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盘旋围绕在净心周围的气息,突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汇入其中。
本有些别扭的净心猛的甩头,佯怒的瞪了眼魏千云。
“千云,你是不是偷偷用真气在查看我!?”
这事哪能光明正大的承认?那必须否认!
魏千云立刻殷勤的提着茶壶略抬高些给净心瞧。
狡辩的道:“不不不,师母,我只是多瞧了你一眼。
想看看你需不需要添茶。
又或者……还是你觉得我这茶盏的味道更好一点?
我看你含着那空茶盏似乎挺舍不得松开。”
净心这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却原来是杯中无物所至。
当然她这想法不敢道出来,如果让魏千云知道她如何想,必定还会笑话她一番。
只道自己是又想到什么“有趣”的运动了,才会如此饥渴、口干舌干。
两人如许久不见的友人般笑闹一阵,魏千云更是扶着净心的肩膀,忍着笑意就欲将头抵在净心肩上。
“千云,休得无礼!快从你师母身上挪开!”
随着这道话音传来,一道劲风紧随而至,朝着魏千云面门袭击过去。
聊的正欢的魏千云心神一震,立马侧身直起脑袋,离开与净心的接触,躲开那道攻击。
运起内力,正欲回击过去。
猛然发现,方才的攻击居然来自端着药膳过来的净尘。
“千云!你怎么样?”
宁忧惊呼一声,忙上前查看一番魏千云有无纰漏。
暗道净尘师叔怎么和以往不同?怎的真对魏千云动起手来了?
其实早在他们从小厨房出来,听见魏千云两人的欢笑声时,宁忧就发现净尘的不对劲。
他那原本一直挂在嘴角的阳光柔和笑容,在听见外面的玩闹嬉笑后。
居然随着他们离魏千云两人越来越近,笑容就减少一分。
直到他们走至近前,看见魏千云两人似乎就要紧挨在一起,净尘脸色已然是阴沉似水。
握着汤羹的那只手都被他捏得指骨泛白。
最后似是实在忍耐不住,竟真如宁忧心中所担忧的那样,朝着魏千云攻了过去。
净心也未曾料到会有这一出,笑颜一收,脸色一厉,喝道:“师弟!”
净尘似早已料到魏千云能躲开般,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
满心满眼都是恢复冷然的净心。
此时他见净心视线终于移到了自己身上。
仿若方才攻击之人不是他般,立马换上之前那般温暖笑意。
甚至比之前的笑容还要更灿烂许多。
几步上前,站至魏千云与净心的中间,把她们隔开。
将汤羹轻轻的放置于石桌上,亲自为净心盛出一碗最精华的部分,给她递了过去。
“心心,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可以调理你身子的药膳。
你尝尝,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倘若此前在场之人皆对他缘何会对魏千云发动攻击而不明所以的话。
此刻他的这一细微举动,倒是让众人恍然明白过来。
他们以往倒是没看出来,原来这净尘还是个大醋缸子啊!
魏千云收势重新坐好,眉眼微挑的看向净尘。
那眼神发明在说“师叔,我是女子,你大可不必吃醋!”
而净尘接收到她的眼神,回转过来的脸上,笑意一收,微扬下巴睥睨着魏千云。
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心心对我都没这样开心笑过,自然不能这样对其他人笑!”
“现在心心只能我抱,其他人都不能!女子也不能!”
等等云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净心也早已看透了净尘的心思。
想当初还未接受他的爱意时,他对自己可谓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温柔可意的不行。
如今……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已经被他黏上了,想甩也不掉了。
净心内心百转千回,面上却一派冷然镇静。
想起这次赶过来的正事,她轻咳一声,拂开眼前的汤碗,面色严肃的看着魏千云。
“现在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我们这次过来,是因为我给予你的那块云鹤白玉子玉碎裂后,我这里的母玉也突然碎裂了。
我担忧你承受不住煞气侵染,这才匆匆赶来。”
几人知晓她这生硬的转移话题,是为了给净尘一个台阶。
他们原本皆是关系熟稔、亲近之人,于是便也默契的顺着台阶而下。
至于被攻击了的魏千云更加心里有数。
净尘……他这其实是在怨她。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她,净心哪里会身体亏虚,以至于连身为师弟的净尘都打不过。
后又居然为此还同意与净尘双修。
虽然也歪打正着的成就了净尘的好事。
但眼看着心爱之人受伤,却又无可奈何的那种心情,魏千云还是很能理解的。
魏千云目露歉意的倒了杯茶水放在净尘身前以示道歉。
随后又恢复以往的洒然模样,扬了扬嘴角,笑了起来。
“师母,你看我这模样就知道我无事了。
只是最近一直压在灵魂深处的煞气出来了,所以你才能清晰的在脉象上感应出来而已。
其实若要我说,它全出来也未必不是坏事。
说不好这样更有助于我早日将它消弭呢!”
净心知晓她说的是安慰自己的话,面色不善的暗自咬牙,给了旁边可怜兮兮注视着她的净尘一个眼刀。
都是他惹出来的事!
然后轻挥开净尘送于她唇边的调羹,一口将他手中汤羹喝完。
又一把抢过他伸过来,欲为自己擦拭嘴角残渍的手中丝帕,自行胡乱擦了擦。
柳眉一竖,拂上自己腰间配剑,给了净尘一个让他不要再作妖,不然有他好看的眼神。
见他终于讪笑着,顺从的寻了个位置坐下,知晓他这是服软了。
这才松了口气,将目光移向魏千云。
“千云,福祸相依,如你所说,这煞气你现在也算熟悉了。
它虽为你带来许多不便,但也为你增添了许多常人不能有的能力。”
魏千云点了点头,明白净心说的是她能够利用煞气感应福祸这件事。
感受到与自己手掌相握的宁忧,指腹微颤的紧了紧。
显然他内心还在为之前自己救他,差点丧失理智而自责。
她抽出手轻轻拍了拍宁忧的手,以示安慰。
视线与净心在空中交汇。
“师母的意思是?”
“福也祸也,我之前让你出世就是算出,你必经历这一劫才能将蛰伏在灵魂深处的煞气释放出来。
但……若要完全抵御直至你成年,我估摸着你还得去一个地方。”
“师母是说?”
“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