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礼在门口接过衣服呆愣没有应声。
“早点休息吧。”门是宋祈年带上的,他看得出她脸上的些许紧张。
也是,哪个女孩子到仅见过几面的男人家里留宿会毫无防备呢。
她换上他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洗过了周岁礼也能隐隐闻见上面还存留宋祈年身上的香气。
说不出的独特味道直直的侵略她的神经。
但她好像有点认床,明明眼皮沉得要打架,却翻来覆去的一整晚都没有睡着,手机被她玩没电了,窗外的夜景也被她看了个够,她只记得自己是几近天亮才睡着的。
早上七点多,顾西辞的手机响了,吓得顾西辞心怦怦跳。
“干嘛。”他也没看是谁打的,直接问。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他这才困难的说服自己睁开了眼,看周围陈设和装修风格断定这是宋祈年家,顾西辞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起身准备去单位。
他直接进了宋祈年房间,就知道宋祈年还没醒,他推推宋祈年,宋祈年翻了个身,他也知道宋祈年眠浅,于是直接说:“我先走了,医院临时有事要我去一趟,昨晚谢了,我车在楼下是不?”
“嗯。”宋祈年没有睁眼,背着他轻轻应答。
顾西辞在宋祈年洗漱台洗了把脸就穿上鞋开车走了,丝毫没有记起他的妹妹一点点。
被顾西辞叫醒之后,宋祈年尝试好几次睡回笼觉也没有成功,他皱皱眉起床,拉开落地窗帘那刻,冬日阳光唰地一下窜进他的房间,宋祈年慵懒地抻了一个懒腰,忽然他想起来,好像周岁礼还在自己家。
行吧,那他就好好做顿早餐,让周岁礼这小丫头看看,什么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九点半,宋祈年看周岁礼还没从房间出来,他心生疑惑上了楼,敲敲门,“岁礼?还没醒吗?再不醒就要吃午饭了。”
……
周岁礼没有回答,宋祈年还趴在房门上以为他没听见,好吧,房间里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宋祈年填饱肚子刷了刷视频觉得真没意思,自己放着音乐在跑步机上跑了起来。
“祈年哥。”
刚起床的周岁礼慵懒地在他身后叫他,像在撒娇。
他停下,额头上还布满了汗珠。
“醒啦?”
“几点了。”说完她打了个哈欠。
周岁礼穿着他的宽松睡衣站在他面前,露着白皙的腿光着脚丫,松松懒懒,像只小懒猫。
宋祈年心跳的厉害,不知道是刚刚跑步太累了,还是被眼前这幅景象所吸引的。
他手机不在身边,举起左手看看表,“十点零九。”
“十点吗,我睡到十点!”
“也许昨天玩的太累,多睡一会也没什么。”本来宋祈年穿着背心周岁礼还没发现他的肌肉,他撩开衣服擦汗,周岁礼一眼就看见了八块腹肌,看着就曲线分明,结实刚毅。
周岁礼还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宋祈年真没想故意这样逗她,可她盯自己的腹肌盯的也太明显了。
宋祈年走到周岁礼面前,打趣她道:“腹肌好看吗?”
被宋祈年撩拨的周岁礼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这下周岁礼脸彻底没地儿放了。
宋祈年看出周岁礼好像有点难为情,也不再继续逗她。
“你哥一大早就去医院了,可是一句话都没有问候你哦。”
“什么?那我怎么办?”
周岁礼也没注意宋祈年到底要去哪儿,跟在宋祈年屁股后面。
“本来昨天你哥说今天休息的,应该是有急事才去的医院。”
宋祈年进了卫生间,周岁礼也没经大脑跟了进来。
“哎哎,你要看我洗澡吗?”
周岁礼捂着眼睛掉头就走。
花洒打开,水流哗地一下喷在地上,宋祈年在里面冲周岁礼喊,“估计你哥也不会随身带家里钥匙,一会你就跟着哥哥去咖啡店吧,等你哥忙完再带你去找你哥讨钥匙。”
周岁礼没有回答,宋祈年这明明就是在安排她,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嘛。
宋祈年在里面冲着澡,突然周岁礼穿着他睡袍睡眼惺忪的慵懒画面没防备地钻进了他脑袋。
他心里暗骂自己可真不是人,这可是顾西辞妹妹。
一边又没理由的扯扯嘴角反省,就不该给她自己衣服穿,乱人心智。
宋祈年一开门就见到周岁礼坐在餐桌上吃着他早就做好的早餐。
“呦,还知道饿呢。”
宋祈年洗好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水珠贴着鬓角直接流在了他好看的颈肩。
周岁礼才没有慌乱,腮帮子撑的鼓鼓的,还想起了大事,“我手机没电了祈年哥。”
“我充电器在我房间呢,一会给你拿。吃完就洗漱吧,请你出去喝咖啡。”
进了宋祈年的卫生间,镜子上还有他刚刚洗过澡的雾气,有钱人到底是会护肤,什么大牌护肤水乳洗面奶件件不缺,比她一个女生还精致。
周岁礼感慨,“果然奔三的男人长着二十岁的脸是有窍门和心思的。”
“你说什么?”
!!!
宋祈年什么时候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的?
“没,夸你保养的好。”周岁礼表面丝毫不慌。
“哥才二十八,也不是很老吧。”宋祈年瘪嘴。
“不老不老。”
宋祈年在跟她撒娇吗刚刚?还得周岁礼哄他一个二十八岁的。
“唉,都说我要奔三了。”宋祈年留下伤心的背影,默默给周岁礼的手机续上了命。
“还有谁说?”周岁礼挤上洗面奶,在脸上不停揉搓出泡沫。
“顾西辞也说我老,你们果然是一家人。”
周岁礼一听是顾西辞笑出了声,“我哥有什么资格说你啊哈哈哈。”
“小没良心,今晚我就跟你哥打小报告。”
“好一个倒打一耙祈年哥。”
宋祈年本来被周岁礼调侃还挺高兴的,可她后面一叫“祈年哥”,不知道为什么,嘴角的笑意恍惚间被现实扯回原位。
他在做什么?不该存有的幻想,不该献的殷勤,不必要的解释。
他觉得自己疯了,因为刚刚宋祈年居然贪心的希望,这一刻是和周岁礼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