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来巡山哦~”
涅盘山庄下,传来号子。
姜毅才接近已听到了,好奇怪啊,以前没有这种东西啊。
这才一年时间,移风易俗了?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各家都有新气象。
姜毅道:“西河,过去把他抓来。”
“活的死的。”
“当然是活的!我要死的做咩啊,炖来吃啊。”姜毅道。
这时,年苗在旁边嘀咕,肉没有多少了,今天中午吃点啥呢。
姜毅一阵胆寒,下意识地离她远一点,这孩子,有点重口。
西河躲进路旁草丛,一个巡山的小子没有半点修为,根本发现不了埋伏。
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敲一声锣,吼一嗓子,“巡山喂~哎我去!”
西河突然窜出来,冲着后脑勺一锤,四下无人,扛着跑了。
哪怕在野地里,都不能丢掉生活品质。
年苗铺一张地毯,又给姜毅沏一壶茶,西河慢慢到来,要把人扔在地上。
年苗呵斥道:“哎哎,扔一边去啊,地毯蛮贵的。”
“哦。”西河答应一句,那家伙滚在碎石堆中,被尖锐石头一扎,嗷嗷叫着醒来。
那人慢慢反应过来,看看四周,再看看自个儿,心想这是碰到打劫的了。
他刚要跪,给山大王们求求情,说不定能放过他。
那人转念一想,不对啊,涅盘山庄是方圆一百里最大的土匪头子,他上面有人儿,才不怕呢。
“朋友,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们越界了,懂吗!来涅盘山庄的地盘打秋风,不合适吧。”
姜毅没有回答,看西河一眼。
西河也没有说话,他上手一巴掌,啪!扇掉那人两颗牙。
巡山的小子满口是血,愣神间,忽然发现西河的下一巴掌又要来了。
他眼疾腿快,扑通一下跪了,又担心嘴里的血影响求饶的姿态,硬生生给咽下去。
那人趁着恶心劲儿没上来,慌忙道,“大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的错,我千错万错!”
“你是涅盘山庄的人?”姜毅问。
“是是是,小的叫马三,在涅盘山庄里头做巡山。”
姜毅才没有兴趣知道他是谁,根本不重要,最不起眼的小配角而已。
姜毅道:“我问你,而今涅盘山庄谁当家啊?”
“卫大王,他也不是最厉害的,山庄上边还有游龙剑派。”
“涅盘山庄是涅盘山庄,游龙剑派是游龙剑派,他俩咋能扯一堆去?”
“大王有所不知。”
原来涅盘山庄平常得罪过不少人,以前他们厉害,惹不起,被姜毅折腾一番后,仇家抓住机会,纷纷发难。
没办法,山庄找条大腿抱着,虽说跪下去做狗,但好歹基业保住了。
姜毅道:“原来如此,那你认识凤雅丽吗?”
姜毅也没有抱希望,马三一个巡山的,能知道一些八卦已差不多了。
高层有多少人,谁管谁,他们上哪儿去打听?万万没想到,马三真知道。
“凤雅丽被卫大王送出去联姻了,本该上月完婚,但凤小姐誓死不从,卫大王没办法,只能把她关进极寒深涧,让她不得不从。”
啪!
姜毅捏碎杯子,好大的胆子,老子的女人都敢送出去联姻。
虽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沾绿,但姜毅发过誓,不做乌龟。
“极寒深涧在什么地方?”姜毅道。
马三道:“后山,我可以带你们去。”
年苗挥挥手,西河懂,拽起来马三到另外一边,他听不到这边的谈话。
年苗搂住姜毅肩膀,又朝相反方向走几步。
“哥哥~我知道你很急,但请你先别急。你不觉得,这个马三知道的有点太多了吗?一个巡山的小兵,知道的八卦多,正常。但太多,这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
“肯定要救姐姐,但这个马三,不得不防。”年苗不愧是搞情报的,有职业病,看谁都是坏蛋。
姜毅点点头,随便从地上挖到一条蚯蚓,他来到马三面前,故意把蚯蚓露出来。
“大王,您这是要?”
“喂你吃蛊。”
“什么!不要啊,大王。”
这由不得他,西河掰开他下巴,姜毅抓住蚯蚓一角,扔进去。
马三喉咙滚动,他肯定不愿意,可喉咙不听脑子指挥,有东西进来,我立马送下去。
西河放开他,马三赶紧蹲地上呕吐。
姜毅道:“你乖乖听话,我保你无事,你不乖乖听话啊,蛊虫会从你肠道末端或前端钻出来,啧啧啧,那滋味,想想酸爽啊。”
马三怕了,吓得浑身哆嗦。
他一个臭打工的,犯不上用蛊虫这种高级货。
姜毅拍拍他的脸,笑道:“没关系,哥不差钱。”
马三快哭了,你不差钱,我差命啊!
“你要听话,懂吗?”
“大王,我真没有半个字骗你。”
“我信,你带我去山涧吧。”姜毅道。
年苗收拾好东西。
众人跟着马三来到后山。
他们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任何人,安静得可怕。
年苗道:“只有你一个巡山人吗?”
“怎么可能?有两个巡山人!”马三道。
那么大一片山,才两个人!这尼玛巡到后半夜都巡不完。
马三解释道:“自从跟了游龙剑派,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刚开始那个月还好,十来个巡山人,山庄常住人口也在一两千。”
“但过了一个月,游龙剑派勒令山庄的人搬迁过去,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我是看不懂啊。”
以前繁荣的山庄不见了,逐渐成为一片死地,偌大片山,只住了不到一百人,大多是老弱病残,不方便长途跋涉的人。
幸好涅盘山庄有大哥罩着,也没有人敢过来闹事,马三一个人巡逻那么久,只碰上姜毅几个不速之客。
说着,已到后山山涧,关着凤雅丽的地方。
幽深的山涧,吞吐着寒气,还没有靠近,马三已冻得浑身哆嗦。
西河和年苗也有点受不了,像在冰库里吃雪糕,外边凉,里边更凉,多靠近一米,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姜毅心疼媳妇,心疼徒弟,让他俩在外边守着,用不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