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祖上是当官的,承蒙祖上阴德,祖宅一直保留下来,直到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
感情这家是个财主,难怪招人妒忌,引来杀身之祸。“走,随我去看看。”心里只是这样猜测,但具体原因还得亲自看看才行。
“轩轩,这,这地方传闻闹鬼,要不回家准备准备,法器,大公鸡!”
噗呲一声我就笑了:“大白天,没事。”我心想有鬼才好,大白天的大可不必怕鬼。
说着大步朝着林家老宅子走去,在距离老宅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看到一棵歪脖子老槐树,被烧了一半的身子,焦黑的树干像是一阵风就能把这棵树吹倒。
“这棵树,说来也怪,当年那场大火,附近烧的面目全非,这棵老槐树居然一直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轩轩爸这么一说,我反而来了兴趣。
围着老槐树就转悠起来,这越看越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这么大的火,周围烧成这样,这老槐树居然只是烧焦了,抬头看去干枯的树枝上连个鸟都没有。
伸手去触摸这棵老槐树,我顿时一阵激灵,这树有问题。
“轩轩爸,你走开些,这树有问题。”我摆摆手,轩轩爸立马后退了五六米远。
接着我认真端详起来,思索之后,脑海中想到茅九曾经告诉过我,槐树养煞聚阴,煞不散,鬼不灭。
这老槐树中必然养着一只鬼,否则以这棵老槐树的烧焦程度,十五年风吹日晒足以让其腐朽倒塌。
说着我抬脚就去踢老槐树,一脚,两脚,三脚。
“哎我去,忘了自己现在又变回小孩子了,几脚下什么动静都没有。轩轩爸,你来,踢一脚,用全力。”
轩轩爸见我肯定的眼色,上前卯足了劲,一脚就踹了上去。
咔嚓一声,老槐树没倒,整个树摇晃了几下,下一秒,一股浓浓的黑气冲天而起,将我和轩轩爸吹飞了出去一米远。
好在我眼疾手快,直接扑倒在轩轩爸身上,否则, 以轩轩的身板,还不得伤筋动骨。
“轩轩,你没事吧。”轩轩爸心疼的抱着我,从他眼里看到的模样就轩轩的面容,如何能叫他不担心。
“我没事,这老槐树果然有问题。”说着我再次向前,对着老槐树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再点一把阳火,将你这最后栖身之所化作灰烬。”
老槐树被我的话唬住,躯干抖了一下,干枯的树枝发出声响,似乎在回应。
好一会,黑气收敛而回。而太阳此刻也缓缓落下,晚霞的余晖落在凄凉的林家老宅上,显得哀伤无比,加上晚风阵阵,一老一小对着一棵老槐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见太阳落下,我便坐在一旁示意轩轩爸别说话。完事拿起一根枯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
由于是白天,还没彻底黑夜,这鬼魂之物想要沟通,只能采取其他的方法。画了个圈,又捡起两片附近翠绿的叶子,盖在左右肩头。
这叫盖阳火,人有三把火,双肩两把,头顶一把,盖住双肩阳火,鬼魂才能在一定条件下和人沟通。当然如果是晚上,千万不要这么做,否则无异于引鬼上身
“现在起,我问一句,你写一句,要是我不满意,一把火我就烧了这棵老槐树。”
“你便是昨晚那女鬼娃娃口中的老幺?”手上树枝过了好一会儿,动了起来,我的手握住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冥文,专门写给死人看的,好在之前学了点皮毛。毫无章法可言,一会儿画圈一会画直,交错在一起形成的冥文正好是个对字。
“我再问你,你家小姐究竟怎么回事,这里面是否有冤屈,张家娃娃被你家小姐害死,这事又是怎么回事?”
手里的树枝听到我一连俩问,突然间颤抖的厉害,咔嚓一声,字没写完居然断了。
一股浓烈的怨气散开,似乎老槐树里面的鬼异常愤怒。
这一变化吓的轩轩爸立马站了起来,我示意他没事,这才又陪着我坐了下来。
“我换个问题,你想不想让你家小姐解脱。”这回树枝写出了一个想字。
“既然如此,今晚你想办法拖住你家小姐,然后来张家找我,子时一定要到,过时不候。”地上慢慢写出了一个好字。
完事,我揭开肩膀上的叶子,将树枝再次折断,脚底将地上写出的冥文,尽数抹去。
这番操作,有个说法,叫地府冥文,鬼不留人,下问阴曹,走后还魂。
见状,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这女鬼娃娃还会再来,而且,从它们离开前所说的话来看,这件事背后,还牵扯着其他的事情。
问了不该人间管的事,就得还回去,免得乱了世间秩序。处理完老槐树的事情,我和轩轩爸一同踏进林家这片废墟中。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烧毁程度非常严重,一片焦土毫不为过。
“轩轩,那俺们先回去吧!你看这~”轩轩爸陪着我在这宅子中被阵阵阴风吹的实在不舒服,双手环抱,来回摩擦,似乎这宅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弄的他四肢打颤。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轩轩的身体还不够完全契合,还是其他原因,直觉告诉我,里边还有什么东西,只是自己还无法探查到,无奈只能先跟轩轩爸回去。
“如此看来,这宅子内查不到什么东西,一切还得从老幺口中套出来。”
走后没多久,宅子内一个个黑影,从地上的各个角落飘出,似乎都在凝望方才我们俩离去的方向,只是,这一切我们都没有看到。
回到家中,天色已黑,轩轩家里早已经将家里的白事全部撤了下来,毕竟在家人眼里,轩轩还活着,那些东西摆在家里晦气不说,难免让家人再次胡思乱想。
轩轩爸回来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想来是给家人做思想工作去了。
足足两个时辰,轩轩爸妈从屋内缓缓走了出来。
看得出,这个年轻的女人心力交瘁,一次次的打击,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
二伯家里听完也是一顿诧异,似乎这等事情遥不可及,闻所未闻。
看着这对夫妻,我没有说。
轩轩妈缓缓走到我身边,轻轻抱着我道:“你永远是妈的儿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妈知道,你一定听得见。”角落里,轩轩的鬼魂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我转过头去,看向轩轩所在的角落。
轩轩爸妈见我看着一个地方,两人激动地问我:“轩轩,轩轩是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