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宫中。
卫佳将未门送来的传信放入香炉中焚烧,又在顾南宸那听到顾裕年等人已经顺利进入越国国度,心中便郁结难舒,她看着信纸一点点的被焚化,眸子里全是恨意:“叶景澄,你还真是命大,什么刺客都奈何不了你,看来顾裕年的确是你的保命符,既然如此,我便将你这道保命符摧毁,看你如何自保。”
“佳儿。”顾南宸从外头进来,唤了她一声。
卫佳当即将香炉盖上,急急地出去迎他,却不想才走了几步,只觉腹部一阵疼痛,有液体从腿间流出来。
“娘娘!”娉婷当即扶住她,又见她裙子染了红色,以为是在哪里弄脏了,再一看竟然是见红了,当即嚷嚷着让宫里的婢女都过来扶住她,“快,传太医。”
顾南宸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抱起往屋里去,“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通通叫过来。”
“是。”小宫女应声出去请太医。
卫佳只觉腹部疼痛难忍,一时冷汗直冒,她紧紧地抓着顾南宸的手,脸色煞白:“皇上,我们的孩子·····”
“别怕,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顾南宸握紧了她的手,“一定不会有事的。”
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都过来看过之后,表示卫佳有早产迹象,需卧床静养,同时服用保胎药,等胎象稳定了才能自由行走。
孩子保住了,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可是皇上继位的第一位皇嗣,若是就此夭折了,只怕不吉利,如今只盼着这位容妃娘娘能够顺利诞下皇嗣,否则他们太医院众人都将受到牵连,以皇上对她的宠爱的程度,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顾南宸坐在床前看着已经安睡的卫佳,为她掖了薄被,往外走去,路过香炉时无意瞥到里头有信纸。
他打开香炉一看,上头写了两个字“未成”。
娉婷正好进来,顾南宸当即合上香炉,对她道:“好生照顾你家主子,若再有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阖宫上下一一应道,自从容妃有孕,她们当差亦十分辛苦,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有丝毫差池。
越国皇宫。
顾裕年等人在朝见过越国国主后被请到宫宴,越国国主莫约四十来岁,看着十分年轻精瘦,国主夫人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风姿绰约,温婉贤静。
那位传闻中的世子爷倒的确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只是他今日戴着一顶十分不合时宜的帽子令叶景澄看了忍不住想笑。
北绰坐在席上眼神也时不时的往她们这边瞟来,使叶景澄憋的十分辛苦,沐翎也觉奇怪,心想这位世子不会看上叶景澄了吧,一时又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叶景澄与沐翎共坐一席,她小声的问沐翎笑着说:“郡主,见到未来相公的感觉如何?”
“很好啊!”沐翎哼了一声,看着桌上的葡萄说道:“本郡主要吃葡萄,给我扒皮。”
叶景澄对站在一旁的侍女示意,告诉她郡主要吃葡萄。
那侍女十分贴心的剥了皮送进沐翎嘴里,沐翎吃了一颗就让她退下,感觉宫宴上数十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你故意的?”
“啊?”叶景澄问道,“是你说要吃葡萄啊!”
“我要你剥皮!”沐翎愤愤的看着她,这丑女人真的十分令人讨厌,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令人讨厌的女人。
“你手断了?让我帮你看看,或许还能治。”叶景澄说着抓起她的手就要探她的脉象。
沐翎挥开她的手,当即举起手来,她站在位子上对越国国主道:“王上,为表我大沽的诚意,我这挚友也愿同我一道入世子宫中,她不介意名分,只要能伺候世子殿下就行。”
叶景澄放在嘴里的糕点瞬间不香了,这女人疯了?
“父王,儿臣也十分中意这位叶姑娘,不若让他入儿宫里做个侧妃如何?”北绰也站起来请命,杀不死顾裕年,抢走他的女人,气死他也不错。
顾裕年的眸子里都蹦出火光来,他现在想上去将北绰灭口,但他忍着心中的怒意,站起身来走到堂前揖了一礼:“王上,叶姑娘已经嫁人,恐是郡主不知,错点了鸳鸯谱。”
越国国主眼底生出一抹算计,他微微笑道:“诶,王爷如此说,是不愿割爱?”
叶景澄当即提了裙摆走过去在堂前跪下,说道:“王上,王后,民女当真已经成亲,一女不可侍二夫,此举有违纲常。”
越国国主也站起身来,从堂上下来,走到叶景澄身边来将她扶起来:“不打紧不打紧,你修书一封将大沽朝那位夫君休去,再与吾儿成亲也是一样的。本王不介意,吾儿难得有喜爱之人,既然中意你,那不论如何你都要嫁他!”
