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木筏,最大的敌人是蛇鼠,更可怕的是毒蛇。
半死不活的人,反倒成了弱者。
为了防止蛇鼠上木筏,林姝和吴老头儿分前后值守。
她从空间内拿出两盏充电小夜灯,放在木筏上。
一见有东西往上爬,就毫不留情地戳下去,或弄死。
包子以其特殊的视力,和敏锐的动作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跑着前后支援,死在它爪下的老鼠最多。
被包子玩秃噜毛的落汤鼠,瑟瑟发抖地蹲在木筏上,亲眼见证两脚兽和四脚兽的凶残。
嘀溜转的绿豆眼儿,慢慢变得畏惧和清明。
‘吱吱吱~’
落汤鼠见一只蝎子爬上木筏,一蹦三尺高地吱哇乱叫。
林姝扭头一看,一只与落汤鼠差不多大的蝎子,挥着两大钳子正与它对峙。
‘咝~’
林姝一阵牙痛,洪水中咋什么玩意儿都有。
蝎子不该是丛林、阴暗潮湿之地才有吗!
谁来告诉她,滚滚洪水都不能淹死这货。
她踮脚上前,一竹竿戳在大蝎子肚皮上。
‘噗~滋滋~’
硕大的肚皮爆出黑色汁水,飞溅在木板上,瞬间变成冒烟儿的黑点。
一股难闻的刺鼻味,充斥在鼻间。
“黑寡妇?”
林姝不敢相信被毒蝎子咬的后果,赞赏地给落汤鼠一块指头大的生肉。
“吱~吱~”
落汤鼠眼睛biu地一下发亮,抱着生肉一时不敢下口。
人性化地看林姝一眼,又看一眼爪中的生肉。
‘吱~吱~’(真给鼠鼠吃。)
“对,奖励你的。
好好表现,以后都少不了你的肉。”林姝好笑地点头道。
‘吱~’
林姝竟神奇般地看到落汤鼠的笑,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劳累过度。
眼花了。
…
翌日。
三人一狗站在木筏四方,忙着驱赶靠近的蛇鼠。
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升起,发白的阳光照在身上没有一点儿温度。
“乖孙孙,这天气不对劲儿,怕是又要下大雨。”吴一刀抬头看着天空道。
“还下,咱们的布棚怕是经不起风吹雨打。”
林姝一听要下雨,又开始牙痛了。
难怪蛇鼠一个劲儿地往木筏上爬,这是预知有危险发生了。
简陋的木筏,根本经不起大风大浪。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宽、加固。
要是有汽车轮胎就好了,可惜只能想想。
“姥爷,捞些木箱上来,我们得把木筏加固。”
林姝说着,放出十根合抱粗的枯树、一捆尼龙绳,和一袋布条、斗笠、蓑衣。
“好!”
吴一刀看到突然出现的枯树,也不来及多问,一门儿心思地打捞木箱。
“大哥,过来给布棚加固。”
林姝在布棚外围放一圈儿枯树,道。
“大哥,先将枯树固定在木筏上。
再将布棚固定在枯树上,一定要系牢了。”
“好,包在大哥身上。”
林宏义手脚麻利地干活儿,没什么主意的他,当然是小妹说什么便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在兄妹俩齐心协力下,终于将布棚重新固定。
林姝又将打捞上来的木箱倒空,放布棚里压着边沿。
容易打湿的被子和衣服,全部放在木箱上。
又用尼龙绳将木筏重新固定,三人才心下大定。
匆匆吃过从空间内拿出来的饭菜,天空已变得阴沉,呜呜的风刮得布棚哗哗响。
木筏随着浪花摇摆起伏,没固定的箱子长腿似的跑。
“大哥,快。”
林姝手脚并用地趴在一个木箱上,小短手还想去够另一个移动的木箱。
奈何手太短,根本够不着。
一个浪打来,布棚内的木箱嗖嗖跑。
包子急得在箱子上跳来跳去,最终只能按一个。
林宏义手忙脚乱地将六个木箱固定好,颠簸让他脸色苍白,趴在木筏边连连干呕。
在外面驱赶蛇鼠的吴一刀,也被颠簸得面色苍白。
早上吃的那点儿东西,早被吐干净。
…
‘噼哩叭啦~’
豆大的雨点砸在水面上,泛起无数波纹。
一会儿功夫,水面上便生起了阵阵水雾。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斗笠和蓑衣已不管用。
起伏的浪花拍打在木筏上,感觉要沉似的。
林姝的心,也随着木筏起起伏伏。
“姥爷,别管外面了,快进去躲会儿雨。”
林姝扯着犯倔的老爷子往布棚里走,一把年纪还不听话,真是让人头痛得很。
将人一老一少安顿在木箱上,自己也坐上木箱,闭目在空间内搜寻。
找来找去,只有白色泡沫能用。
那还是刚回家,买家电的包装泡沫,没想到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林姝跳下木箱,揭开油毡布一看。
雨势比刚才还大,风大浪大下木筏已完全浸泡在水里。
她甩出一小堆白色泡沫,拿出三件卡片式雨衣。
“乖孙孙,这要怎么弄!”吴一刀见此,两步过来道。
“姥爷,把这个白色的东西,拴在木筏的两边。
这么大的风浪,实在是怕木筏承受不住。”林姝着急地道。
她又打开卡片式雨衣,示范给两人看。
“这个东西好,轻巧还遮雨。”
林宏义好奇地东摸西摸,一脸的看西洋镜儿。
林姝也不多解释,反正拿出来的东西多了,说与不说都一样。
三人戴上斗笠,将泡沫拴在木筏的两边。
飘摇不定的木筏,因为泡沫的加入多了两分稳定。
林姝不安的心,也因此稳定下来。
“小妹,你进去歇会儿,我和姥爷在外面守着。”
林宏义推着她往布棚里走,小妹昨晚半夜后就没合过眼。
林宏义既心疼又内疚,他能为小妹做的实在太少。
若不是有小妹在,他和姥爷根本无法在洪水中生存。
连最基本的木筏都造不好,更别说打捞物品了。
“好!”
这具小身板实在是困得很,不想生病就得好好休息和吃饭。
一进布棚脱下斗笠和雨衣,林姝便坐上木箱消失。
…
林姝冲进浴室泡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倦和寒意。
穿一件长到小腿的t恤,一手擦头发,一手往嘴里塞饭团。
进厨房忙着煮饭、炖肉,这才抽空窝在客厅沙发上小睡一会儿。
闹钟一响,迷糊地爬起来用冷水洗脸才精神些。
想到水田里的鱼,林姝又紧锣密鼓地去挖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