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大。
秦江大清早卖惨终于在被颜凉亲自喂完一盅她“亲自”熬制的莲子羹后,这才得以顺利来到学校。
当然,十张黑卡他也没有再跟前世一样脑壳有包给剪了扔了。
这玩意儿可不仅是钱,更是权力的通关卡。
“江哥,你怎么了?是病了吗?”
“怎么感觉你这脸色……一天比一天虚。”
“要不我带你去拿点中药,调理调理吧?”
宋桀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家兄弟这张日渐消瘦的脸。
虽说帅……但一看就气血不足。
很大可能是太放纵了。
不得不说,江哥这一身富贵赚得也不容易,就说寻常男人顶得住吗?
“闭嘴。”
“你才虚!哥有多幸福……你不懂!”
秦江勒令宋桀闭嘴,今天上午没课,他之所以要来学校,是去处理学生会堆积的事务。
作为华京大破格提拔的学生会会长,秦江一开始受宠若惊,但后来已经可以熟练地处理学校所有相关事务。
当然,学生会能拿到的特权,曾经他也尽可能地放给了白楚楚。
一度让白楚楚在学生会办理任何事情都风生水起。
这也算是白楚楚当初没有选择离开他原因。
“江哥,我们来外联部做什么?”
华京大的学生会管理很规范,办公区域也是专业划分出来的,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职场”。
“去赚钱。”
秦江没解释,直接找到了外联部的孙兆宇。
前世,后世曝光孙兆宇的爷爷画作顶尖,在孙兆宇的爷爷死后画作更是在市场上竞标到中外大师级别的程度。
可在他没出名之前,孙兆宇的爷爷孙伟龙的作品一两千一幅都被画舍故意压价,只给两三百。
而最终无良画舍最终将孙伟龙的画作每幅都拍出两三千万,更别说孙伟龙最出名的一幅作品《渔夫》,成了镇馆之作。
价格不可估量。
秦江前世恰好有幸见过孙伟龙的作品,确实是举世无双的大师。
可现在,未来即将拍出天价画作的大师,却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只能将全副身家的画作都贱卖给京市最黑心的一家“品才画舍”。
一个品字,三张口。
这是要吃了画家们的才气,再赚成黑心钱的作坊。
秦江来到外联部。
一问才知道孙兆宇不在。
秦江大概估摸出他在哪了,问了他家的地址,秦江特地买了水果和一些补品,带上宋桀去了他家。
刚到门口,就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你们别太过分了,我爷爷的画作都是艺术精品,这么压低价格,你们未免也太黑心了。”
孙兆宇几乎气到吐血。
他跟爷爷住在城中村里,爷爷一生都扑在艺术追求上,爷孙俩生活过得很拮据。
可精神世界却很丰富。
但现在爷爷病了,他不得不变卖家里唯一值钱的画作,给爷爷治病。
谁知,画舍得知他们走投无路,竟然黑心压价。
“小孙啊,你别犯糊涂,这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纸跟颜料堆积出来的货色而已,我们肯出几千块把你这些废纸全都买下来,也是为了献一份爱心,你别把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要是这几千块你都不要,你爷爷怕是撑不过今晚,这就是你一个孙子对爷爷尽的孝心?”
品才画舍的经理西装革履,此刻站在城中村逼仄的房间里,目露鄙夷,嘴上却在说着劝说的话。
他是个识才的,眼光毒辣。
当然看得出这老东西孙伟龙的画作是他一辈子积攒的阅历对时间的感悟集于画作之中。
这些画,每一张几乎都是旷世神作。
但,他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
画好是一回事,要把价格压到最低从中赚取最高的利润,也是商人的本色。
他意图道德绑架,让孙伟龙这个不懂事的孙子松口……
气氛正僵持着。
“啧,干嘛呢?”
“这些画怎么就是废纸了?从原材料出发去评判一幅画作,亏你还是干这一行的?”
“我劝你还是趁早‘王八买西瓜’——”
“滚的滚,爬的爬!”
秦江推开门步入房内,他跟养父母也曾住过城中村,对这样的环境习以为常,目光只是平淡地落在孙兆宇脸上。
孙兆宇在外联部的拉赞助水平一向成绩不错。
也是金融系的,并且业务能力突出。
曾经他就很看好他的工作能力。
当然,未来的他也确实是金融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只是……他在自己的举荐下被秦墨云给招入了麾下。
强劲的工作能力还给秦氏金融拉来了不少大客户。
但现在,他才不当那冤大头。
这样好的苗子,自己留着用不好吗?
“秦……秦会长?您怎么来了。”
“我正在处理一些私事,是外联部有什么新任务吗?”
