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陪
作者:朗月清辉   周总,太太说她已经死了两年了最新章节     
    俞夏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他。
    周屹桉点点头,“真没有,我一直素着。”
    俞夏冷哂一声,“鬼才信。”
    周屹桉再次烦躁不安,将袖口挽上去,露出一小段结实的手臂。
    “信不信由你。”
    他抬腿走向老太太,这会儿,簪花姑娘正在给她卸妆呢。
    簪花虽然很漂亮,但晚上睡觉不方便。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问道:“和你媳妇在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准备让我早点抱重孙女?”
    周屹桉在她身边坐下,漫不经心道:“难啊!”
    老太太抬头看向他,浑浊的眸子里写满担心。
    “你孙媳妇要让我去非洲当部落酋长,搞一些小黑孩回来,你喜欢吗?”
    周奶奶眉头皱了皱,“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只认我孙媳妇,其他女人想都别想。”
    “那可就难了,你孙媳妇要跟我……”
    咳咳咳咳……
    老太太一阵狂咳,周屹桉忙站起来给她捶后背,后边的话没有机会说出来。
    捶了好一阵后,老太太说道:“你先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我看见你就难受。”
    本来是让他们和好的,结果谈崩了,小夏还要让他去非洲找媳妇。
    老太太气的捂着心口,看不都不想看他。
    周屹桉走后,他们很快结束了,俞夏想回去,被周奶奶拽着不让走。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了,奶奶年纪大了,咱们见一次少一次,阎王爷让我走的时候,你跑的再快也看不到我了。
    老太太说的十分伤感,她的身体虽然比姚奶奶好一些,但最近几年大不如从前,吃的越来越少,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俞夏的心里一软,眼泪差点掉下来。
    在国外,她最担心的是两个奶奶的身体,周奶奶还好一点,周家资产雄厚,吃喝不愁,但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再多的钱也救不了命。
    亲奶奶尤为悲惨,听说她出国后不久就生病了,后来一直在医院里住着,几乎没什么好转。
    这也是她匆忙回国的主要原因。
    “好的,奶奶,听您的,今天晚上我就住这里。”
    老太太的愁容稍展,“晚上回去和屹桉好好处,别再斗嘴了,他就那样子,嘴贫了点,但心肠不坏,心里有你,奶奶等着抱重孙女呢,别让我和你奶奶等太久了。”
    俞夏的耳根通红。
    奶奶的意思太明显了,让她不好意思。
    给周屹桉生孩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说道:“好的,奶奶,您也早点休息。”
    俞夏捧着花来到楼上,正准备开门,手机响了。
    是表哥陆明宇的电话。
    “表哥。”
    “小夏,你好点了吗?”
    昨天晚上,她晕晕乎乎的跟着周屹桉走了,他有点不放心。
    不是害怕周屹桉会虐待她,而是担心他会刺激她。
    两年了,她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但不能再受刺激。
    想到她曾经吃过的苦,陆明宇禁不住心痛。
    “好多了,哥,你倒了时差了吗?”
    “嗯,倒好了,周屹桉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
    “那就好,明天上午我准备去看外婆,你有时间吗?”
    “有,明天几点过去?”
    “十点吧,去的太早怕耽误她休息。”
    “好,我也十点过去。”
    “明天我先去接你。”
    “嗯,好的。”
    跟表哥约好后,正准备开门时,一转身看到露台处站着的周屹桉。
    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身上披着暮色,深渊一般的眼眸冷漠的看着她,比夜色还浓。
    夜风吹来,俞夏的手一抖,鲜花掉了一地。
    周屹桉将门打开,看都没看她一眼,换了拖鞋,转身进屋了。
    俞夏将花捡起来,抱进屋里,插在花瓶中,净了手以后准备上楼。
    周屹桉从酒柜中取一瓶陈年红酒,又从透明的柜子里取出一只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酒香流动于唇间。
    原本馥郁芬芳的酒,今晚喝起来格外辛辣刺激。
    俞夏瞥了一眼,转身上楼,刚走一步,就听到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就像是淬过喜马拉雅山顶的积雪一样,冷的令人发抖。
    “你什么时候变成三陪了?他去看奶奶还要你陪着?”
    俞夏的脚步猛的顿住,转身回头看他。
    “你又在胡说什么?谁是三陪?”
    这瓶酒实在辛辣,齁嗓子,他从冰箱里找了一块冰糖丢进去,琥珀色的酒液没过冰糖,冰糖慢慢融化。
    端起来喝了一口,没有半点缓解。
    “难道不是吗?他是瞎了还是失忆了,连医院都找不到,还需要你给他带路?”
    他神情淡漠,嘴角挂满讥诮嘲讽,俞夏的心颤了颤,“我本来也要去看奶奶的,他刚好也去,不过是顺路罢了,什么陪不陪的?”
    “顺路?”
    周屹桉摆弄着手中的杯子,“陆明宇住在西边,我们住在东边,医院在南边,俞夏,你告诉我他顺的哪门子路?
    俞夏:“……”
    “两年的时间不够你们培养感情,回来了,还没有离婚,就迫不及待的秀恩爱吗?”
    他的声线低醇,像是被冰毒浸泡过一样,冷白锐利。
    俞夏眼前一黑,身体倾斜,要不是扶着栏杆已经摔下去了。
    心像是被锯条拉过一般,殷红的血不停的往外冒,“周屹桉,你心里怎么那么龌龊,他是我哥,我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
    “是吗?”
    周屹桉显然不信,掀眼皮冷冷的看着她,“既是兄妹之情,为什么你一回来他就回来了?你喝醉了他跑的比我还快?
    “何况你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
    他说的是事实,但并不代表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回来是因为国内有演出,那天晚上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
    周屹桉不紧不慢的敲着茶几,“是吗,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们翻译成缘分?无巧不成爱啊!”
    “俞夏,你当我是瞎子吗?”
    “所以呢?”
    俞夏脑门上的血管直突突,“所以你认为我去m国是为了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