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走江双目炯炯,浑身气势陡然攀升。
踏!
只见他脚步一点,便头前脚后,身子如打着旋子的鹰隼一般,向着马三晓飞掠而来。
马三晓大惊失色,不敢怠慢,慌忙从打坐中闪出。
但见曲走江双掌挥舞,马三晓迎头对掌。
一番闷响,曲走江在空中倒翻身形,安稳落地,马三晓情急之中迎战,加之气息尚未调匀,此时连退了十几步才堪堪站稳。
马三晓两眼微眯,借着空档调息凝神。
此人年纪不大,与自己都是筑基三重,但是听闻他的武学造诣极高,是以小心的警惕起来。
他双掌一错,曲走江的掌法已然施展开来。
只见他身形灵动,双掌翻飞,每一掌拍出都似有海浪奔腾之声,一浪高过一浪,那磅礴的气势仿佛能席卷一切。
河畔一脉的掌法!
谷中有一大河,自山巅蜿蜒而下,又成瀑布,倾落九天。
此脉的掌法连绵不绝,波涛汹涌!
马三晓见状,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傲然之色。
他不慌不忙,双脚微分,摆开架势,双掌游走如龙,身形转动似八卦之形。
每一掌都带着精妙的劲道和方位的变化。
只一交手,马三晓就发觉了此人实力不俗。
无论是未出全力的严松,还是癫狂的许师弟,在招式上都远远不如曲走江这般的炉火纯青。
曲走江接连发难,他身形如电,双掌带着海浪般的雄浑之力,直逼马三晓面门。
马三晓不闪不避,脚踏八卦方位,侧身一闪,同时右掌如灵蛇般探出,直取曲走江的腋下。
曲走江反应也是极快,手掌一翻,化拍为挡,与马三晓的手掌碰在一起,再次发出一声闷响。
两人一触即分,随即又再次缠斗在一起。
曲走江的河畔掌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猛如惊涛拍岸。
马三晓见他汹涌,自己的掌法便越是沉稳大气,以不变应万变。
在那八卦阵形之中,巧妙地化解着曲走江的攻势。
场中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曲走江,竟有如此惊人的武学天赋。
人们只是听说过,见过的却不在多数。
今日一见,叹为观止!
而马三晓更是惊人。
他在年纪上算是年长,但是实力堪堪筑基三重,谁也没把他当高手来看。
一直都有传言,说他在外切磋,同等水平的修士从无敌手。
没想到真不是空穴来风!
竟然和曲走江这样的高手,打得难解难分!
只见曲走江双掌齐出,一道汹涌的气劲汹涌而出,直逼马三晓的下盘。
马三晓冷哼一声,身形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旋转,双掌如飞轮般轰击。
曲走江连忙侧身躲避,同时脚下踏着奇异的步伐,再次逼近马三晓,双掌层层叠叠地攻向他。
马三晓心头暗喜,此处他若是追击,必然是步伐尚未站稳,新力未至之际。
当下在抓住这稍纵即逝,却又致命万分的破绽。
“咳!”
就在他要出手之际,许师弟打出的伤势再次发作。
马三晓空中喷血,身子一滞!
曲走江见状,一股雄浑的巨力,如巨浪滔天般席卷而出。
程依猛然捏住手,美眸露出担忧之色。
“小心!”
一声清脆的提醒喊出之后,就连她自己都深感后悔,眼前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加害田师妹的真凶。
即便她自己也不相信,更不愿意相信,但却找不到好的理由走出这个圈子。
马三晓慌忙躲避,动作十分的仓促和慌乱,一番挣扎后,这才艰难的落地,旋即又立地不稳的倒退数步。
还不等马三晓停歇,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咬紧牙关,挥掌迎击。
他努力的维持着自己掌力的稳定,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砰!
两掌相对,马三晓再次倒飞而出,他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但幸好自己以掌力相抗,此时虽然被打飞,但并没重伤,如果身上中掌,势必要惨死于此了!
此时被掌力击退,正好拉开了距离,方便调息。
还不等他清醒,曲走江陡然间伸出一根细软长绳,如蛟龙入水一般窜来。
瞬息之间就将马三晓的腰身缠住。
“恶贼,哪里跑!”
他的眼神炽热且快意。
这一场打得他很痛快,而且最后还是自己稍胜一筹,这种满足感让他欣喜如狂。
殊不知马三晓若非身受重伤,早就破去了他的招式。
曲走江一掌直取面门,马三晓咳嗽一声,忍着气血翻涌,挥掌格挡。
却见曲走江冷笑一声,用细软缠住他的手臂,竟是要戏弄他。
马三晓嘴中一甜,本需要尽快调息却频频出手,引得伤上加伤,但此时顾不得那许多,另一掌轰击而去要帮自己解围。
哪知曲走江翻身一避,再次缠住他另一条手臂,这才哈哈大笑。
“恶贼,你也有今日,受死吧!”
马三晓眼神阴冷,见对方一掌打来,竟然不闪不避。
所有人屏息凝神,严长老也是面露担忧之色。
他没想到,马三晓竟然有这种武艺,如今就这么死了,当真是可惜至极。
更何况自己和他私交甚好,哪里忍心看下去?饶是他身经百战,也不免闭上了眼。
程依足尖轻点地面,倩影一闪,便如一缕轻烟般快速掠过。
她再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玉掌张开去,企图拦下曲走江的攻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快一分慢一分都失了分寸的关键时刻,马三晓身子向后一仰。
“咻——”
曲走江吃痛一声,倒飞而去,但落地后,却见胸前被两根细如牛毛的小针刺入,此时乌青发紫,显然是中了毒。
程依见马三晓没了危险,旋即驻足在原地。
“你……无耻小人!”
曲走江站立不稳,但心中那股倔强又让他不愿服输。
挣扎了几番后,他终究是面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面色苍白如纸。
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马三晓看了程依一眼,旋即看向曲走江。
他气沉丹田,周身气血和真气逐渐平缓,几个周天后,这才轻松了几分。
“怎么样,我这毒可还好好受?”
这是林交然交给他的暗器和机关,马三晓一直携带在身上。
只不过今日是他第一次使用。
可若非曲走江仗着自己重伤,又以兵刃相欺,他也没有使用的必要。
因为在他看来,曲走江原本就并非自己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