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什么，这还不简单。事后我发个微博，就说咱俩只是普通朋友就行了。反正到了现场我只会暗示，又不可能当面承认什么！”
    孟珂瑶吃起东西一点没有包袱，速度不比对面男生慢多少。
    毫不做作的姿态，林江只在蓝筠心和霍萱彤身上看见过。
    “在镜头下装得够累了，现实里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吃饭，有什么好奇怪的。”
    见对方望着自己，她不在乎的耸耸肩。
    “我也觉得自在点挺好！只是，你这么说他们能信吗？”
    不管别人信不信，林江绝对是不会信的。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比起承认自己女神真被人拱了，终归还是自欺欺人好接受一点嘛，是不是？就当是粉丝提纯好了。”
    “你还真是直白......”他虽然认为粉毛这么想不太厚道，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是不是想说我无情无义？别看我粉丝不少，其实九成以上没给我打赏过，没到漫展买过周边，甚至看视频连个免费的赞都不点，我才是被白嫖的那个......”
    孟珂瑶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直言不讳的接着说：“所以就算我确实有了男朋友，也轮不到这些人指手画脚。至于剩下那些支持过我的，大部分都会送上祝福吧。”
    “幸好我不是你的粉丝，否则还不得被你cpu啊！”
    粉毛的话好有道理，林江差点无言以对。
    “别成为谁的粉丝，也不要崇拜任何人。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没必要。”孟珂瑶忽然神情严肃的说道。
    “这话从你一个几百万粉的网红口里说出来，怎么都感觉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啊！”
    不清楚她为什么变得很认真，林江只能顺着开起玩笑。
    “......昨天的那个问题，是时候回答你了。”
    孟珂瑶擦完嘴后，盯着手中的餐巾纸出神许久，久到林江以为她又睁着眼睛睡着了，才终于缓缓开口。
    “初三那年，我在本地cos圈里已经有些小小的名气，开始把照片发到网上各种平台上，并且收获了很多好评。”
    “当时只觉得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却不知网络上的人心险恶。”
    普通一张餐巾纸仿佛有巨大的吸引力，令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人气暴涨的同时，诋毁谩骂的声音也随之出现，而且愈演愈烈。甚至有人谣传我小小年纪就出来卖，还信誓旦旦的拿出了价格表。”
    如果是现在，不管这是竞争对手请水军带节奏也好，还是单纯有人看不惯搞事也罢，孟珂瑶要是皱下眉头，都算这么多年白混了。
    可惜那时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哪里能应付得了这种局面？
    “在我最手足无措的时刻，苏贤，也就是今天订婚典礼的男主角出现了。他带头为我发声，将那些造谣生事的人痛骂了一顿。”
    “要知道，苏贤可是非常有名气的顶尖摄影师，不论是在网上还是在二次元圈子里，那都是大师级的人物。有他仗义执言，舆论渐渐被扭转过来。”
    “让我来猜猜看，少不更事的你被人家英雄救美，对方还是业界久负盛名的大佬，下面应该要上演......”
    “上演个屁！我可不是那些小屁孩。虽然的确满怀感激，但也就是发文表达了一下谢意，仅此而已。”
    自嘲的哼了一声，她将纸巾一层层堆叠折好。
    气氛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重起来，于是林江才想借调侃活跃一下。不料粉毛根本不讲面子，马上打断了他的推测。
    “那你们？”
    果真如此，你俩后面的纠葛又是从何而来？
    “他是摄影师，我是coser，两人住在一个城市里。在网络上互动多了，就自然而然的发展到线下约拍呗。”
    “然后你就一不小心，被他给......”
    林江同样不是单纯天真的人，尽管对这个圈子了解得不多，也能够判断出对方恐怕别有目的。
    “实际上，在此之前我曾经就拒绝过他的邀请，因为我一直清楚圈里乱得很，所以从不跟不熟悉的摄影合作。
    不过人家再次盛情相邀，实在推诿不过，便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孟珂瑶回忆着第一次约拍的场景，那是在一家很高档的酒店，苏贤不但主动帮着寻找隐藏摄像头，整个拍摄过程中也是极其专业。
    循规蹈矩没有丝毫的逾矩行为。
    结束后带她去吃饭，更是一顿猛夸，说她如何有天赋，将来会如何的出名等等。
    期间又讲了许多她从未听说过的逸闻趣事逗乐。
    “放现在，这种夸夸其谈的男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可对那个年纪的女生来说，无疑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
    将纸巾摊开又再次叠起来，孟珂瑶实话实说：“我也不瞒你，那时的确觉着这人不错。”
    也是因为这个，第二回对方把地点改到一家民宿后，她根本没有多想。
    直到换衣服无意间碰翻了苏贤的包，看见里面正在录制视频的运动相机，孟珂瑶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
    “第一次骗取信任，第二次实施计划，这很合理。”
    听到这里，林江适时的给出评价。
    从对面女孩眼神和表情，他能看出粉毛一定没被拍到什么，否则不可能这般云淡风轻。
    果然，孟珂瑶笑着说道：“幸好我还没开始脱衣服，不然绝不会轻饶了那个王八蛋！”
    发现情况后，她立马找对方质问，结果苏贤非但毫无愧疚之心，还企图抢回相机。
    甚至打算趁机对她用强。
    “就凭那上两步台阶都得喘口气的身体，我躲开一伸脚就让他摔到地上哼哼半天，然后对准裤裆使劲踹了三下才算解恨。”
    把苏贤的两部手机和三部相机全都格式化了好几遍，孟珂瑶丢下他气冲冲的离开。
    “终究是年轻怕事，留着证据报警说不定效果更好。”粉毛满脸遗憾的说。
    “搞不好都会让人断子绝孙了，你那还叫怕事？”
    假如不怕事，岂不是要直接上剪刀把命根子噶了？
    想到此处，林江只觉裆部一痛，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望向对面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那种眼神看着我干嘛？你又没有偷拍我，怕啥啊？再说了，比基尼都给你近距离欣赏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孟珂瑶不愧是孟珂瑶，直爽起来真是什么都不忌讳，弄得他不知怎么应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