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无聊的一天啊...
窗外的云朵就这样的漂浮在湛蓝的天空之中,缓慢又静惬。
用手微微的拖住下巴,好让脑袋可以保持着轻微的歪斜样子,轻抿起嘴巴,然后让自己闭上双眼,这才可以真心的享受着此时,让窗外的清风可以缓缓地吹过脸颊的舒服感觉。
伴随着花香般气味的清风,就这般缓慢而又优雅地将自己耳边垂下的秀发给吹得来回微微摆动。
可以说,只有此时,只有此刻,自己的心,方才是最安静的。
啊...
这风,这云,这轻鸣的鸟叫,这醉人的微香,真的让人觉得好舒服啊!
说真的,我真的好想一辈子都保持这样的生活,让整个人的心都彻底的放空,好让自己可以完全地沉浸在这无忧无虑的天地之间,偶尔的,一两段熟悉的旋律会在脑海之中猛然浮现,然后自己亦会顺着这股忽然浮现的旋律而轻哼上一句,再伴随着此时这令人不禁感到舒爽的微风,当真是仙人一般的日子。
可就在闭眼沉醉在自然所赠予我们的这份恩赐的时候,一颗异物,却是快准稳地出现在了我的脑门儿处,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碰撞,随后才是听到一声微弱的弹响。
而这一次微弱的感触,也让我是从自己的美梦之中快速惊醒。
我知道,我又要挨训了。
“陆子诩,你又上课睡觉,给我抱着书后头站着去。”
果不其然,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看着老师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桌面上那块被老师已经用掉了一大半的粉笔头,我就知道,这一节课,怕是再也回不到座位上来了。
对了,这节上的是啥课啊?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见陆子诩是急忙的朝着讲台上的老师露出一抹尴尬地笑,随即就用自己的胳膊肘是轻轻地撞击了一下自己的同桌,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陆子诩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成你还想让我过去请您老人家动一动吗?”
而透着那充满学识气味的厚重镜片,从这位人师那一脸愁容的样子不难看出,他当真是为了陆子诩而操碎了心。
看了眼身边的陆子诩,又极为不好意思地看着台上的老师,咱们这位问题学生的同学,这才急忙的将自己桌面上的那本已经被各种笔记所记满的课本给合住,然后将那硕大的‘数学’俩字看给陆子诩。
嚯...
一看同桌手中的那本数学,陆子诩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而作为一名数学白痴,陆子诩可以说是为那些学渣夯实了基础,毕竟自打她从高一开始,无论是周考、月考还是期末考,她的数学成绩都稳得不行,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垫底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被学校里的那帮学渣尊称为大山一般的奇女子。
只因陆子诩的学习成绩当真是如同一座大山,是将学渣们最后的那一块遮羞布是稳稳的压在自己的屁股下边,任谁来使劲,都不可能撼动她全校倒数第一的位置。
所以,当陆子诩看清了这节课所学的是她最为听不懂的数学,她这才朝着台上的那位辛苦授课的数学老师尴尬一笑,然后从自己面前那一摞高到吓人的书堆里,抽出了一本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写上的全新数学课本。
就这样,陆子诩只好是乖乖的抱着课本站在教室的最后方,而在她的身侧,除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垃圾桶外,就是剩下那满地的空饮料瓶了。
又是无聊的一天啊...
抱着课本,望着窗外的云朵,然后极为向往天空之中肆意飞舞的小鸟,安静又惬意。
就这样,直到陆子诩下午放学,她都不清楚这一天自己究竟是怎么渡过的,看着身边的同学们是陆陆续续的在彼此的欢笑声中结伴离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始终都无法融入到同学们的生活之中,在自己的学生生涯中,她始终都是孤身一人。
一丝看似安慰自己的苦笑,然后在这阵苦笑之中微微摇摇头,当看着自己书桌上那一本本崭新的课本,又抬头望着黑板上那块被人每天都在消减的期末考试倒计时的时候,她便将伸出去的手是缓缓地收了回来。
斜挎起这个没有装有一本书的书包,陆子诩就这般的看似潇洒的离开教室。
夕阳西下,残阳将整片天空映射的微红,伴随着那阵阵飞过的大雁,夜晚的寂静亦要开始逐渐上演。
而就在纷杂的人行街道上,却冷不丁的因为一件小事,而惹得本就纷乱的街道变得更是乱糟糟的。
“抓小偷呀...抓小偷呀...那人偷了我的包啊...快抓小偷哇...”
老远的,陆子诩就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从自己的身后方向,是猛地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凄惨叫喊,顺着这股声音望去,她便看到,一名穿着棕色皮衣的男子,手里正胡乱的拽着一个小挎包在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疯狂奔跑,而从对方那狰狞的面容来看,不大像个好人啊。
而在这名男子的身后不远处,一名满头大汗的中年妇女,正在双手艰难的扶着自己的膝盖,然后大口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时不时地,这名中年妇女便会朝着男子的后背伸手指着,然后再迈动步子,一边呼救,一边缓慢的朝着前方挪着。
虽然陆子诩学习不行,但是在做人这方面,她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在她的心里,她还是能辨别是非的,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她还分得清楚。
所以,当那名小偷已距离陆子诩不算太远的时候,便看到她是猛地从自行车上下来,然后是趁着小偷不留神的时候,是快速地将自己的车头横在街道上。
果不其然,因为陆子诩的这一变故,是让这名偷人挎包的小偷是直勾勾的撞到了陆子诩的自行车上,更是连人带车的给撞倒在地上。
还不等小偷爬起来,陆子诩一脚便是狠狠地朝着小偷的身上踹了过去,并和对方扭打在了一起。
可是,当陆子诩亲手将挎包重新地交还给那名中年妇女的手中的时候,等待她的,却只是一个淡如水的谢谢。
除了这声‘谢谢’,便什么都没有了。
警察将小偷带走了,临走之前,小偷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子诩,除此之外,围观的人群是瞬间散去,至于那名被小偷抢包的中年妇女,更是早早地就离开了现场。
一声哑言的轻笑,陆子诩只能是胡乱的拍了拍自己满身的脚印和尘土,然后俯下身子,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是重新地扶起,是一瘸一拐的推着自行车是朝自己的家门走去。
忽然,人行街道上的路灯被打亮了,只映射出陆子诩那孤独的背影。
回到家,陆子诩的父亲并没有询问她一身脚印的事,更没有就她今日的学习问过一句话,她的父亲就只会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然后一杯接一杯的仰头灌着自己,用便利店那些最便宜的劣质酒来麻痹自己,没有下酒菜,就只有一瓶没有牌子的白酒,一个被她洗得早已散发昏黄色泽的酒杯。
这便是陆子诩的家。
这便是陆子诩赖以生存的家,是她温暖的港湾,而自从她的母亲不在了以后,这个家,便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原本,这个家还充满了温馨,充满了欢声笑语,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因为一张病危通知书而发生了巨变,直至此时陆子诩都还能清楚地记得,当自己的母亲被医生们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父亲是何等的崩溃。
双手死死地扣住母亲双手,双膝无力的跪在手术推车的跟前,一遍又一遍地拿自己的脑袋去撞面前的把手,一边撞击着把手,一边呢喃着母亲的名字,而她父亲的脸颊上,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早已是连成了线。
自此以后,陆子诩的家,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