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向凌明珠走去。
    凌明珠被他冷冽的目光，吓得不断后退。
    咚的一声，终于，撞在了一棵大树上，退无可退！
    “萧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质疑你？”
    他站在月光之下，修长的身影，如水一样清冷。
    这一刻的萧山，整个人冷寂，孤独。
    明明很失望，却又不知道为何，忽然间，又似多了点希望。
    “凌明珠，告诉我，当初在哪里救的我？给我吃的是什么包子？给我的是什么衣服。”
    “萧山，你不要太过分！”
    “为什么不说？”他冷笑。
    没来之前，他还留着最后一点点的希望。
    可现在，她的嘴脸，忽然让他很厌恶。
    厌恶到，恨不得永远不再相见。
    所有的爱，都基于她是自己的恩人。
    一旦发现，原来是自己弄错了的时候，这个女人，瞬间变得面目可憎。
    一个不管他死活的，自私自利的女人，如何能可爱？
    如何，值得他爱？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那女孩给我吃的，是荸荠肉包。”
    “对！我给你的，就是荸荠肉包，你不说，我根本想不起来，我、我那时候太小……”
    “可是凌明珠，你对荸荠过敏，你忘了吗？”
    萧山一句话，让凌明珠心头一震，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是对荸荠过敏，刚才情急之下，她真的忘了。
    “我……我那时候……我、我买了，我……我就是专门买给你吃的！”
    对，就是为了他，一切都是为了他！
    凌明珠又挺直了背脊，找回一点自信。
    “我是买给你吃的，我自己是不是过敏，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到你倒在地上，那么可怜，我就专门跑去买来给你吃，我这样为你，为什么你现在却要对我这么残忍？”
    “可那时候，我在的地方，周围连一条像样的街都没有，更别说，有包子店。”
    那明显是小女孩买了带到路上吃的，因为一直踹在怀里，都有些变形了。
    但她，什么都不知道。
    凌明珠哑口无言，她连当初究竟在什么环境下，将包子给他，都不知道。
    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说的！
    “你、你不能……不能这样想我……”
    “那我该怎么想你呢？高高在上的凌家大小姐，吃的穿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旧衣服，你根本不会穿。”
    “我、我当然不穿旧衣服，你……什么意思？”
    她还是觉得有点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慌。
    “是，你不穿旧衣服，你们凌家那么有钱，你和凌雨薇，从小就过得极其奢华。”
    萧山的心，忽然间，好痛！
    想到那个孤苦伶仃，没有人疼，没有人宠的女孩。
    他看着远方，暗沉的天际，仿佛渐渐出现了一张脸。
    那张总是有笑容，永远，给自己找到活力的脸。
    “你们凌家，只有一个人，从小，过着清贫的生活。也只有她，才会穿你们不要的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