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安双手被拷着,乖顺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抬眸偷瞄着桌子另一边的人。
在狱中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每天早睡早起,按规定吃饭参加训练,枯燥乏味,还要做苦力,这地方一点都不好。
同一个牢房内的女人还拉帮结派支使她,她可是从小养在冷家长大的小公主,娇柔弱小,怎么打得过她们,不光打不过,还骂不过,从前可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苦没少吃,跟狱警告了状每次她这个受害者还要跟着一起受罚,受罚完她们欺负的更狠,一群没素质没教养的穷酸女人,她们真是不得好死!
现在面前出现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不由的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委屈,他给自己做心理咨询,所以自己的委屈可以正大光明说给他听,他就可以安慰自己,。
最好多来几次心理咨询,她不仅可以远离那些女人,还能常常见到帅哥,真是一举两得。
看到冷羽安的照片就觉得熟悉,此时见到真人便想起来了,这双狐狸眼,单纯的长相,心居然那样狠毒。
“初次见面,我是本监狱新上任的心理疏导师,徐韦良。”
“你,你好徐医生。”
徐韦良收起眸中的阴沉,抬头露出不达眼底的笑容:“你好,那我们开始吧。”
两个小时后,冷羽安被狱警带了回去,徐韦良挥手在她的病历上写下‘被害妄想症’。
门外进来一名狱警:“徐医生,这是最后一位,明天开始要去男监了。”
“好。”
“那边需要心理咨询的并不多,辛苦你了。”
徐韦良垂眸看了眼手中的信息资料,第一页的名字写着‘乌日凡’,唇角勾起,推了一下眼镜:“不会,职责之内。”
静儿上辈子可是在这两个人手上受了不少的苦,这次一个都别想跑。
若她真的跟自己猜测一样是重生回来的,那么只要把这两个人从监狱弄出去,静儿必然会来找自己。
到时候,她会用什么样的表情说些什么话,让自己把人交出去呢?
还用一贯的‘真诚’吗?
还挺期待的。
徐韦良想到开始的几次见面,冷羽静一本正经的认真表情,脸上的笑真诚许多,表情也柔和下来。
徐韦良给监狱中罪犯做心理疏导时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这些罪犯在面对他时完全不像外面的那些人难伺候,反而他说什么那些罪犯都是乖顺的样子。
呵,位置不一样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果然就不一样。
冷弘文挑了个适合祭祀的日子,冷家人起了个大早,几个人都是一身黑衣坐车来到墓园。
一座新的墓碑上面没有照片,只有名字。
冷恬甜——冷氏长女。
“恬甜......”
蓝舒告诉过她给冷恬甜取了名字,想起梦境里一直在笑的女孩子,这名字很适合她。
“孩子,我们来看你了,你要好好的,下辈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蓝舒后来才想起冷恬甜没有回答她重生的代价的是什么,再想问也不知道怎么问。
只能祈祷她下辈子能过的好好的。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束花,百合和菊花组合成的花束纯净洁白,黄和白的配色看了却让人心中压抑。
他们依次放下手中的花站在后面,冷羽静跪坐在墓碑前,伸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浮灰,手指描绘着‘恬甜’两个字,下面一排小字,写着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只间隔了三天。
闭上眼脑海中再次想起了医院那时的场景,窒息的感觉她体验过,不能呼吸,耳朵除了被放大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感受着越来越急的心跳却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甚至在想,还不如拿刀砍死自己可能都比这样要舒服些。
冷恬甜带着前世的记忆,就算壳子才出生三天,内里也是个有清晰感知的人,刚经历了死亡,又被捂死,她该多绝望。
姐姐她会后悔吗......
“不会。”
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冷羽静的脑海中响起,冷羽静瞬间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其他人跟自己一样在默哀,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
刚才那声音,跟梦中听到的一样。
是冷恬甜!
是姐姐听到了自己心里的疑惑,所以才给了自己回答吗?
半阖眼帘,长出一口气。
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替你去看遍山川景色,名胜古迹,看遍这世间的万物。
冷羽静放下自己带来的供品,她没带鲜花,带来的是一个面包。
她想找到曾经蓝舒送给冷恬甜的那个面包,但那个面包是在当地买的,加上遇到战火袭击,二十多年过去了,面包工厂早就停产了。
想找到相似的也很难。
只能去回忆记忆中看到的面包样子与颜色,以及包装袋,在厨房折腾了两天,才算把外形搞定,至于包装袋,试着去画出脑海中的样子。
那日在冷弘文书房画的涂鸦就是为了逗他开心,冷羽静虽然不会画丹青,但是勾勒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完全没问题。
包装上并不复杂,甚至正面都没有多余的文字,画起来很简单,生产出来也容易。
所以今天祭祀用的面包从里到外都是冷羽静自己动手做的。
冷弘文和蓝舒有些诧异,看着那个面包眯起眼睛,好像有什么落在脑子里,而且马上就浮出水面。
“起来吧静儿,跪久了小心膝盖。”
冷宫泽更心疼眼前这个妹妹,他不知道恬甜跟静儿说了什么,感觉静儿对这个姐姐充满了愧疚。
这会儿都跪了几分钟了,静儿才养好伤,别再伤了膝盖。
冷宫泽开口,冷羽静很听话,刚握住大哥的手站起来,就发现大哥看着一脸激动的爸爸妈妈。
见静儿看过来,夫妻俩暂时收敛了一些。
他们记起来了,当初度蜜月经过非洲地区的时候,那里正处于战火硝烟的动荡时期,他们接到撤侨通知,统一前往城市边缘坐上祖国派来的载具回家。
一路上蓝舒见过太多这样凄惨的画面,她那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怀的就是冷宫泽。
看到年纪不大的小女孩被推出去倒在地上,蓝舒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跑过去,任凭冷弘文在后面怎样着急的呼叫都没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