不知道是这蛇形吊坠在这个梦剧里失去了效用,还是压根没有感觉到危机,这让他的判断会有些下降。
不过他也并不是盲信吊坠,毕竟他对吊坠的特性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只有对方明确的对自己产生了杀意,并具备杀死自己的可能性的时候,它才会苏醒。
一般情况下,当对方蕴含杀死自己的能力,但没有行动时,它也是不会有反应的。
所以今晚对他来说也是个难熬之夜,他要时刻观察蜘蛛的变化,以备第一时间逃跑。
……
颜常清进入了浅睡眠的意识形态,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性。
忽然窗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下雨,敲击着窗户。
他一下子便清醒过来,但他没有起身,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
害怕晚上在黑暗里遭遇危险,他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关灯,所以视线保持良好。
窗户似乎没有任何异常,蜘蛛在蛛网上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刚才的声音没有了动静。
颜常清不敢大意,将意识更多的集中在听力上。
啪嗒。
啪嗒。
这下他听的清楚了,也辨明了方向。
那不是可能是雨,应该是什么东西正在轻轻敲击窗户。
蛇在胸口苏醒,正朝着窗户做威吓状,这证明外面的东西极其的危险。
他心脏砰砰直跳,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只是以眼睛缝隙中的余光一点点往上游移。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倒过来的惨白而狰狞的脸。
这一下让颜常清也不由吓了一跳,感觉到呼吸变得急促,他慌忙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以防被窗外的怪物发现。
虽说他一开始就做好了见到怪物的心理准备,但对面的恐怖的姿态还是让他有些生理不适。
不过他现在更加在意的是,为什么是倒着的?
虽说房间开着灯,但外面漆黑一片,对方只有那惨白状若恶鬼的脸比较显眼,其他的部位几乎看不见。
他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一眼让他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起来。
只见那张惨白的脸已经从窗户的上半部降到了正中央,它的脸直接贴在窗户上,一双通红似血的眸子如深渊的烈焰,正朝往里面窥视着什么。
颜常清只觉背脊生出一股寒意,急忙闭上眼睛,他有一种感觉,一旦与它对视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也是这一眼,他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它有着人类的脑袋,和蜘蛛的身子,目测大概在2米左右。
它的脸会倒过来纯粹是因为它的尾部连接着蛛丝,以倒吊的形式在半空中晃荡。
刚才奇怪的声音正是它撞击窗户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怪物终于放弃,尾部的蛛丝一阵收缩,总算是离开了窗户。
颜常清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大意,继续躺在床上。
因为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敢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刺耳尖锐的爆鸣声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接踵而来。
之后却没了动静,甚至没有听到悲鸣,仿佛一切都回归平静。
在这之后,颜常清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直到一道光线投射进了窗户。
他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第一夜算是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