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记得两年前，你提刀回京，打算玉石俱焚的样子。若你真的这么容易放下，是不会有这样的血性的。”姜云曦嘴角含笑，“我想，我能给你的，就是御史台的力量。你会有一个可以信任、不必担心被背叛的后台，比你盲目信任陛下，要好得多吧？”
    华戎听明白了姜云曦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免哂笑，“原来是，你不信他。”
    姜云曦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我考虑一下。”华戎起身，准备要走。
    姜云曦递给他的茶，还原原本本地放在了原来的地方，华戎一点儿也没有动。
    “姐姐，现在该怎么办？”楠楠看向姜云曦，觉得华戎的态度太过模糊不清。
    “暂且等一等，这件事对于华戎来说，没有坏处。”姜云曦却是淡定得很。
    “为什么不先问问陛下的意思呢？若是他同意查，自然事情就容易许多了。”慕康忽然发问。
    姜云曦忽地一怔愣，“你想让我去找他？我只是觉得，若是将此事直接告知于他，倒像是太后娘娘有意干涉前朝的事情，姜家要打皇室的脸面。”
    “可你私下联系华将军，难道他就不会知道了吗？他若从旁人处听得，难道不会更生气？”慕康反问她。
    姜云曦看了一眼楠楠，点了点头，“那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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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曦刚走出了院子，便又转身折回去，走了两步。
    甄甄好奇道，“郡主，是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姜云曦停住了脚步，轻叹了一口气，觉得没办法，又转身出了院子。
    甄甄好奇地碰了碰楠楠的手臂，“郡主这是怎么了？像是有意逃避似的。”
    楠楠开口，“郡主，若是觉得为难，便不去了吧？”
    “这有什么为难的？有求于他，自然是要说清楚的。想来，这是先帝的丑事，他应当是愿意翻案的。”姜云曦像是在回答楠楠的话，又像是在自己劝自己。
    她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走。”
    走到乾宁殿的门口，姜云曦见乾宁殿的大门紧闭着，心想：“这个时候总不至于已经歇下了吧？难道是在和哪位重臣商量着什么要事？”
    见到姜云曦来了，冯够下意识地看了看紧闭的殿门，然后思索了一番，拦在了姜云曦的面前，“郡主金安。郡主甚少来此，不知是有什么事情？”
    “陛下可醒着？我有事情想上禀。”姜云曦停住了脚步。
    “陛下……陛下他……”冯够支支吾吾的。
    甄甄觉得反常，“陛下醒着就醒着，睡了就睡了。你怎么不说清楚？难道陛下给了你暗旨说不见郡主吗？”
    冯够立刻摇头，“陛下绝没有这么说过。”
    姜云曦倒是明白了，“里面有人？不方便见？”
    忽然一阵如银铃般的轻笑声从殿内传了出来。
    冯够看着殿内，瞪大了眼睛，心想l“这声音也出现得太合时宜了吧？”
    他转向姜云曦立刻辩解，“没有说不能见……你等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