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影取下景迟嘴里的白布,景迟却没说话。她只是紧盯着萧晏辞,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呢?
萧晏辞没作反应,最先受不了的是苏年年。
景迟不但是杀手,还是女杀手,她看萧晏辞的眼神除了杀意,就是情意。无论哪一种,苏年年都忍不了。
她挪了一步,挡在萧晏辞面前,开门见山:“是你给宗泽下了蛊毒吧。”
景迟紧抿着唇,还是不说话。
苏年年又问:“你是萧景的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景迟醒来就在暗无天日的牢里,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换过,没留任何自尽的方式。
虽不知道身在何处,但她知道,在说出有用的信息前,她不可能离开这里。
说了也不能。总之,奸细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苏年年坐在长案后的审讯椅上,摸了摸脖子,意味深长:“你以为我很信任你?”
“对于我来说,你跟千岩一样。”苏年年顿了顿,说,“之前那个万两的雇佣令,千岩和宗卫被你刻意调走,我查了很久。不就是欺负我对血宗阁不熟悉么?”
“至于你的破绽……”苏年年扬唇,看着桌上各式各样的刑具,漫不经心,“我上次给你的解药是真的。”
宗四的毒解了,她却没有,真正出卖她的,是脉象。
景迟闭了闭眼,满脸灰白。苏年年说的都是对的。这女人比宗泽难对付多了,从一开始就不该小看她。
“王爷,派个人去知会宗泽一声,就说害他的人抓到了,请他来自行处置。”
景迟的命是宗泽救的,相处那么多年,应该有些情谊在,说不定景迟愿意对宗泽坦白呢?那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
“饿了,我们上去等吧。”苏年年揉揉肚子。
萧晏辞应声,扭头毫不犹豫对玉影道:“用刑。”
苏年年诧异地停脚,错愕:“做什么?”
“她害宗泽的事可以让宗泽自己解决,可她想用银丝蛊害你。”萧晏辞不容置喙。
苏年年心中一动,没再阻止他,走上石阶,颈间的牙印似乎隐隐发烫。
“虽然你就算头发都白了也很好看,但别人不能动你半点心思。”走进院内,萧晏辞扯下她遮脖子的披风,盯着牙印目光深深,近似痴迷。
他的。
牙印是,她也是。
苏年年咽了咽口水:“王爷,先吃饭吧?”
“好。”
要说她顺利抓住景迟,又实实在在耗费了几个月时间,要说不顺利,今日发生的一切纯属意外。
“王爷,萧景那边怎么办?”苏年年略带担忧道。
饭厅内菜香四溢,萧晏辞勾着她的腰揽她入怀,把她抱至膝上,夹起鸡丝递至她唇边,动作流畅自然。
“他?”萧晏辞嗤了声,“让他跟萧南去斗,不省了我许多精力?”
苏年年沉默了下,猜测着解释:
“景迟听命于他,他就知道阁主其实是我,但我们几次见面,他毫无破绽,也从未提过此事。所有人,包括你我,若没有血宗阁的关系,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他这样的人,得了机会入朝,会扮猪吃老虎,表面厌倦朝堂,实际进步极快,皇帝觉得他有天赋,只会更加专心地培养他。”
他一旦入朝,在得到想要的东西前,不会再松懈半分。当然,他也会更加卖力的对付萧南。
在他们的争斗间,萧晏辞大可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边调查萧景,一边渔翁得利。
苏年年嚼着肉,问:“王爷,我说的对吗?”
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乌黑明亮,萧晏辞看着,唇边弧度不由更大。
“年年真聪明。”他语气像哄孩子般,却又分外认真,苏年年咀嚼的动作变慢,微微低头,看向他的脖颈。
他喉结微微突出,因为她的视线落下,上下轻轻滑动。
萧晏辞问:“吃饱了?”
苏年年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饭,手指碰了碰她的喉结,摸了一把,顺着看向衣衫下的锁骨。
“王爷的胃疾可痊愈了?”她没头没尾地问。
萧晏辞环着她腰的手臂一紧,嗓音哑了哑:“没有。”
他抱着苏年年来到内室,把她放在榻边,萧晏辞快速解开腰带,剥开外袍,里衣,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拥进怀里。
“……”
“哎……你……”没有任何阻挡,苏年年脸贴上他胸膛,那粉色的口口近在咫尺,不过几寸,就要挨着她的唇……
萧晏辞才不管那些。
反正成婚前,他们的所有接触,衣裳少一层是一层。
苏年年放下手里的针包,小心地挣扎起来。
“年年忽然问胃疾,是这个意思吧?”萧晏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是这个意思但……
她决定了不再在王府留宿,刚才只是色迷心窍,心血来潮想在视觉上占占他的便宜,谁想到萧晏辞是个行动派啊!
在撩萧晏辞这条路上,她随时会被反扑!
苏年年一撇嘴:“你好好躺下,不然以后我不来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胸膛,萧晏辞背脊微不可查一僵,随后松手,按照她的意思躺下。
因为儿时饮食不规律,他的胃有严重的病根,前世重视的时候已经晚了,发起病来常常痛不欲生,今生又是汤药药膳,又是针灸,他很少不舒坦。
但不耽误他现在在未来妻子面前展露自己。
夹着银针,苏年年刚咽了咽口水,就见他把两侧衣裳又往开扯了扯。
“……”
“年年。”萧晏辞忽然唤她,摸着颈上一块地方,那是上次她咬下牙印的位置,“你答应的,回来给我。”
苏年年抿抿唇。
上次她是一气之下才给了他一口,要说这种会伤害到他的事,她潜意识里是抗拒的,即便会让他愉悦。
她咬唇,正纠结怎么拖延,手腕被他轻轻握住,往他身上带,力道极其温柔,有种连哄带骗的架势。
她深陷其中,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年年……”
苏年年又气又恼地捂他的嘴,人已经顺着他的力跨坐上去。
“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