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玄瞅了儿子一眼。
    父子两以眼神在交流。
    她耐性有限。
    她没有道歉。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蠢女人！
    最后，陆一帆妥协了，张嘴，将凌惜送到唇边的勺子一口咬住。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看她这样子，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还以为自己很无辜！
    爸爸似乎很了解坏女人……
    陆一帆憋着一肚子气，将一碗粥吃完。
    吃完了，却还是病恹恹的模样，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风大。”
    “你先去给帆帆收拾一下房间，我马上送他回去。”陆迟玄忽然说。
    凌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收拾房间？别墅里不是有佣人？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
    随口吃了些点心，再将牛奶喝光，便走了。
    陆一帆确实还有点虚弱，那一脸苍白并不是装的。
    只是没有刚才凌惜在的时候，那么脆弱。
    他看着陆迟玄，知道爸爸有话要跟他说。
    “你喜欢你小姨？”陆迟玄走到儿子身边坐下。
    陆一帆却皱了皱眉，对小姨这个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很是抗拒。
    这种抗拒，就像是，并不想承认这样的身份。
    仿佛这个身份，不仅没有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反倒，两个隔得更远了。
    他宁愿叫她坏女人。
    陆一帆想说不喜欢，但是在陆迟玄的注视之下，却又莫名点了点头。
    对着爸爸，没必要撒谎。
    因为，爸爸会看穿。
    “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就因为是你的小姨？”
    可他并没看到，帆帆对自己的妈妈有这么依恋的表现。
    那个，是他母亲！
    陆一帆很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喜欢坏女人？其实，他也不知道。
    也许，他并不是喜欢坏女人，毕竟，坏女人总是欺负他。
    “只是很想靠近。”
    “这是你从塔塔尔回来之后，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陆迟玄盯着他苍白的小脸。
    看来，凌惜对他的影响力，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从塔塔尔回来之后，他连对着他这个父亲的时候，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陆一帆抿着两片没什么血色的唇，又不说话了。
    陆迟玄忽然想到周婤之前问过他的问题。
    他眯起眼眸：“如果，让凌惜当你的继母……”
    “帆帆，你怎么能出来吹风？”
    凌明珠不是故意偷听的。
    事实上，她已经注意了他们很久。
    等到凌惜走了，她才端着热粥和点心出来。
    就像是，一个处处被压迫，委屈得不行的正妻。
    一个被小三逼得无路可走可怜兮兮的正妻。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演技还没有机会发挥，就听到了陆迟玄这么可怕的话！
    陆迟玄竟然想让凌惜当陆一帆的继母！
    凌明珠差点就要崩溃了！
    她眼角藏着一点泪，却还是对着陆迟玄强颜欢笑。
    “抱歉，打搅……打搅到你们了，我只是……想看看我儿子。”
    她将托盘放下，给陆一帆盛粥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
    分明，是听到了刚才陆迟玄的话。
    “陆先生，我……我喂孩子吃饱就、就走，我马上就走，不会打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