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城之战进行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东风飞扬的夜晚用毒粉攻击了北凉大营。
林齐让杨非制作的“炮弹”十分成功,毒粉在空中自燃炸开后变成毒烟乘着东风萦绕在北凉军队营寨的上方。
当夜,北凉军损失五千士兵,马匹全数毒死,只剩十万将士在玉林关尚未抵达。
顾裕年等人乘胜追击,东风散去后与北凉军在茂城外开战。
哈努达尔带着大军赶到茂城时,顾裕年等人都在奋血浴战,他让士兵将飞影的尸体夹在十字架上,两名光着上身的大力士立在一旁,其中一个单手扶住木架,不屑的看了一眼飞影的尸体。
“飞影!”
“是飞影!”阿幻急的要冲杀过去,被白衣拉住。
“晔王,多年不见。”
“哈努达尔!”顾裕年目光凛冽的看着哈努达尔,他握着墨苍剑的手又紧了几分,眸子里迸射出浓烈的愤恨。
“生气?”哈努达尔坐在马上,朗声笑道:“你的麾下不少女将军啊,让我今日一起抓回去犒劳我的将士们!哈哈哈!”
“无耻!”尉迟燕将手里的长枪朝他射去。
哈努达尔面前的大高个一手抓住那杆长枪,长枪在他手里旋转了一下,他调转枪头射向尉迟燕,尉迟少羽快速将尉迟燕带到一旁,只见那杆长枪穿过众人,射中几名大沽士兵,然后稳稳的扎在城门上。
尉迟少羽吓得喘了两口粗气,对方的力气和速度惊人,若自己慢一步,如今被长枪射穿的人就是他的妹妹了,这让尉迟少羽不由心有余悸。
“双斗士。草原大力士莫东和莫西,素有巨人之称,身高九尺半,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白衣缓缓道,此次,他们当真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楚常玉将尉迟燕护在身后,他对她说:“怒马这群前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不要冲动。除了那双斗士,还有他身后那名带着斗篷的银发男子,和独眼的男人,他们内力非凡,不似常人。”
尉迟燕的手心里全是汗,她从没想过自己好不容易当了女将军却要死在沙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满脸担忧的看向楚常玉。
楚常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双斗士,解决了他们,让你俩先挑女人。”哈努达尔说道。
莫东和莫西互视了一眼,莫东大脚一迈已经到了顾裕年跟前,墨染的箭矢落在他的身上,却根本刺不进他的皮肤。莫东挠了挠肚皮,一掌朝顾裕年而去,顾裕年一个闪身到了他的身后,“阿幻,迷影术。”顾裕年说道。
阿幻听后,当即朝着莫东转了无数个圈,莫东伸手去抓他却每一次都抓空,转身去攻击阿幻,也每一次都落空,他顶着一身的肌肉,反应十分迟缓,阿幻很快攀到了他的背上,软刃划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莫东只觉得浑身痒痒,伸手去挠。
墨染一箭射向他的脑门,莫东的脑袋上瞬间被射穿一个洞。
阿幻一个飞身回到了墨染身边,那莫东轰然倒底,原本刀枪不入的身体被阿幻割了数刀后,皮肉炸裂开来,血液流淌。
他倒地的那一瞬间,黄沙飞扬,莫西气恼的将手中的木架丢向他们,并朝他们攻击而来。
阿幻和月开接住了木架上的飞影,飞影的身体已经僵直了,甚至长出了尸斑。
白衣长绫缠住莫西,墨染又朝他射出箭矢,忽然一支利箭穿过长绫直奔墨染而来。
墨染射向莫西的箭因此偏了两分,莫西没有被伤到,反而挣开了长绫。
带着斗篷的银发男子露出一张妖娆的脸,他手里同样拿着弓弩,只见他三箭齐发,直朝墨染和白衣而来。
白衣的长绫将箭卷起,想要用内力将箭矢打回去,却发现自己连躲闪都避之不及,肩头和脸颊被箭刃划伤,流出血来。
“太慢了,一起上。”哈努达尔不满足这种战斗速度,他一拍战马,飞身下马,直朝顾裕年而去。
强大的内力只是一招便让顾裕年毫无出手余地,他的大刀砍向顾裕年的脑袋,顾裕年一个疾步到了他身后,墨苍剑砍在他的背上,他依旧毫发无损。
“哈哈哈,都说你是战神,百战百胜,也不过如此嘛!”哈努达尔说着,大刀朝顾裕年劈去,顾裕年用墨苍挡住刀风,但还是被他强大的刀风伤到,吐了一口鲜血。
赵亭方腾空而起,从顾裕年身后飞向哈努达尔,他的剑落在哈努达尔身上,却怎么也刺不进去。
哈努达尔不耐烦的朝他挥拳而去,赵亭方双腿一弯避开了他的攻击,当即朝他裆部打去,哈努达尔躬了一下身体,完美避开他的攻击后,大刀朝他砍去。
赵亭方用剑挡了一下,自己被震飞数米之外。
南夷支援的大军也赶来朝着北凉军进攻,哈努达尔带来的十万兵马陆陆续续消耗了大半,茂城经过三日三夜的厮杀仅剩的八万军马,留了四万驻守城池,带了四万出战,如今有了南夷的支援对战北凉军不成问题。
尉迟燕与哈努达尔几个前锋对战,只是三招就让她处于下风,楚常玉甩掉那独眼男,好不容易到了她的身边,银发男子三箭齐发支取尉迟燕命门,被楚常玉打掉了两支箭,有一支避闪不及射中了肩头。
“常玉!”尉迟燕惊呼一声,眼里泛着泪光。
楚常玉砍断箭尾,护着尉迟燕与北凉兵厮杀。
尉迟少羽与莫西纠缠在一起,墨染与月开围着银发男子周旋,而赵亭方同顾裕年继续对战哈努达尔。
“如此纠缠下去不是办法,他们北蛮人气魄强大,届时我们精疲力竭,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我们一一斩杀。”顾裕年说道:“哈努达尔气功甚强,方才与他交战,我发现他的命门在下盘和后脖颈。”
“我二人合力,取他性命。”赵亭方背靠着他,虽被他夺走了心爱的女人,但与他并肩作战的滋味并不差,“顾裕年,你攻他后脖颈,我取他下盘!”
