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若是不说清楚，日后结了仇。可就没人护住姜家了。如今我据实以告，便是日后旧事重提，他心里有数，也敢为了我今日的恩情护住祖母。”姜云曦目光悠远。
    “其实，陛下既现在不杀您，说明他不会杀您。郡主又何必日日盘算着后事？”楠楠微微叹气。
    想起赵长瑜前世逼宫谋反的事情，姜云曦想，“如今，怕是谁都低估了这位皇帝的手段。谋定而后动。那么多年的隐忍，连多疑又冷血的先帝都骗了过去，我怎么敢掉以轻心呢？”
    “我呀，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姜云曦灿然一笑，“我忽然想吃甄甄做的糕点了，你让她亲自做一顿吧。”
    ======乾宁殿======
    是夜，赵长瑜熬着夜批完了奏折，冯够端了一碗莲子羹给他降降火气。
    冯够看了慈宁宫密探传来的信件，实在是担心赵长瑜气得内心窝火，便专门叫人提前备好了莲子羹。
    “今日，慈宁宫的消息呢？”赵长瑜尝了一口帘子羹，顺口问道。
    说是慈宁宫的消息，其实是姜云曦的消息。
    往日里，冯够早就主动地将信件呈上来了，今日也不知怎么的，一拖再拖，赵长瑜不得不多问一句。
    冯够看着赵长瑜就吃了一口，心想，“您怎么多吃几口再提呀？！！！我是真怕您气坏了身子。”
    “她出什么事儿了？”赵长瑜凝眉，看向冯够，朝他伸出手。
    冯够没办法，只好拖拖拉拉地将信件放到赵长瑜的手上。
    赵长瑜接过，将信件看完，捏着信纸的手倏然握紧。
    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慕康造访，与郡主围炉煮茶，二人相携，言语间带笑。”
    冯够心想，“天子发怒了，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赵长瑜猛然起身，快步走出殿，不让别人跟着。
    只有冯够跟了上去，拿着披风打着伞，在后面追着。
    到了慈宁宫，他不让下人通传太后姜雪依，直接就去了姜云曦的院子。
    但慈宁宫发生的事情，姜雪依又怎会不知？
    “这么晚了，去找云曦？”姜雪依脸色有些古怪，“阿越，不会真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吧？”
    越嬷嬷也觉得不太寻常，“娘娘，其实，有些事情奴早就想说了。在陛下登基前，几乎没有留在宫里吃饭，如今却频繁地往咱们宫里跑。您觉得，陛下真的是来看您的吗？”
    想起每次赵长瑜吃饭时心不在焉的样子，姜雪依点了点头，“我之前一直催他立后，他说有主意了，要先问问那个女子的想法。我千方百计也没打听出来那女子究竟是谁。我本以为是他想要保护她，所以在一切未定之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想来，他是根本就见不到人，所以没机会问呀！”
    越嬷嬷点了点头，虽觉得有些不应该，但还是笑了出来，“娘娘，这是好事呀。”
    姜雪依想，虽说，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但，若是赵长瑜对姜云曦有意思，那……姜云曦或许就不必被关到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