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旷哭笑不得。
    有时候跟云野聊天就是这么难绷。
    思维太跳跃。
    “云董，这时候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眼瞅着波音的股价又跌了回去，您就不着急吗？”
    “不着急。”云野回答得异常耿直。
    当然不着急。
    之前的布局都是虚的，能起到作用当然好，属于锦上添花。
    要是没起到作用那也没关系。
    反正又不是杀招，真正的杀招是接下来爆出的埃塞航空客机坠机事件。
    一次性直接把波音拍死在沙滩上。
    铁一般的事实容不得波音狡辩。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狮航侥幸让波音躲过，埃航这波看你怎么躲！
    尹旷傻眼了。
    “那我这次过去从哪方面开展工作呢？
    老实说我现在毫无头绪。”
    云野冲姜以薇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整点威士忌，然后对尹旷宽慰道：“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
    我心里有数，你别急。
    之前怎么安排就怎么来。”
    “这……好吧。”尹旷到底没得到云野的指示，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离开。
    他走后，姜以薇晃荡进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躺在沙发上摸鱼。
    两只脚像秋千似的荡来荡去。
    云野重新开始构图设计相柳，头也不抬。
    “心情不错啊，遇上啥开心事？”
    姜以薇笑吟吟地抬起头，就像是发现辣条的蜜獾一样。
    “还好啦，开心又像没开心，如开。”
    “这话怎么说？”
    “嘻嘻，还完了房贷尾款。”
    “哦，那得恭喜你啊，完成了成年人的蜕变。”云野抬头瞄了姜以薇一眼，目光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上逗留了片刻后马上又回到设计稿上。
    机甲才是男人的浪漫。
    姜以薇想想也是。
    还清了房贷的确没有压力，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没钱了。
    某种程度来说她现在甚至都能和契科夫共情。
    天气好极了，钱几乎没有。
    “是啊，这可是大喜事，要不你请我吃饭吧？”
    “诶，在我们庐陵你乔迁就该你宴请亲朋。”
    “我钱包里没小钱钱了，要不咱们出去散心吧，冲浪滑雪爬山都行。”
    云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姜以薇。
    “你这秘书当得真够悠闲的，实在不行去找个兼职吧。
    我去不了，没见我一天天多忙吗？”
    “啊~”姜以薇跑过来从后面搂着云野撒娇，“去嘛，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适当放松一下心情能让你以更饱满的热情投入工作，不会耽搁什么。”
    美女撒娇是男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奥秘。
    无辜的眼神和娇嗔搭配上吹弹可破的脸蛋，真叫人没办法拒绝。
    但凡能拒绝，那只能是对方不够漂亮。
    云野意动，在非原则问题上他一向都是三观跟着五官跑。
    “好吧，这季节去东北滑雪似乎不错。”
    “好耶~”
    黎昕忽然敲门而入，将一沓简历放到桌上。
    眼下顶峰汽车正在夏招。
    “云董，这些人事部认为最优秀的人选，请您过目。”
    云野接过简历随意翻了翻。
    每个人的简历都特别长，很有含金量。
    都是些名校毕业生和业内精英。
    能进入顶峰汽车面试第三轮的不可能有平庸之辈。
    云野忽然心血来潮。
    想来他前世一直被人面试，好像至今都没亲自面试过别人。
    挑别人是什么感觉？
    “面试还在继续吗？”
    “在。”
    “带我去看看。”
    ……
    hr办公室外排起了长龙。
    许多年轻人忐忑地等待第三轮面试。
    他们对顶峰汽车趋之若鹜。
    乾景集团的待遇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好，而且发展潜力巨大，有广阔的上升空间。
    是入职、跳槽的首选。
    撇开别的不说，单一个15年起签的劳动合同就非常有吸引力。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只要你入职了，然后不犯严重错误，公司在15年不可以随便裁掉你。
    对员工来说，这无疑是一份可贵的人生保障，心里会踏实得多。
    与此同时，其它公司签多久呢？
    不好意思，一般都是三年。
    不是他们想签三年，而是法律规定最少三年。
    即便法律规定三年也很少有公司去遵守。
    一般想开某人都是直接开掉。
    遇到硬茬随便找点借口就是了，再不济给点n+1。
    仲裁机构很多时候都偏向保护企业主的利益。
    相比之下，乾景集团就很人性化。
    云野的到来点燃了面试现场的气氛。
    他从走廊走过，引得面试者激动不已，行注目礼。
    “是…云董！”
    “真人比照片还帅。”
    “云董亲自面试第三轮吗？”
    “完蛋，突然好紧张。”
    “好年轻啊，完全就是我未来老板的样子。”
    “云董太优秀了，我比他还大个几岁。
    我才开始参加工作，而他已经亲手缔造了好几个千亿企业。”
    ……
    紧张的不仅仅只是应聘者。
    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人员见老总亲自到场，也十分紧张。
    一个个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云董！”
    云野冲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别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检查一下你们的工作。
    现在在面试什么岗位？”
    “主要是数据软件工程师、自动驾驶技术工程师、策划、营销这几个岗位。”坐在最中间的工作人员识趣地把位置让给云野。
    云野跃跃欲试。
    “嗯，继续吧。”
    “有请下一位，张诗尧！”
    张诗尧身材偏瘦，看得出来有点紧张，坐得十分板正。
    上来流程式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复旦毕业，赴美留学海归博士。
    乾景集团面试有固定流程。
    网上申请\/内推、笔试、综合测评、技术面试、部门主管面试、背调、录用。
    第三轮面试主要是技术面试和部门主管面试，问的都是些技术问题和未来职业规划问题。
    张诗尧表现得不错，有条不紊。
    面试完，云野饶有兴趣地问道：“按照你们的标准，张诗尧能不能进入下一轮？”
    “不能。”
    这个回答让云野十分意外，因为他觉得张诗尧表现挺不错的。
    难道公司的录用标准这么严格吗？
    “为什么？”
    “云董有所不知，我们才得到的消息，这位张先生上过企业黑名单。”人力资源总理耐心解释道。
    云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