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女人的话，姜年和李晟同时想到了夏微微，其他人不知道，但自称蒋雯雯妹妹的在南城基地也只有她了。
烟味夹杂着香水味飘进来，姜年闻到后有点意外：居然是沉香和白麝香。
两者混合的味道居然意外的和谐，缥缈的欲感十足，只是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受异能觉醒的影响，他除了对能量气息敏感之外，对味道的分辨能力也增强了，只要接触过都能辨别出来。
“……”
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会门口的女人后，姜年才问：
“除了她妹妹之外，你对其余来找她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吗？有多少人，是一伙的吗？”
“呼……”
从红艳的唇瓣中吐出一口漂亮的烟圈后，女人耸了耸肩：
“除了她妹妹之外还有四五个吧，都是要么戴帽子墨镜压脸，要么戴口罩的，不是一伙人，但遮遮掩掩也不像啥子好人，他们敲门询问我只管回答，哪敢多问啊。”
姜年狐疑的看她：
“陌生人来敲门你就随便开？”
板房门口挖有小洞当简易猫眼看外面，正常人发现是陌生人不会随便开门的。
女人却轻哼一声：
“拜托少爷，人家给积分啊，问几句话就给几百积分为什么不开？再说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住在这种地方活着不易，比不得你开悍马住中心区。”
有人养的小白脸怎么会懂外区底层的疾苦呢。
“……”
姜年扯不过她，也不想一个大男人跟女人争得面红耳赤的，索性沉默终止了话题，暗自思忖：
之前蒋雯雯自己说过，末世降临后她基本上是一个人行动，除了他之外在南城基地还没有交上合适的朋友。
并且，蒋雯雯一直很想加入他们的队伍，跟其他异能者集团并不亲近……是凡事求稳不惹祸的类型。
可这会儿失踪了却那么多人来找，无论好坏怎么看都不正常。
“……”
参考女人的话，李晟在在屋子里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后说：
“这么看来是她自己走掉的，为了躲夏微微或者其他人，亦或者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
姜年松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说完话却没有回去的女人，沉思片刻随声道：
“嗯，是我多虑了，突然就失联，我还以为她被坏人绑架了呢。”
“基地规矩严格，哪有那么容易被绑架，而且她还是个异能者。”
女人一副对姜年的话嗤之以鼻的模样，说完用手撩了一下头发就扭着腰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我晚点去问夏微微吧。”
李晟说完和姜年对视一眼，两人很快也离开了1120。
说到异能，姜年在蒋雯雯的宿舍里只察觉到一种异能气息，是她本人的。
他们往巷子外边走边讨论，走到一半的时候迎面跟一个穿迷彩短袖的高瘦男人擦肩而过。
姜年下意识回头，刚好看到对方去敲1121的房门。
刚才的女人开门出来，一手拿着电话在打，另一只手把男人拉进去，关门前还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姜年：“……”
虽然大概猜到了，但……
再看看李晟的反应很平淡，一副知道却视而不见的态度。
想来也是，别说末世这种秩序崩溃的世道了，就是在盛世也有呢，都朝不保夕了，没必要也懒得管。
李晟微微侧目往后瞥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而问：
“姜年，你不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他很少亲自处理这类事情，从他的角度看，女人的话挺正常的。
“嗯。”
姜年没有否认，收回目光看前方，稍微压低声音跟他说：
“她的话听上去很合理，但有时候合理也不正常……她太友好积极了，我在到达基地前就认识她，先前送蒋雯雯回来的时候还碰了面，她看我们都不顺眼……”
说罢把一些前因后果告诉了李晟。
哪怕是一个热心的陌生人，或者一个有过交集但关系平平的人，对他来说信任度都会更高。
但是那个女人，道德绑架他失败后算得上恩将仇报的本性早就暴露无遗，绝壁没有那么好心的。
李晟听后了然：“原来如此……”
“……”
姜年想了想又接着说：
“而且，她吸的烟和所用的香水也很违和……”
“……”
李晟迟疑了一瞬：
“香水我不太懂，但我知道烟草在南城基地并不便宜……不过也不排除别人送的，你也看到了，她那样咳咳。”
姜年认真的跟他解释：
“她吸的烟是沉香，香水用的是白麝香，据我所知，一瓶30ml的白麝香和一包沉香女士烟，在基地的价格大概是三千积分左右，换算下来比末世前贵了很多。”
“啊？这……这么贵！”
李晟惊讶得声音都拔高了，这都赶上前线救援人员的一个月工资了。
姜年笑笑：
“嗯，你多数时候在办公室和中心区，平时不接触这类东西不了解也很正常，我恰好有，前段时间拿去换了一次所以知道。”
香水不是他们提前准备的物资，是末世降临后境哥在青云市出任务从香水店顺回来的，数量挺多，都是比较贵的品牌。
他们平日里用得少，只偶尔拿来增加情趣氛围而已。
全世界都臭臭的，但他们的房间必须香香的，闷骚男朋友是这样说的。
“确实，随着基地的人越来越多，中心区的事情就够我们忙的了……”
李晟叹气的笑了下，随后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种不能解决生计问题的消耗品还这么贵，但既然有市有价，那就是市场需求，市场是不会错的。”
有人食不果腹，依旧有人挥霍无度，有人千辛万苦堪堪苟活，有人风生水起大发乱世之财。
众生百态不分时代。
这样一来，他也理解姜年对女人怀疑的态度了：
三千积分对富裕的人来说不算多，但却不是生活在外区的人能消费得起的。
换个说法就是，有能力消费这种物品的人，正常情况下不会住在外区板房里。
跟低调爱好什么的无关，安全是最大的问题，麻烦往往闻着味儿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