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盛诗语这个贱女人,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在姑姑他们面前,这么装无辜的?
季安宁气得要爆炸。
但当着季如霜的面,不敢直接发脾气,只能委屈地喊了一声,“姑姑……”
她这一声,也把季如霜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季如霜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失望,“安宁,你再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她想起季安宁之前,在医院闹着要跳楼的事,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爸妈离开,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你刚才说诗语推倒你,我怎么想,都觉得诗语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你误会了!”
季安宁一脸难以置信,“姑姑的意思,是我撒谎了吗?”
萧云峰看到这里,也拧了拧眉,“安宁,闹脾气要有个限度,我和你姑姑能理解你失去亲人的痛,但是别太过了。
诗语虽然和你没有亲缘关系,但在我和你住院的时候,人家放下自己的工作,日夜不休地在医院照顾我们。
做人要有良心!”
最后这一句,真的把季安宁的心,扎得透透的。
她一下噎住,手指紧攥,指甲已经扎进手心的肉里了,但她却仿佛没感觉到痛一样,愤恨不已。
为什么姑姑和姑父,宁愿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盛诗语,也不肯相信自己?
她想要的,不是这样啊!
盛诗语这个贱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季安宁的眼神,忍不住带着一丝恨意,瞪向了盛诗语。
都是她!
都是这个女人!
盛诗语正好也看着她,这时,目光里全是挑衅。
那眼神,仿佛在说,“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放马过来!看谁玩得过谁!”
季安宁脸色阴沉沉的,恨不得把这张明艳的脸撕了。
可她不敢。
当着季如霜和萧云峰的面,即便气到心梗,最后也只能咬着唇,一声不吭地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
她走了之后,房间里的声音,就安静了下来。
只有盛诗语在一声不吭地擦眼泪,让人看着就心疼。
季如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吩咐管家,“赶紧把这边收拾一下。”
然后又走到盛诗语的身边,安慰她,“诗语,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会再找安宁好好说说的。
刚才的事情,阿姨代替她跟你道歉,不过,取消婚约这事儿,咱们可不兴再说了。
我可喜欢你这个儿媳妇了!“
“谢谢阿姨。”
盛诗语吸了吸鼻子,道了声谢。
季如霜笑了笑,“客气什么!哎哟,怀孕了,可要高高兴兴的,不能掉泪……不然以后生出来的宝宝,会成为小哭包的。”
盛诗语勉强勾起一抹笑,“我以后,会尽量不哭的。”
“这才乖。”
季如霜温柔拍拍她的手,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别熬夜,快点回去休息吧……”
盛诗语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床上的萧寒川,就回房去了。
萧家夫妇也没逗留,很快回了房间。
只是这一次,季如霜却有点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搞得萧云峰也没有睡意。
“怎么了?”
萧云峰把老婆抱进怀里,“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呢?”
“嗯。”
季如霜颔首,忍不住问道:“刚才,诗语和安宁一人一个说辞,你觉得,她们俩谁的话,可信一些?”
回想起刚才的情况,萧云峰默默和老婆分析情况。
“在我们过去之前,她们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毕竟我们是听到了争吵声,才醒的,至于孰是孰非,这个不好说。”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你还不如不说!”
季如霜瞪了老公一眼。
“我还没说完。”
萧云峰语气温柔,道:“但是,安宁这孩子,自从父母双亡后,的确是有些变化的。
比如思想方面,变得有些偏执。
诗语是成年人,还是一个公司的领导人,懂得克制和隐忍,行事成熟理智,肯定不会做出推人的事情。
对于看人的眼光……你老公我还是有的!”
季如霜闻言,不由沉思了一会儿。
她觉得自家老公的推测很有道理。
“所以,这件事,还是安宁找事在先。”
想到这,季如霜拧了一下眉头,和老公商量道:“看来,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诗语和安宁接触了。
不然以后小两口结婚,生活被搅得鸡犬不宁,日子还过不过了?”
而且,诗语今晚说的那番话,她也很在意。
知意那么好的小姑娘,被污蔑,背了那么多年的骂名。
这要是换做脆弱一些的,估计早就垮了。
换位想想,要是诗语也遭遇这些,那也太让人心疼了!
思及此,季如霜越发觉得,应该尽量不要让季安宁去掺和小两口的生活。
萧云峰也赞同地点头,“为了儿子儿媳的幸福,以后,少让他们回大宅,如果想他们了,咱们就去他们那边看他们。
至于安宁……等她恢复后,就回学校住了,到时候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季如霜颔首,“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