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的夜晚格外寒冷。
一颗早已枯死的大树,残留的躯干仍然倔强的挺立在大地上。
皎洁的月光映得大地格外明亮。
一中年男子,眉目清秀、气度不凡,坐在枯树之下,手持长箫正在吹奏。
那悦耳的箫声穿透天籁,直达久远。
寂静的夜空中似乎传来了几声狗吠声。
荒原中现出了两道黑影,顺着狗吠声就找寻了过来。
“大哥,我听得就是这边!”一黑影轻声说道。
另一黑影点点头,做了个手势。
两人慢慢的靠近了一块大石头处。
火折亮起,石头半掩凹处现出一个小男孩和一条小狗,正是火天礼和吞天。
一黑影瞪着血红的眼睛,桀桀笑道:“大哥,我就说我没有听错吧!”
火天礼缓缓的从半掩地洞里站了出来,将吞天挡在了身后。
“桀桀桀。。。”那黑影刺耳的笑声响彻了夜空,“你们都是食物,还躲什么!”
“闭嘴!小点声!”另一个黑影喝斥道。
“我抓小孩,你抓小狗!”
火天礼手中一道亮光就劈向了那个黑影。
黑影轻松躲了过去。
又是几道亮光袭来,都一一被躲了过去。
“吞天,快跑!”火天礼奋力向前猛劈砍了几刀。
吞天趁机向一旁窜去。
一道黑影闪过,吞天“嗷!”的一声就倒在了不远处。
那个黑影又一掌砍中了火天礼的后颈,火天礼也倒了下去。
“唉!小兄弟,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兄弟也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
“大哥,我去找点柴火,咱们先把这条狗给烤了!”那个黑影兴奋的说着。
黑夜如此的寂静。
跟前的黑影看了一眼火天礼,“醒了就起来吧!”
火天礼:“别杀我和吞天,我能找到食物,这两个月我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这个黑影定定的看着火天礼,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火天礼:“这个戈壁滩原本有些动物,现在大旱,看不到多少动物了。可是,还是能够看到蜥蜴、壁虎、跳鼠和鼠兔,运气好的话,有时竟能见到羊。如果你不杀我们,我们来找食物。”
那个黑影:“找不到呢?”
火天礼:“找不到,随你们处置,反正我们也在你手中。”
这个黑影默然不语。
出去找柴火的那个人回来了,篝火点燃了,周围也顿时暖和了起来。
火天礼这时才看清了二人的真面目。
那个叫做大哥的是一个瘦高的汉子,满脸虬须,身穿破旧的深绿色衣衫。矮个那个也是一个很瘦的汉子,面上微须,一双血红的眼睛凶狠毒辣,穿着一身灰色衣衫。
两人因为饥饿,都是面黄肌瘦的。
矮个汉子:“大哥,你稍事歇息,那狗很快就收拾出来。”
火天礼急道:“不要杀吞天,我们能找到食物!”
瘦高汉子:“他们可以找到食物,找不到再杀也不迟!”
矮个汉子:“大哥,听他那些,都是哄人的!不行,我饿的受不了了!”
瘦高汉子怒道:“我已经决定了,先不杀他们!”
矮小汉子怔怔的看了一会瘦高汉子,悻悻的坐到了一边。
几人坐在火堆旁,都不说话。
朦朦胧胧中,火天礼感觉到人影一晃,就听到“哎呦!”一声大吼。忙睁大了眼睛,一看,矮小汉子已将一把短刀刺入了瘦高汉子的身体里。
瘦高汉子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指着矮小汉子,怒目圆睁,嘶声道:“你个畜生,要不是我救你,你能活到今日!居然敢来害我!”
矮小汉子嘿嘿笑着:“那是你蠢!都要死了,还念及什么仁义道德!你个蠢货,早死早好!”
瘦高汉子嘴里慢慢流出了鲜血,倒在了地上。
火天礼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声怒吼就向矮小汉子扑来。
矮小汉子冷哼一声,用力在他头上就是一拳,火天礼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矮小汉子嘿嘿笑道:“一群蠢货,正好做了我的食物。这下好了,我可以走出这片戈壁滩了。”
突然,他愣住了,看向了火天礼。
火天礼浑身都被火焰包裹住了,慢慢的冒出了像是一只小鸟的东西来,浑身也都冒着火光。
小火鸟好奇的东张西望的。
“你是谁,这是哪里?”
矮小汉子稳住了情绪,狞笑着:“这就是地狱,既然来了,就去死吧!”
说着,就一刀就砍向了小火鸟。
刀还没有砍到小火鸟,就已经融化不见了。
矮小汉子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骨骼像是被压碎了一般,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顿时就发出了凄惨的吼叫声。
矮小汉子嘶声道:“你是谁?”
小火鸟:“你管我是谁!看你就不像好人,肯定是个大坏蛋!算了,让你死的痛快些吧!”
说罢,那矮小汉子就像一滩泥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小火鸟:“行了,热闹也看够了,出来吧!”
“嗖!”的一下,那个枯树下吹箫的中年人出现在小火鸟的面前,双脚离地,悬浮在空中。
小火鸟:“你又是谁?”
中年人:“你是朱雀!果然是!”
小朱雀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中年人:“想不想我做你师父,答应了我,我就告诉你。”
小朱雀打了个哈欠,看向火天礼,“你还是问他吧!”
火天礼醒了过来,头痛欲裂,他努力睁开了眼睛。
他四处看了一下,吞天虚弱的躺在一旁的地上,那两个汉子都在地上躺着。一个眉目清秀、一身白衣的中年人悬浮在空中闭目打坐。
中年人:“你醒了!”
火天礼挣扎站起,摇摇晃晃走到吞天跟前,坐到了地上,吃力的将吞天轻轻的抱在了怀中。
吞天抬头看了火天礼一眼,又无力的趴在了他的怀中。
火天礼:“是你救了我?”
中年人:“不是,是你自己!”
火天礼愣住了,半晌道:“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中年人:“我一直都在。”
火天礼吃了一惊,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
中年人:“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火天礼感到头晕目眩,好一会稳定了情绪,“为什么?”
中年人:“你想不想?”
火天礼笑了一下:“你一直在,想让我做你的徒弟,那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中年人:“想看看,你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
火天礼:“就算我是,如果我不是呢?”
中年人:“不是,那我就走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火天礼:“浪费时间!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一条狗就被人杀了!”
中年人:“世间众生,犹如蝼蚁!每天,有那么多的人死去,管得过来吗!”
火天礼忽然大笑了起来,脸色狰狞、目光疯狂,轻声道:“我不愿做你的徒弟!”
中年人愣了一下,“你可想好了!你可知我是谁?”
火天礼冷冷道:“不用了!我考虑好了!”
说罢,吃力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在嘴中嚼了一会,又递到了吞天的嘴里。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须臾间没了踪影。
火天礼忽然又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眼睛变得血红,头上慢慢长出了两只短短的红色小角。
“什么狗屁师父,见死不救!什么狗屁人类,连畜生都不如,连恶魔都不如!”
他忽地站了起来,将吞天放到了地上,浑身冒出了炽热的火焰。
“吞天,我们走!管他人间还是地狱,都阻挡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