“好!”
哈努达尔狂笑了几声,挥着大刀朝二人砍来,顾裕年疾步到了他身后,赵亭方用剑气挡了一下他的刀风,但没能挡住,被刀风所伤,他的剑又利落的朝哈努达尔刺去,哈努达尔的大刀一甩,朝着顾裕年而去,顾裕年飞身而起,踏着他的刀空中一个翻身,他指环中的银针精准的刺进他的脖颈。
哈努达尔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刺痛,他摸了摸脖子没有在意,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赵亭方的剑趁机靠近哈努达尔,两剑划伤了他的手臂。
“怎么会这样?”哈努达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体上的伤口,他的气功竟然被破了?
顾裕年同赵亭方会心一笑,甚好甚好。
二人趁着哈努达尔惊愕之际,一起挥剑朝他刺去。
顾裕年与哈努达尔纠缠,赵亭方乘其不备,攻其下盘,哈努达尔的下盘顿时血流不止,他满地打滚大喊大叫。
北凉军见他受了伤,俱是不知所措。
独眼男人挥着一条长鞭到了哈努达尔跟前,他一只眼睛看着晔王,唇角微弯:“都说晔王举世无双,我也来试试。”
他的长鞭辉腾在地,顾裕年避开长鞭时发现他的鞭子上有密密麻麻的利齿,凡长鞭所到之处,没有活口。
顾裕年用墨苍剑刺向他,被他用长鞭缠住,顾裕年微微一笑,他的长剑一转,长鞭当即被剑气震碎,他的剑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独眼的手腕,直入他的喉管,独眼左手的毒针都还没有飞出来,就这么倒地身亡了。
楚常玉与那银发男子斡旋之际,一大群北凉军忽然汹涌而至,顾裕年收敛剑气,两道掌风飞来,他和赵亭方被打飞在地,
二人吐了一口血,黄沙卷起,一名头戴银盔,身穿护甲的男人手持一柄狼牙锤站在不远处,他眼里是放荡不羁的笑容,见到顾裕年倒地吐血的模样,更是笑意难掩。
“好久不见,晔王!”
“北凉王!”顾裕年擦去嘴角的鲜血,站起身来。
忽然一股强烈的黄沙吹过,迷了众人的眼,耳边是北凉王猖狂的笑声。
待黄沙过去,大沽军死伤大半,顾裕年定睛一看立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惜花又是谁呢?
北凉王的狼牙锤在她腹部捅了一个大洞,顾裕年愤恨的一剑挥向北凉王的手,北凉王将狼牙锤拔出,一个飞身离了数米。
惜花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她看着顾裕年,艰难的开口:“主子,惜花·······惜花,唔······”
“你既已脱身逃走,何必再回来?”顾裕年抱着她,眼中带泪。
惜花的目光涣散,她的眼神望向飞影的尸体,苦笑了一下,她紧紧地抓住顾裕年的手,似是呜咽一般:“我想·····我想跟飞影合葬在一起·······可、可以吗?”
“好,都应你!”
惜花笑了笑,阖上了眼。
月开和白衣奋力杀了面前的北凉兵,到了惜花面前,她俩心中悲凉一片,挥刀朝北凉王砍去,被北凉王的内力冲开,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顾裕年放下惜花,他的墨苍剑闪着剑光,一双眸子里是嗜血的光芒。他的身形一闪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再出现时,他的墨苍剑卸去北凉王的护甲,随着墨苍剑的刺入,北凉王朝他发去几记掌风,随之狼牙锤从天而降直朝顾裕年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