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弟,能教教我们村的人吗?”
董村长露出一个最温和的笑容道。
“他们学会了,赶路也快些。
到广合县还有五百多里路,往年这种天气得走十来天才能到。”
“好,让他们跟着一起学,村里有木匠没有。”林二壮爽快地应下。
最好是人人都学会滑雪,将大大地缩短赶路的时间。
也不用在这冰天雪地里遭罪,两全其美的好事儿。
“有,坐在牛车上的武老头儿就是木匠,手艺绝对没话说。”
董村长指着牛车上,一闭目养神的老头儿道。
“他儿子也是木匠。”
“那就好,我们这就去找他们商量 。”
林二壮一听有两木匠,当即就去找人说做滑雪板的事儿。
他和岳父虽会做,但手上没有过明路的工具和材料。
想让他暴露闺女的秘密,还是洗洗睡吧!
…
“小心,前面有人。”林二壮看着不远处的人群提醒道。
从无名村出来,还是第一次遇到难民。
那群人有两架爬犁、三辆马车,应该势力不小。
很快,前面的难民对后面指指点点,更有人抽刀瞪过来。
“准备家伙,不要靠太近。”林二壮提醒道。
“爹,你来驾车,我把双胞胎抱上车。”
“好,小心点儿。”
吴一刀将腰刀别在背后,接过缰绳坐到驭手座。
林姝眼冒精光,搓搓小手抽出藏在马车下的铁枪。
翻到驭手座,吹一声口哨唤回包子。
“姥爷,能看出前面有大货没。”
“哈哈哈,你是闲得慌吧!”
吴老头儿瞥一眼,安静不到两天的乖孙孙。
“嘿嘿,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必闪电出击。”林姝摇头晃脑地道。
赶路太寂寞,总得给自己找些乐子。
“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我必犯人。”
“啧啧,看不出姥爷还很有学问嘛!”
“哈哈哈,姥爷吃的盐比你喝的水还多,懂得自然就多一些了。”
马车里的吴氏,将双胞胎藏到身后。
听到老父与闺女的说笑,紧张的心情稍缓。
擦一下手心里的汗,暗骂自己没出息。
土匪和北蛮子都杀过,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
前面的队伍放慢速度,林二壮见对方有停下来的意思,挥手道。
“加快速度通过,拿好家伙不能放松警惕。”
戴着防狼圈儿的包子,呲牙咧嘴地走在前面,不时发出低低的警告。
停车靠边的队伍,有人眼睛放光地盯着包子看。
瞟一眼后面明显多一半儿的人数,按下躁动的心。
“呜~呜”
马车内的吴春香被捆成一团,嘴里塞着不知是谁的臭袜子。
她从马车缝看到经过的包子,激动得直扭动。
凌乱的头发下,泪水从脸庞滑落,舌尖用力地顶臭袜子。
‘呜呜~’
‘啪~’
一只手重重地落在吴春香头上,一床棉被兜头盖下。
一切归于平静。
两辆马车错身而过时,林姝耳朵微动,瞟一眼普通的马车。
被遮挡严实的马车,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象车厢内堆满了大箱子,一个个金光闪闪。
只是想想罢了。
两支队伍平安地拉开距离,吴二舅却频频回头。
总觉得那架马车很眼熟,可却拿不出证据来。
毕竟天下的马车都是一个样儿,总不能无凭无据地说那是自家的。
可心里发慌,是怎么回事儿。
“二哥,你看什么呢!”吴三舅跟着回头,不解地道。
“我就觉得那马车,很像咱家被抢的那辆。”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即使是咱们被抢的那辆,也没办法拿回来。
除非再抢回来。”
吴三舅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去。
对方带刀的人不少,还是不要给己方添麻烦。
赶路要紧!
车厢内的吴春香,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直接哭昏过去。
车厢内,还有三名小姑娘被绑着。
清秀的小脸憔悴,有着明显巴掌印和掐痕。
吴二舅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闺女与他错身而过。
…
“林兄弟,咱们得加紧赶路了。
下一个落脚点叫齐马坡,还有三十几里路才能到。”董村长提醒道。
“齐马坡,与山界坡的名字很相似。
不会又是土匪窝吧!”林二壮皱眉道。
他紧盯着董村长的眼睛,希望能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林兄弟误会了,齐马坡是因村子背后的大山而得名。
咱这地方太穷,土匪都不稀得来抢。”
“希望如此,只要土匪敢来,我不介意来一个杀一个。”
林二壮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董村长敢与土匪勾结,他就敢杀人灭口。
董村长吓得虚汗直冒,没想到眼前憨厚老实的汉子,却是个杀神。
【可千万不要有土匪出现啊!】
第一场大雪后,他就没出过村子,是真不知道有没有土匪。
出村的人也没传回消息,他就更不得知外面的情况了。
一行人赶在天黑前进入齐马坡,寂静的村子没有一缕炊烟和灯光。
“不会是空村子吧!”吴小明举着火把探头探脑地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尽量不要惊动村子里的人,小心为上。
董村长,你说呢!”林二壮看着董村长道。
“林兄弟说得对,我这就派人与你们一起。”董村长抹一把脑门上的虚汗道。
“爹,我带包子一起去。”林姝跳下马车,扛着铁枪道。
“好,小心点儿。”
林二壮点头,他知道包子的嗅觉非常灵敏。
而包子只听闺女的指挥。
“爹,我陪妹妹去。”林宏义主动请缨道。
林二壮点头,看着六人一狗进村。
…
漆黑的村子内,没有鸡鸣狗吠,更没人声。
包子停在一家宽敞的院子前,爪子用力地刨门。
“有情况!”
林姝低语一声,示意几人散开。
她用铁枪戳开院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出。
“呜~”【主人,无一活口。】
林姝面色微变,积雪覆盖下的尸体如冰雕。
形态各异地摆在院中,共十二具无头尸。
女人死得惨不忍睹,男人的大腿只余一根白骨。
“小妹,别看!”
林宏义赶紧捂住林姝的双眼,扭头连连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