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是做梦。
    他一定是已经死了！
    现在，是上了天堂，见到他的蝶儿了，是不是？
    蝶儿这么美好，死后一定是要上天堂的。
    蓝牧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上这美好的天堂。
    忽然，一直手，握住了他苍老的手掌。
    她的掌心暖暖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她的手，是热的！
    “爸，我还活着，活生生在你的面前，你感觉不到吗？”
    凌惜真的很佩服自己的妈妈，不愧是当年让整个京都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女人。
    她的一举一动，充满了灵慧的气息。
    被人囚禁了二十年，她竟然没有变得小心翼翼，丧失本性。
    她还能这么冷静，这么理智！
    蓝牧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女儿回来了。
    手是暖的，人是……活的。
    下一秒，他老泪纵横。
    凌惜和蓝风铃的眼底，都藏着泪。
    这么令人感动的时刻。
    谁知道，蓝蝶却轻飘飘地说：“爸，男人哭鼻子，一点魅力都没有。”
    蓝牧赶紧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爸爸没有哭鼻子，爸爸只是……只是……”
    他找不到借口。
    蓝蝶笑道：“眼睛进沙子了是不是？”
    “是，是是！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蓝牧下一秒，就笑了起来。
    蓝蝶却又不满了：“又哭又笑的，情绪变化太大，对你的身体不好。”
    “那，那我不笑了。”
    蓝牧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她掌控了一样。
    不哭，不激动的时候，人就冷静了下来。
    蓝蝶陪了他一个多小时，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系要的话。
    蓝蝶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引导，但她不说。
    基本上，都是蓝牧在说。
    所以，聊了那么久，蓝牧愣是不知道，她根本就不记得过往的一切。
    之后，蓝牧睡了。
    医生来看过他，奇迹般地发现，他神清气爽，连心率都正常了许多。
    原来心情治愈的方式，真的这么有效！
    回到自己的病房，陆迟玄也来了。
    蓝蝶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是我师娘，用处置这两个字，不适合。”
    陆迟玄在蓝蝶的面前，不仅温和，还一直带着几分敬意。
    蓝蝶坐在病床上，靠在床头，看他的眼神，很淡漠。
    “你说的一切，我虽然不怀疑，但现在，并没有任何感觉。”
    “妈妈，感觉可以慢慢培养起来，请你安心留下来，好不好？”
    蓝蝶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凌惜，眼底多了几分温和。
    这丫头，看出来她想走了吗？
    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要说清楚。
    “我身体里有太多药性，事实上，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失控。”
    “蝶儿，你是怕连累大家吗？”蓝风铃立即道：“我们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保镖，我们的人可以治好你，也可以保护你。”
    “但我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你们的帮助。”
    “你是我的妈妈！”凌惜有些激动。
    这不是平白无故，他们是一家人！
    “留下来，妈妈，不要想着离开，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蝶儿，我们是一家人……”
    蓝风铃的话没说话，竟忽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