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挂满了蛇,那又怎样,叶黎毫不畏惧抓起一把就往布袋里装。
叶黎一边装蛇,一边观察无邪绿点情况,发现他已经和张启灵汇合,完全放下心来。
几分钟后,蛇群已经所剩不多,洞口已经没有野鸡脖子敢爬出来,叶黎就此收手。
轰隆隆——
耳边传来爆炸声,叶黎一惊,转身就往无三省离开前的甬道追去。
路过被炸过的甬道,叶黎踩过一地残肢碎肉,将几个伙计扒拉开,自己挤了进去。
人群中间,无三省脸色惨白,头顶正汩汩流血,解雨尘正在给他包扎。
“小叶子!”
王胖子看见叶黎,立马拉住他,着急问道:“急救箱借用一下,三爷伤的太重了!”
如果被天真发现,无三省为了炸蛇群,反而把自己炸伤,估计会崩溃,毕竟无邪多么在乎这个三叔,他们都心知肚明。
经过系统扫描,发现对方内脏是被爆炸波及,并没有太严重,叶黎就往他口里塞了一颗丹药。
“不行,我要去找天真!”王胖子说完就跑了。
“直走右拐,再左拐,第三条甬道。”叶黎说道。
王胖子伸手摆了一下,表示听到了,身影消失在拐角。
无三省艰难睁开眼睛,看向解雨尘,嘴巴嗫嚅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话。
将附近最后一条野鸡脖子解决,黑瞎子走过来拍拍解雨尘肩膀,安慰道:
“花儿爷,别担心,三爷福大命大,肯定 会没事的。”
“他没事,就是被冲击波波及到了,只要后面好好调养,一个月就没事,就是他身上的外伤需要上药。”
叶黎见他面上担忧不减,开口解释道:“我刚才那颗丹药,可以保住他五脏内腑伤情不再加重。”
“谢谢…”
诸葛拖把哭丧一张脸,他的兄弟又没了好多个,原本三十几个就剩六个,他就不该来这!
“听我一句劝,后面路不好走,如果想活命就带着三爷立马离开这里。”
叶黎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语气真诚,“你兄弟当中,不缺乏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死在这,那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诸葛拖把看向兄弟们,好几个都被野鸡脖子咬了,现在正在打血清,但是血清也已经所剩不多。
叶黎继续劝道:“无三省是道上有名的三爷,来到这里不也变成这样,难道你是觉得自己本事大的过他。”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叶黎说的是事实,诸葛拖把内心不禁动摇。
“我需要和兄弟们商量一下…”
“去吧。”
十几分钟后,甬道内传来奔跑声,黑瞎子突然喊了声拖把,拖着剩下几个伙计离开,美其名曰去附近巡逻。
胖子带着无邪张启灵和陈文谨赶到,看着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无三省,无邪眼眶不禁泛红。
无邪蹲下身子,解雨尘自觉站起身走到一旁,让他们叔侄好好叙旧。
无三省睁开眼睛,看见一张年轻女人脸,愣住了,心头巨颤。
陈文谨看着二十年没见的老友,头发花白皱纹横生,年轻姿态不再,神色复杂。
见对方一瞬间露出的神情,立马确定对方身份,缓缓蹲下:“连幻……”
听到这个称呼,解雨尘立马回头,眼里满是震惊。
无邪将绷带最后一个结打好,站起身抚去眼角突然掉落的眼泪,不发一语。
无三省,不,应该是解连幻。
看陈文谨如当年一般敏锐,果然,还是瞒不过她…
转头看向无邪,无邪已经转过身去,张启灵伸手轻轻捏了捏他肩膀安慰。
“文谨…”
“无邪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在藏了,欢迎归队,连幻…”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解雨尘终于不再骗自己是听错了,走到她的身边,语气颤抖:“你喊他什么?”
无三省看着解雨尘眼里满是愧疚,终究是他们对不起这两个孩子。
“对不起…”
无邪眼泪不争气再次滑下,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解雨尘,算起来自己也有错。
“西王母宫…”无邪强装镇静,话语难掩颤抖:“我们既然进来了,正确的入口一定就在附近,我去找!”
张启灵看了眼泫然欲泣的解雨尘,又看无邪现在的态度不对,担忧追了上去。
这是别人的家事,王胖子当然不会留下当电灯泡,立马追着无邪远离。
他们都有苦衷…
叶黎看着马上就要崩溃的解雨尘,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不能代表任何人。
陈文谨复杂看了眼解雨尘,这个孩子真的是太苦了,突然,解连幻低声说句什么。
陈文谨回望他一眼,眼中都是释然,向解雨尘解释了录影带和终极的事情。
“终极到底是什么?”解雨尘问道。
“终极…”陈文谨想说出她看到的景象,但是开口却变了:“终极就是世界万物的终极。”
陈文谨眉头一皱,依旧无法改口,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监视她。
“如果你想知道,就要自己去看,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解雨尘知道老一辈总是喜欢藏着,语气换了一个话题:“那西王母宫有什么?你们都要来这里。”
陈文谨神色有些恍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这种青春永驻是有副作用的,而解决办法就在这里。”
看着甬道深处,她知道一直想找的答案就在这里,她的时间不多了。
听完后,解雨尘沉默半晌,开口表示他想处理一下解家家事,陈文谨便先离开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就剩解雨尘和他这个早就死了的干爹,解雨尘看着对方嘴唇干裂,就给他喂了几口水。
看着已经独当一面的解雨尘,被拆穿身份的解连幻,突然笑了,眼里满是欣慰。
“你长大了…”
时隔二十年,终于重新以父亲这个身份看向解雨尘,解连幻不后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雨尘眼中滚烫,热泪止不住一颗颗滑落,语气依旧不依不饶。
“从我八岁当家,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死了…”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都过去了!”
解连幻看着崩溃大喊的解雨尘,眼中闪过痛苦,却不知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