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医院特别的安静。
    快过年了。
    栀子的病房里，郁融正在给她倒水吃药。
    看到她现在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很虚弱的模样，慕映月心里一阵愧疚。
    等她吃过药之后，郁融看了慕映月一眼，浅笑：“不是说，有话要和栀子说吗？”
    “什么话？”栀子看着慕映月，目光温和。
    现在的栀子，和那天晚上那个阴沉沉的栀子，完全不一样。
    慕映月已经很后悔了，那晚，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对不起……”
    栀子却有些不解，看了慕映月一眼，又看着郁融。
    “这是……怎么了？”
    郁融耸了耸肩，摊手：“不关我的事，你要问就问她。”
    “栀子，对不起。”慕映月一脸歉意，低声道：“那天晚上，其实……其实我曾经怀疑你。”
    “怀疑我？”栀子看起来，真的是一脸困惑。
    看郁融，郁融依旧是那表情，反正，她们自己两个人的事。
    栀子才看着慕映月：“怎么了？我做什么了吗？”
    “没有，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慕映月已经在心里煎熬了很久。
    其实这件事，她不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以后，自己对栀子好点就成了。
    但是不说，总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所以，慕映月还是坦白交代了：“那天晚上，就是你出事的那晚，其实，我真的怀疑，你和狼域那些人有联系。”
    于是慕映月将自己的疑惑，还有那时候的防备，一次过说了个清清楚楚。
    栀子眼底的光亮，渐渐暗淡了下来。
    她低垂眼帘，看着自己吃完药之后，还拿在手里的杯子。
    最后，抬头看着慕映月，淡然一笑。
    “其实我知道的，我以前毕竟是跟在凌雪儿身边的人，现在跟着老大，大家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栀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越是这么说，慕映月就觉得越是愧疚，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栀子摇摇头，依旧是浅笑。
    “真的没有关系，我现在跟在郁融身边，帮着做些简单的事情，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就算你们不需要我做什么大事，就算你们都不相信我，但我知道，只要我不犯错，我可以简简单单生活。”
    她的笑，真的很自然，很大方，也很坦然。
    “其实你们不知道的是，就算不被信任，我现在的生活也过得很好，真的很好。”
    “以前……”
    她的眼帘再一次垂了下来，心情忽然间，就变得沉重了。
    “不瞒你们说，我好几次，差点被凌雪儿打死。”
    郁融和慕映月心头一紧，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沉痛。
    栀子浅叹了一声：“凌雪儿那拳脚工夫，真的很厉害，她的力气有多大，你们恐怕想象不到。”
    “怎么会想象不到？她一拳就将马刀的手臂打到粉碎性骨折。”
    郁融现在想起来，还是有几分后怕。
    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幸好她现在手筋被毁了，要不然……她一出现我就怕。”
    栀子却忽然想到什么，有些好奇：“听说她是孤狼，连证据都给了陆大少，为什么陆大少还对她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