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黑袍人和他的徒弟被豹子突袭,此时身受重伤,似是离死不远了。
那豹身形矫健而灵动,在山洞里更是如鬼如魅。
好在黑袍人与他的徒弟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拼死一搏。
最终黑袍人和他的徒弟以身死为代价,折戟于此。
但也让豹子身负重伤。
他们剩下四人,合力将这重伤的豹子给宰了,否则真就血本无归。只可惜,这豹子死了,价钱不免要打折扣,好在还有一副躯体可以卖钱。
就在此时,借着光亮,却见有一人抢过黑豹的尸首,竟是趴在上面吃起了血肉。
“什么人!”
霎时间,托托感觉自己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大胆恶徒,竟然抢夺我们的妖兽!”
“妖兽?”阿托心下一惊,原来我吸得是妖兽的血,难怪这般舒适!
几人奋力杀来。
阿托惊心不已,连忙躲避,谁曾想一跃就有数丈,惊得自己合不拢嘴。
他只觉得体内的力量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断地涌现,精气神也极为饱满,整个人神清气爽,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他身形如灵燕般轻盈,在空中一闪而过,那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宛如凌波微步。
“小子你搞鸡毛?!”阿托眉头一皱的问道。
在场几人在刚才的乱斗中都有受伤,可到手的东西,竟让这陌生人吸了精血。
这可是妖兽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这么一搞,岂不是让人做了嫁衣?
刚一落地,阿托就颇为不满,哪知那人仍旧持刀杀来。
那人一声呐喊,如猛虎咆哮,三刀砍出,刀光闪烁,眨眼间脚下连进七八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力道,仿佛能将地面踏碎。
那刀势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带着凌厉的杀气,仿佛能将一切都斩为两段。
老者端详片刻,猛然提醒:“此人手臂修长,定是精通拳法一道,小心提防!”
年轻人当下会意。
“啊啊啊!”阿托被追的接连逃窜,他的身形在刀光中左躲右闪,如同在暴风雨中挣扎的小船。
对方边砍边骂,“打就打,你叫什么!”
“我叫托托,你又叫什么?!”
蓦然间,阿托怒从心中起,我要是个普通人早就嗝屁了,你是真他妈的要杀了我啊?!
独占鳌头!
只见他一脚虚晃,如灵蛇吐信,对方正在回味这句话怎么突然蹦出来的时候,却见到对方攻来,当下挥刀对攻。
可不想阿托双脚接连踢出,气度超然,他的腿法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每一脚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踢碎巨石。
对方顿时疲于招架,手中的刀挥舞得越来越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托变招为“魁星踢斗”,虚实交替委实难辨,一脚踢在对方胸口。
那一脚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对方突遭巨力,只觉得眼前一黑,口中甜意弥漫,顷刻一命呜呼。
老者见他被一脚踢得口喷鲜血,倒飞而出,落在地上早就没了气息,当下是又惊又怒。
“恶徒!你怎敢如此!”
阿托本来脚法不熟,可此人竟然全然无视自己的腿法,当下好笑。
“你人还怪好的嘞。”
那老者被气得胸膛起伏,面色通红,两眼血丝密布,却握着刀不敢上前。
他那模样仿佛是一只被激怒,却又忌惮对手的败犬。
阿托突然回过神来,怎么自己杀个人,竟然没有半点负担。
还有我怎么这么吊?一脚就给丫的搞死了?
这般想着,身旁还有着青牛山的二人,对视了一眼,而后默契的同时发难,一人持着一剑杀到。
那两人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手中的剑如灵蛇般刺出,剑势凌厉,仿佛能穿透虚空。
阿托立刻施展魁星踢斗还击,可对方二人始终紧闭门户,死死防着自己的双脚,而他又是以一敌二,加之魁星踢斗也未能精通,当下就落入下风。
“看剑!”
青牛山二人剑法频出,一剑剑只削阿托双腿,阿托只好不住的逃避。
他的身形如鬼魅般在剑影中穿梭,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抓准时机,青牛山武夫一剑扫出,引得阿托跃起,而另一人一拳打来,重重锤在阿托胸口,引得他撞在山壁之上。
“哼!我二人今日替天行道!”
当即,再次盯紧阿托的双腿,持剑削了过去。
阿托随手一抓,抓到了石壁上的灰尘沙石,双手接连变化,泼洒了过去,手法极为娴熟,似是演练过百万次!
“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
二人的四只眼睛,竟然被精准无误的撒中,立时疼痛难忍。
他们捂着眼睛,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托抓准机会,心中发狠,上去就是一招杀伤力极高的青云得路,左脚垫步飞跃,另一脚横踹踢出。
那人本来在用剑狂砍空气,忽然胸腹突遭巨力,霎时间骨骼破裂,心肺重伤,整个人也是喷血倒飞,撞在了石壁上。
阿托随手拿起手边的硬物,对着脑瓜子就是一下,给人家脑瓜子打放屁了。
骨骼碎裂的森然之声,那人也随之断气,阿托阴冷的看向那老者,却见他早已逃遁而去。
老者刚跑出山洞,就忍不住回过头看,突然见到阿托如猛虎般地跑下山,着实凛然难犯!
“好汉饶命!”
“好,你停下,我饶你便是!”