顾裕年还要开口,越国国主就说:“王爷莫要拒绝本王,若是拒绝便是毫无诚意,这联姻一事就此作罢!”
北绰高兴的从席间走过来,一把搂着叶景澄的肩膀,挑衅的看着顾裕年,“儿臣谢父王恩典!”
顾裕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北绰,他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区区越国,想要夺走他的心头爱,那不防将此处夷为平地。
叶景澄一脸尴尬的看着越国国主,心想:您可真是前卫,赶超现代思想了,还休夫呢!为了您宝贝儿子强抢民女了是吧!
沐翎见顾裕年和叶景澄二人吃瘪的模样,心中别提有多畅快了。
越国国主欢喜不已,在宫宴上开怀畅饮,丝竹声悦耳动听,舞姬们优雅好看,可叶景澄都没有任何心情欣赏,一心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将这件婚事给推了。
宫宴结束后,北绰叫住要离开的顾裕年和叶景澄。
“王爷可要忍住了,若在我越国领土对本世子不敬,怕你有去无回哦!”北绰笑意盈盈的走到叶景澄身边去,伸手就去拉她的手,被叶景澄抓住手腕反手一扣,疼的他差点叫出声来。
“世子上次打我一掌的账还没算呢!”叶景澄双手环胸看着他,“虽在越国领土,但既然国主热情让我有幸成为你的侧妃,不如现在就让世子爷知道知道,我这个侧妃可不是好伺候的!”她掰着手指,一副要揍他的模样。
“你以为就你这点本事,能在本世子的手下嚣张跋扈?”北绰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叉着腰,他挥手间,就有一群侍卫围了上来,拿着刀剑指向他们。
叶景澄看向顾裕年,“他真是天真,以为这么一点人能困住我们俩!”她说着朝身后扔了一枚迷雾弹,扑到顾裕年的怀里,二人消失在殿内。
迷雾散去,北绰极那群侍卫躺了一地,沐翎因捂住了口鼻而没有被迷晕,她看着昏倒在地的北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他身上踢了几脚,随即她打了一捧水将他直接泼醒。
北绰吐了一口水站起来,瞪着她:“死女人,你敢用水泼本世子?”
“他们都跑了,你还在这儿睡大觉呢!”沐翎扔掉手里的盆子,翻了个白眼,“世子爷,叶景澄敢暗算您,您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北绰指着自己,“你看本世子像那种开怀大度的人吗?”
沐翎腹诽:您小肚鸡肠,好了吧!
“来人啊,给本世子全城通缉他二人,竟敢暗算本世子,本世子要活剥了他们!”北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呼呼的朝外走,走到一半发现沐翎没有跟上来,他又停下,对她说:“愣着做什么,来呀!”
“哦。”沐翎跟上去,这世子爷看上去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怎么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他那头顶的冠带也奇奇怪怪的,莫非越国的服饰就是如此?
叶景澄同顾裕年坐在越国皇宫的城墙屋顶上,她满脸苦笑:“现在好了,要休夫改嫁了。”
顾裕年握着她的手,笑着说:“休夫,他们想都不要想。”
“顾裕年,那越国世子是不是中了枯鸦之毒?”
“多亏了你啊!”顾裕年看着远处的北绰带着一群侍卫骑马出宫,图远一个飞身到了他们面前。
“王爷,坐的高,跌的重啊!”图远抱着一柄长剑,站在风中。
顾裕年拉着叶景澄站起来,他的长臂护着叶景澄,挑衅的问:“你们家世子的功力恢复到几成了?”
“此事还得多谢王爷高抬贵手。”图远眼里并没有杀气,他看了一眼离开宫闱的北绰,“世子一向心高气傲,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王爷此次应是遇到难题了。”
顾裕年按了按头疼的脑袋,嗤笑道:“你主子这次的确为本王出了一道难题。”
“那王爷不妨忍痛割爱!”
“绝无可能。”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言语坚定。
图远笑了笑,“一个女人而已,比起江山社稷,国泰民安,何足挂齿?”
“国家之事何必扯到女人?”顾裕年看着图远,这名侍卫倒比北绰那小子更有意思。
图远勾了勾唇,转过身去,风吹起他的衣袂,像座守护神一般屹然站在那儿,守卫越国皇宫。
顾裕年带着叶景澄下了城墙,他们才落下脚跟,北绰带着兵马杀了回来,刀枪指着顾裕年和叶景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