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找了半天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家早餐店。
    豆浆，包子。
    十分简单的一顿饭。
    老板是个十分好客的中年妇女，送了沈砚一袋酸奶。
    沈砚揣兜里没喝，吃完饭后便起身在小吃街逛了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他走进了附近的一家书店。
    只因书店门口摆着《夜明梦长醉》的立牌。
    上边写着“黑马作者力作，百万读者在读”。
    虚荣心使他踏进书店想一探究竟。
    书店的老板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伙子，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身穿一件红色格子衫。
    他坐在柜台前，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睡得香甜，丝毫不知有人进来。
    沈砚一进门就看到了《夜明梦长醉》的专属柜台，他走到跟前，拿起一本书随便翻了几页。
    好巧不巧的是，这本书的扉页上有“双鱼”的亲笔签名。
    沈砚仔细敲了敲，发现还真是自己的笔迹。
    不得不说，这本书的印刷质量算是可以的，沈砚用指肚在书页上划了一下，一下子回想起当时签字时的痛苦。
    手都抽筋了。
    “买书啊？”
    突然，老板醒了，站起身走过来，看到沈砚手中的书后双眼大放光彩。
    “小兄弟可知道这本书最近很火？”
    沈砚点了点头。
    “来来来，我和你说，翻开这第一页，瞧，亲笔签名！”
    老板有些得瑟的叉起腰，“这可是我找渠道才搞到手的，要不要买一本收藏？”
    “我家里已经有签名版了。”
    沈砚说道。
    那天书友会结束后，橙瓜给了他一本。
    算上之前自己拿给学姐的，他有两本，而且都是亲笔签名。
    “是嘛，看不出来小兄弟也是有渠道的人啊。”
    老板有些尴尬的扶了扶眼镜框，看着他手里的书转移话题道：“要说这双鱼，还真是个神仙，一本封神，简直就是黑马届的领头马！”
    “老板看过这本书？”
    “何止，我自己还收藏了一本签名书呢，我和你说，这本书里的人物刻画简直太棒了，男主骁勇善战大将军，女主心思缜密大小姐，等什么时候翻拍成电视，我肯定去看！”
    沈砚笑着说：“听老板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期待的呢。”
    其实自己的书已经被好几家影视公司看中了，橙瓜那边还在交涉，有了结果会告诉自己。
    有一说一，在这方面他一窍不通，只能靠橙瓜。
    离开了书店后，沈砚找了家网吧，在里面玩了一上午游戏。
    等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程芯竹联系他自己快要下班了。
    闻言，沈砚打车直奔二人行画室。
    这间画室位于一个机构校区里，左邻右舍都是画室，考研机构。
    沈砚进了校区后，一抬头就看见了二人行画室的牌子。
    门是那种玻璃制作，他往里面瞧，程芯竹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画画。
    身旁是一个穿搭很潮流的男生，长相也十分帅气。
    看到这一幕的沈砚突然有些吃醋，眉头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了下来。
    这样突然打扰学姐工作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他妈的那个男生一直盯着学姐，他怕自己再不进去，会被气成脑血栓。
    想到这，沈砚敲了敲门，试图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男生听到声音后迅速转过头，看见沈砚后先是一愣，然后和程芯竹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程芯竹摆了摆手，从小茶几下拿出一张宣传单递给男生，男生起身来开门。
    “你好，请问是来了解画室的吗？”
    男生十分有礼貌。
    沈砚看了眼还在画画的程芯竹，声音有些冷清：“不是，我来找我女朋友。”
    他指了指程芯竹。
    后者微微一愣，很快脸上便露出一副阳光的微笑：“原来你就是程老师的男朋友啊，快进来哥，你来的赶巧，程老师马上就下班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门打开，让沈砚进来。
    程芯竹可能是没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还在专心致志的画画。
    把沈砚领进门后，男生便一溜烟的跑楼上去了。
    沈砚见状，一屁股坐在男生刚刚待过的地方。
    还是热乎的。
    这时，程芯竹说话了：“付于航，你这张画有很大进步，等我给你改完了再临摹一张，明天我检查。”
    沈砚眨了眨眼。
    见没人回应，程芯竹皱着眉抬起头。
    “学姐好啊。”
    沈砚笑着看着她。
    “嗯？”
    程芯竹似乎有些疑惑，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想小学弟想的出现了幻觉。
    沈砚还以为学姐眼睛不舒服，急忙从口袋里摸出湿巾递给她。
    “学姐眼睛不舒服吗？”
    程芯竹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心里一热。
    好像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是小学弟。
    真的是小学弟。
    她一时间有些懵，但声音中带着欣喜：“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了嘛，我来接学姐。”
    “没想到你能直接来画室。”
    程芯竹声音有些意外。
    楼梯上冒出几个脑袋瓜，一脸好奇的看着楼下的两人。
    其中一个女生问付于航：“这男的真是程老师男朋友？”
    “那肯定啊，”付于航拍了拍胸膛，打包票道，“他亲口说的。”
    “是吗？”女生有些捉摸不透，“我怎么感觉这个男生长得一般呢？”
    她这么一说，一旁的男生顿时不乐意了，愤愤不平的插嘴说道：“你啥意思，我们长的一般的人不配谈恋爱？”
    几人的说话声不大，但还是被程芯竹听到了。
    她抬头，怒目，一个眼神就把几人吓回去了。
    这一小动作看的沈砚直呼学姐好帅。
    他还从来没见过学姐当老师时严肃的样子。
    程芯竹开口说道：“我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走，等我一下。”
    “好。”沈砚声音美滋滋的。
    程芯竹拿着改完的画起身，刚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来和他说：“我觉得你不用这样天天来等我。”
    沈砚闻言，还以为学姐是在怪自己不打招呼直接来画室，他有些窘，低下头声音弱弱的：“好，我知道了学姐，我以后不会来了。”
    “不是。”
    程芯竹声音轻轻的，“我的意思是，我有时候下班时间会很晚，你可以直接去我家等，晓蓝在家的。”
    十一月份的天冰凉凉，沈砚的心暖洋洋。
    他误解了学姐的意思。
    “那如果我就是想来呢？”
    沈砚重新抬起头。
    程芯竹闻言，嘴边浮现两个小酒窝：“那就和今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