秦江在学生会的能力毋庸置疑,除开李浩找茬,学生会内的干部们对秦江都还算尊重。
“这些画,我出一百万,我买了。”
“孙兆宇,你爷爷的病我可以帮你负担,但有一个条件。”
秦江不算大善人,但在利益与助人能够恰好融洽的时候,他当然愿意做个好人。
孙兆宇懵了。
他最近一直在家里照顾爷爷,也没去学校,更没有时间关心学校的论坛。
此刻能从秦江的五官认出他是之前那杀马特打扮的秦江,就已经算牛逼了。
可……秦江有多穷他一个外联部的还能不清楚?
秦江一学期参加的所有大学生比赛,都是冲着奖金去的。
他有时候都在想,这会长家里,怕是你自己还叮当响。
现在……莫不是来装逼的吧?
可惜,他现在没心情跟他演装x戏码。
他太需要钱了。
“啧啧,你还是个大学生吧?张口就是一百万,你一个穷学生拿得出来吗?
还什么会长,我理解你为了给兄弟打抱不平所以故意装逼,可你拿不出钱,又把我这么大一个买家给赶走了,你是要害死小孙的爷爷吗?”
那经理一脸不屑,一看秦江这与孙兆宇相仿的年纪,就忍不住笑出声。
又道:“这年头啊,假义气最不值钱了!”
“小孙啊,你这朋友是存心捣乱吧,你还不赶紧把他赶出去,否则就你们这些废品,几千块我都不乐意收。”
经理威胁出声,孙兆宇也左右为难。
宋桀见状,也拉着秦江准备离开:“江哥,我看你就别瞎捣乱了,你也不懂艺术啊,这些画就是你口中的‘赚钱’?
画舍都只出几千块,你要诚心要帮小孙,十万块就够了,何必非要给一百万?
钱多……也不是这么撒着玩儿的呀。”
孙兆宇脸色一白,见他们一唱一和好像真有钱的样子,只觉得离谱。
但他没心情跟他们较劲儿:“会长,麻烦你们先出去吧。”
“别在这里开玩笑了,我是真的很缺钱……”
秦江稳如泰山,没有挪动一步:
“阿桀,我今早放你那的两万现金,你现在就拿给小孙。”
宋桀虽然不解,但很信任秦江。
乖乖掏钱。
直到两万块现金被规整地放在桌子上。
孙兆宇这才震惊地看向秦江。
他……会长他是认真的?
“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吗?”
秦江重新发问。
品才画舍的经理脸色顿时难看,以他长远的艺术目光来看……孙老头子的这些画远不止这点价,现在却居然遇到同行了。
“你这小子,懂不懂先来后到了?”
“赶紧滚,别耽误我品才画舍做生意。”
经理厉色道。
“原来买画不是价高者得,还讲究先来后到啊,不如我把经理这规矩向京市第一拍卖行‘凤临轩’普及普及?”
凤临轩拍卖行算是品才画舍的高货拍卖渠道,里面的竞拍者个个非富即贵,他哪敢用这话得罪人?
不过,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竟知道凤临轩?
他到底什么来历。
一个大学生,随随便便掏出两万现金,至少也是有一点点家底的。
但,两万而已。
说不定就是故意诈自己,懂行的人都清楚……这些画远不止两万块。
随便一件拿去凤临轩拍卖,即便没有署名画家,也能拍出几百万的基础价。
“五万。”
“小孙,我也是看在你爷爷病重的份上,就当慈善帮忙了,你要是立刻能把这些画卖给我,我立刻给你五万现金。”
经理的话,确实让孙兆宇心动了。
五万,至少可以给爷爷更好的医疗条件。
这已经远高于他一开始的预期。
他想点头了。
就在他犹豫时,一声咳嗽响起:“经理,我们不卖给你。”
“这位同学,这两万你也很难赚到吧?
你肯拿出两万现金给小孙就不愿让我的画贱卖掉,爷爷谢谢你。”
“这画,我愿意卖给你。”
老爷子是有眼力见儿的,品才画舍的经理从一开始就在疯狂压价。
现在给出五万的价格,更证明了他并非看不懂画的价值,而是刻意打压而已。
“老东西,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们品才画舍在业界的能力你应该很清楚,你的画要是卖给一个名不经传的私人买家,恐怕画作永远都上不了大场面,被画界认可。”
经理恼羞成怒。
“还有你,一个穷光蛋,凭什么截胡品才画舍看中的画作?”
“你知道你惹到的是谁吗?”
秦江笑了:“我管你是谁,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
“我说一百万买下,就是一百万!”
“孙爷爷的病我也会按照我刚给出的许诺负责,您这样的大师,就该受到应有的尊重。”
孙兆宇和孙爷爷懵了:??
这小子真有钱?
我不信。
怕是那经理还没走,还在装吧?
宋桀看那经理的眼神跟看死人一个样儿,知道上一个欺负咱哥的垃圾去哪儿了吗?
被咱宠夫如命的颜大小姐…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