老者闭口不答,只是提气猛跑,阿托没有真气傍身,眼看距离越来越远,当下心中焦急。
杀人这种事,要么打死也别干,干了,那就要斩草除根!
阿托抓着那手中的硬物,甩接力棒似的奋力扔去,却不想这是一枚铜镜,而它旋转的激射而出,却是砸歪了。
就在他暗叫可惜之际,铜镜忽的漂浮于空,镜面笼罩而去。
忽的一股阴风从镜子里发出,那老者顿感周身僵硬,使力艰难,宛若陷入泥潭。
就这一耽搁,阿托已然追来。
“好汉,好汉手下留情!”
阿托飞跃而起,因自己精神饱满活力充沛,是以人也相当激动。
“我打! ”
他一脚将那老镖师踹的脑浆迸裂,立时倒地不起。
“你说手下留情,可没说让我饶命,若非我只用出了两成力,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实则,阿托这一脚可是铆足了劲,牙都快咬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见那老老者的口中,还不停的流出脑浆和鲜血,红红白白的看着甚是可口。
阿托赶忙不敢再看,而是将那铜镜召回,拿在手中。
“竟是如此宝贝,我可太有仙缘了吧!”
他走回去翻查了一下,没有其他东西了,只是脱去了黑袍人的衣服,罩住了自己的全身。
……
这几日,秘境中出现了一个传闻。
据说是一个黑袍的蒙面男子,在四处猎杀妖兽,抓去以后也不准备卖钱,更不培育幼崽,而是悄无声息的躲起来抽干精血。
许多人都猜测,此人应是个炼体的修士,这是在用兽血洗练肉身,好教自己肉身成圣。
那些厉害的妖兽,自然是少说需要凝脉、练气境界的高手来对付。
至于较为普通的,则只有筑基才会猎杀。
可筑基做起事来,又远不如妖兽凶横,别说命丧当场很常见了,就是抓不住也太正常了。
但每到关键时刻,那黑袍人就会突然出现,好像那个闻到鸡屎味的黄鼠狼似的。
哪里有妖兽,他就在哪里。
许多人别说想抓妖兽了,迄今为止还有许多修士,那可是见都没见过妖兽。
真是奇闻趣事!
黑袍人俨然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也仅仅如此了。
那几位金丹后期的大宗门高徒,也多多少少得了些仙缘,就说此间最高的山峰处,那大衍教的弟子就在其中修炼。
他得了一朵雪莲,却不似旁人继续探宝,而是就地炼化。
似乎在他看来,唯有吃下去的才算自己的。
如今那座山峰的十里内,真气异常躁动,似乎随便出现一个火苗,都能引起山林自燃一般。
可最离谱的是,那位高徒并不是火修,可见此地的真气是何等不安。
远处数十个修士只能抬着头,远眺仰望那座山,眼神中透露着忌惮和羡慕。
这种境界的修士,对他们来说就是神明上苍,他们皆是出身于镖局,或是盐帮等世俗势力,这等手段,恐怕就连他们的帮主、掌门也远远不及。
人家要灭了自己的势力,犹如捣毁蚁窝般的轻松写意。
毕竟人家最少是金丹境界的修士!
一粒金丹藏入腹。
始知我命不由天。
寿元少说也有数六七百岁,神通鬼神难测,足以单人屠城,真如天威在身,着实可怕!
但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羡慕,仙缘和气运,以及所谓的根脚,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道路,就好像此刻,他们都在林中驻守,等待一只妖兽的出现。
眼前是一个山谷,谷内藏匿着一头妖兽,方才已被众人打伤,就等众人放火熏他它出来了。
大火弥漫,数个修士看守在侧,窥探着谷内景象。
蓦然间,一阵蹄子奔腾的声音从洞内传来,六七十个修士瞬间提起精神。
下一刻,一个硕大的身影自谷内跑出,竟是一头二丈高四丈长的黑牛,走起路来蹄声震地,叫出的声音好似雷鸣。
“哞——”
众人先是一喜,正要对其发难,然后众人瓜分了这头巨大的妖兽。
却见这牛浑身浴血,比进谷时还要凄惨,本能的都愣了一下,可如今妖兽飞奔了出来,大家也顾不得许多,当下各式手段的杀到。
为首一人手持钢叉,浑身穿着渔夫衣着,他身材短小,腰腹却长,显然是常年生活在水泽旁。
“死!”
渔夫纵身一跃,如雄鹰展翅般高高跃起,本就筑基九重的他却更是天生大力,当有九牛二虎之力。
他手中的钢叉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如同一柄神兵利器。
他在空中一声大喝,仿佛能震慑天地,随后将钢叉一头扎进牛的后颈,那牛立时吃痛嚎叫,脚步仍是不停。
渔夫也是一怔,旋即面色大喜。
方才几十人一同围攻,都不曾对这牛造成可观的伤害,不曾想自己一出手,就这样的大出风头!
众人的手段接踵而至,断腿,劈蹄,夺目,总之应有尽有。
巨牛猛然吃痛,嗷嚎遍野,只引得一方密林惊悚骇然。
可就在此时,谷中又生出变故,只听密密麻麻的爬行声传来,靠近的修士扭头看去,顿时毛骨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