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卡洛夫被几个女人拥进了棚子里,尽管这里比葛西若智那边要好一点,也仅仅就是好了一点而已,周围一圈木头钉得比较高而已。
契卡洛夫一直搂着最丰满的那个女人,其他女人看清形势之后,识趣地奔基洛夫和谢廖沙去了。丰满女人把契卡洛夫带到一个小隔间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地面铺着一层干草,像丐版的榻榻米。
丰满女人扭摆着腰肢走到丐版榻榻米中央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契卡洛夫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随即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扑了上去。女人浪笑着,不断挑逗着契卡洛夫。
契卡洛夫实在不想再忍了,三下五除二把裤子脱下来丢到一边,跪下来就打算入港。就在这时,只觉得身边黑影一闪,再定睛一看,刚刚脱下来的裤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苏卡不列!”契卡洛夫追到门口,狠狠地咒骂着。这时就听到身后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回头,那女人已经从半高的木头墙上翻了出去。
“基洛夫!谢廖沙!”契卡洛夫喊道:“这是家黑店……”
在其他房间里,还在跟大嘴怪做心理斗争的两个人听到契卡洛夫的喊声,就知道不妙,赶紧丢下女人就往外面跑。被丢下的女人们,也一哄而散。
“出什么事了,契卡洛夫?”基洛夫跑到契卡洛夫的房间门口,就看到了狼狈不堪的他,把军装上衣缠在腰间,上身赤裸着,显然,被遮挡住的下半身也是一样。
“我们遇上桃色敲诈了!”契卡洛夫懊恼地咒骂道:“那婊子的同伙先偷走了我的裤子,在我出来追他的时候,那婊子也翻墙走了……”
“感谢上帝,你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基洛夫忍俊不禁道:“这个世界太不友好了,到处都充满了恶意。”
“等我抓到那个婊子,我要将她碎尸万段!”契卡洛夫耷拉着脑袋,跟在基洛夫和谢廖沙身后走出了那个空无一人的“妓院”。
“愚蠢的当地人。”谢廖沙摇了摇头:“这里就这么大,他们能躲到哪里去?最后他们还是会回到刚刚那个地方,继续做生意。”
“谢廖沙说的对,这地方看样子也很少有外人过来,那些女人见财起意,临时想做契卡洛夫一票。”基洛夫打量着空荡荡的街道,冷清中透着一丝诡异。
这个时期散落在虾夷岛上的大大小小的阿伊努人部落不计其数,总体上就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总体的趋势就是越靠北的部落,就越野蛮——不野蛮在这资源相对匮乏的地方就生存不下去。
宗谷恰好就在这最野蛮的北部,相对苦兀的那些已经部分被龙国教化的乞烈迷部落,这虾夷也是个野蛮的所在。那些平时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只要时机合适,或者说只要看上了客人的财物,就会立马改换门庭,变成强盗或小偷。
而宗谷这个部落,就相当于一个大家族,那些女人逃散之后,纷纷藏到其他本地人家里,这些招式屡试不爽。
契卡洛夫三个人在街上踅摸了一圈,街上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但被人窥视的那种感觉,让三个人感觉到如芒在背。
“我们回去吧,等葛西若智到了,再想想办法。”基洛夫打消了挨家挨户闯进去搜查的冲动,对契卡洛夫说道。
“苏卡,苏卡,苏卡不列!”契卡洛夫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如果让我抓到那几个婊子,我一定把她们剥光丢进大海喂鲨鱼!”
三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到葛西若智的宅院里,弗拉基米尔正拄着拐棍在院子里慢走,做康复训练,看到他们进来,就开心地招呼起来:“啊哈,我说什么来着,契卡洛夫就是个快枪手……”
“呃,今天他运气不好,枪是掏出来了,枪套没了。”基洛夫摆摆手,打断了弗拉基米尔:“不要讥讽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弗拉基米尔这才注意到狼狈的契卡洛夫,唯一剩下的军装上衣缠在他的腰间,浑身上下到处走光。
“他这是被人打劫了?”弗拉基米尔对谢廖沙问道:“你们两个看上去毫发无伤……”
“别提了。”谢廖沙摇了摇头:“早知道不如在白主去找姑娘了,可怜的契卡洛夫遇上了‘桃色敲诈’,他反应再慢一点,就得光着跑回来了……”
“呃,这确实有点,无法无天。”弗拉基米尔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在大毛经济崩坏的几十年里,这种事在大城市里也屡见不鲜,甚至警察也会跟这些娼妓勾结在一起。
“我一定会让这婊子付出代价,她们的店在那里,她们跑不掉的!”契卡洛夫气得眼睛都在冒火。
“呃,既然这样,那也不用急于一时,等葛西先生带着所有的武士到了,再让他去跟这里的人交涉。”弗拉基米尔想了想,对契卡洛夫说道:“现在,我去问问那些武士有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给你弄一件过来。”
“见鬼,真是见鬼的一天!”契卡洛夫无奈地咆哮了一声,转身躲进了房间里,实在是没有脸面跟那些武士说自己被一个妓女给打劫了。
过了几分钟,憋着笑的慎太郎拿着一套浆洗干净的武士袍和一块白色的兜裆布送了过来:“七嘎咯普桑,这是我们最大的一件武士袍,你穿上试试。”
契卡洛夫摆了摆手,示意慎太郎离开,然后他把那件武士袍抖开,往身上一套。嗯,还算合身,一件袖口略显宽大的短上衣,前襟都系不起来,只能敞着怀穿。然后契卡洛夫拿着那条白色的兜裆布和一根被当做腰带使用的麻绳发愣。
“怎么样?契卡洛夫,能穿上吗?”弗拉基米尔走了进来,一看契卡洛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我想起瓦西里上的那个跆拳道培训班发的劣质训练服了。”
“别笑了,弗拉基米尔,快告诉我,这块该死的白布是干嘛用的。”契卡洛夫不耐烦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