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类自信的说着,李阳秋正了正身子,为了“演好”皇帝这个角色,依旧保持着高冷惜字如金的说了声:“讲!”
“此法名为以工代赈!”
听着姜振的话,众大臣一脸懵逼?以工代赈?不等大臣发出疑惑的声音,姜振继续说道。
“大家吵来吵去,吵了半天只是因为一个钱字。”
“修堤的徭役要吃粮,这是一笔钱。”
“灾民赈灾吃粮,这是第二笔钱。”
“其实诸位大人都进入了一个误区,我们完全可以把这十万灾民全部充做徭役,这样两笔钱就和成了一笔。”
“淳德县的百姓受了灾,成年男丁每年的徭役期是一个月,把所有的成年男丁充做修堤的徭役,三个月修完河堤就免除三年的徭役,六个月修完就免除六年的徭役,女人就给男人做饭,每日给发些工钱,女人给男人做了饭夫妻这样成年男女都会吃饱,女人拿了工钱再向朝廷回购粮食,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换来了粮食,老人和孩子也会吃饱,朝廷的银子也回流了一部分。”
“这样一来朝廷只需要花一半的银子就能既修河堤又能赈灾了。”
“因为是给自己家里的男人做饭,定不会有贪污银粮的风险。”
“因为是给自己家门口修河堤,也不会偷工减料,河堤也会更加稳固。”
“再免除明年淳德县一年的赋税。”
“如此一来,岂不是解决了水患,朝廷的声誉也不会有损失,免除一年的赋税,百姓还会对朝廷感恩戴德。”
“一县之地,派一个赈灾使统领全局,再从户部抽调几名官员负责钱粮调配,工部抽调几名官员负责监督官员,宫里抽调几名公公随时向陛下汇报情况,结合当地的官员和地方的军队,这次赈灾就完美解决了。”
嘶!
全体官员倒吸一口冷气,如此完美的方法。既省钱又解决了两个难题,而且宫里的太监哪是跟陛下汇报情况,明明是去监管官员的,更是没有了中间贪污的可能性。
看着各位官员的一脸震惊的表情,想想刚才的那些冷嘲热讽,姜振心想,真想对你们喊一句体验一下华夏五千年历史的高维碾压吧。
饶是没有多少见解的李秋阳也是感觉此法可行,心想看来这个同类的见识还挺广的。
扭头看向了张嵩道:“丞相以为如何?”
听着自己这么好的点子皇帝还没拍板,而是问了问丞相,姜振心里凉了半截。
合着皇帝是个草包啊!啥事都问丞相,顿觉自己好像舔错人了,看来皇帝靠不住啊,还得舔丞相,日后还得重新拜码头才能混下去……
“老臣……老臣以为此法可行。”
“嗯,那就丞相去办吧。”
张嵩:“???”
我怎么办?是我去赈灾还是我找个人去赈灾?今天皇帝这是怎么了?怎么疯狂甩棍,以前也不这样啊,不都是你安排完事情我去扫尾么?今天怎么让我安排事了?
张嵩犹豫的开口问道:“不知陛下对赈灾使的人选可有安排?”
张嵩心里默念着,别让我去,别让我去,别让我去……
“嗯……那就丞相去吧。”李秋阳淡淡的开口道。
张嵩:“???”
群臣:“???”
姜振:“???”
张嵩一脸懵逼,陛下这是觉得我碍眼了?把我给贬了?这一走,快了是三个月,慢了就是半年,这就要准备换相了?
群臣一脸懵逼,陛下这是有新的丞相人选了?把丞相支走,准备提拔新丞相了?
姜振也是一脸懵逼,我这刚要拜丞相的码头,这一走半年我这还咋拜啊,他这一走回来还是丞相么?我这还找谁摆码头呢?那个浓眉大眼的吏部尚书?还是那个吹胡子瞪眼的瘦老头?
张嵩红着眼睛艰难的开口道:“老臣……老臣领旨!”
说完这句话,姜振看着这个即将被贬的丞相,眼角滑落了一颗晶莹的泪水。
礼部尚书刘文山跨步上前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讲!”
“回陛下,既然水患的事解决了,地方和朝廷的官位还有实缺,今科中榜的学子不知陛下如何安排?还请示下。”
“哦,一切交给丞相裁决。”
刘文山:“???”
“陛下,丞相还有准备赈灾事宜,灾情刻不容缓,不知可否由礼部和吏部商议之后再奏明陛下!”刘文山继续说道。
“一切交由丞相裁决,丞相办事朕放心!”李阳秋说道。
“这,这淳德县离京城两千多里,这往返行程耽误的时间太长,不知……”
还没等礼部尚书说完话,李阳秋略微发怒的打断道:“不知不知,你就会个不知,都说了交由丞相裁决了,还问个不停,我都……朕都说了丞相办事朕放心了,还不知个不停,还能不能干了,他去淳德县了不会八百里加急么,朝廷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状元的官职朕三日后朝会宣布,其余人等全凭丞相定夺!”
说完李阳秋起身拂袖而去:“退朝!”
大殿内的众人:“???”
姜振一脸懵逼的看着走向后殿的身影。这?这就下班了?
这是姜振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女皇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心里一阵发笑,不管是有为的皇帝还是草包皇帝,都是君威难测啊……
跟着群臣走出了大殿,看着这些大臣,看着那个被皇帝怒喷的大官一个人萧瑟的走着,红色的衣服应该是和尚书之类的了,大概是礼部尚书了。当一个老板喷你能不能干的时候就两个可能一个是要开除你,另一个就是要降职了。
另一个萧瑟的背影就是唯一一个紫衣服的官员,走几步还一回头看着这泰安殿。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也是说派出去干外勤就干外勤。这大乾朝的官是真不好当啊。
不管那些了,彪哥还等我下班呢,一想到两个大男人,身上一文钱都没有,饭也没吃,住的地方也没有,就犯愁。
要不再抄一首诗,再去春花楼卖玉娘一首,又能吃饭又能睡觉的,最主要的是来这个世界的通道就是那张床,离了那张床睡不着啊。对,我认床,绝对不是有别的想法。不行就多卖几首,包个月啥的,反正都中状元了,要诗也没啥大用了,下个月发工资再说。
正思索着,就听着后面有人喊着:“状元郎,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