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布局此事,切不可就这么算了,如今一点风声都未听到,想必是秦时宴把消息压了下来。
她得找个机会,见常书铭一次,只是守卫森严她该如何见到常书铭。
常家兄弟二人,真是榆木脑袋。她出不去,他们就不会想法子进来吗?一群酒囊饭袋之物。
大理寺昭狱,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桌案,秦时宴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接连几日过去,竟毫无一丝线索。
他心里有怀疑的人,但却没有任何佐证,而那日虞书意独自离开,也只是去吃了个茶,她若做事,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所以此事,他也只是怀疑。
更何况那日,他曾亲自试探过她,她的回答滴水不漏。
“裴大人如何看此事?”
秦时宴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裴修白。
“若是有人故意杀害,那么此人手段之高明,竟是让微臣也无从查起了。若不是有人杀害,看眼下的情形,这三位皇子只怕是死于自戕了。
那书信上的种种都是三位皇子亲自所写,曾教导他们的夫子,也曾来亲自辨认过字迹。确实是他们三位亲自写的,如今又没有证据,那只能说他们是自戕了,微臣觉得这桩案子可以结案了。”
“嗯,你写好状纸,交给父皇吧,待父皇示下。”
此桩案子涉及到前朝,三位皇子生死必然要招榜公示,告知天下臣民。
他在外几日了,虽和公主置气,但如今也该回去了。此事已了,他也该回去告诉公主殿下,想必几日过去她的气怕是也消散了。
“是,微臣这就去写。”裴秀白起身向秦时宴拱手行礼便要离开。
“且慢。”秦时宴叫住裴修白。
裴修白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秦时宴。:“太子殿下还有何事要吩咐?”
“这些时日陪大人也辛苦了,带裴大人写好状纸不如跟孤,一同去东宫用晚膳。东宫有一位故人,想见一见裴大人,不知裴大人可有空?”
秦实言眼中带笑,似是真的想要邀请,裴修白一同去东宫。他迟早都得昭告天下,公主殿下在他的府邸。既然公主殿下曾心悦裴修白,不如先让公主殿下见一见裴修白,毕竟裴修白马上就要成亲了。
裴修白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疑问,他和太子殿下不熟,从前为人臣子时就不曾来往过,如今是君臣了,也只是尽君臣之义,还没有到要一起用晚膳的地步。
而且太子说有故人想要见他,那么他说的故人是谁?他和太子殿下共同的故人,只有那一位前朝的硕华长公主。可是硕华长公主不是去了边疆吗?那么他说的这位故人又是谁?
见裴修白没有答复,秦时宴又说道:“怎么裴大人是嫌,孤的东宫不好吗?竟让裴大人思量这么久?”
裴修白拱手行礼,推辞道:“太子殿下应该,知道臣要成亲了吧,诸事繁忙,几日没有回府,想来府上应有许多事情。待臣回去处理。今日时间晚了,待来日微臣必当,亲自携礼去东宫拜见太子殿下。”
秦时宴好端端的,邀请他去东宫,定是藏了别的心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裴大人何苦如此推辞,用一下晚膳而已,又不会吃了裴大人。几日共处下来,孤十分欣赏裴大人,想要和裴大人成为朋友,
毕竟如今孤是太子,以后少不得了,要和裴大人打交道,既如此。何不趁此机会?好好的小聚一下呢。特此,孤邀请裴大人去东宫,小聚一下,裴大人以为如何? 。”
他都这么说了,裴修白若是再不去,那便是抗旨了。其实他也可以直接,下旨让裴修白去东宫,可是裴修白并非池中之物,用普通人的方式去对待他,实在不是一个上上之策,相反还会适得其反。
见太子态度强硬,裴修白也不好再拒绝了,只能说道:“带微臣写好状纸,便和太子殿下一同去东宫,有劳太子殿下在稍作等候,微臣去去就回。”
“好,裴大人速去速回。”秦时宴眼中含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偏头看向身旁的燕云:“去东宫告诉长公主殿下,裴大人要去,让他她好生准备,孤到要看看,公主殿下见了裴大人,该是何种表情?”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是无聊,也很是无趣,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生气。
尤其是长公主说,裴修白是白月光和朱砂痣,说他是毒蛇。他就更不开心了。明明都是差不多的人,为何在长公主眼里区别这么大?
裴修白到底有哪里好?就让她如此念念不忘,难道他就不好吗?他对她的心意她就无动于衷吗?
她不在意她的国家被夺,也不在意她的父皇是如何死,更不在意她的三位弟弟又是如何死,可是他在意裴修白,在意裴秀白这个曾经拒绝了她的人。
她宁愿去在乎,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即使他和她之间的仇恨瓜葛那么多,她也不愿意在他面前虚伪夷了。
她更是忘记了和她,有着两年婚约的人是他秦时宴,不是裴修白。他当时真的该听了她的话,再等等,若是不造反过了年,她便是他的妻子了,是他秦时宴的妻子了。
如今她虽然在东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是她的心不在东宫。亦不在他身上,或许她的心从未在他身上,因为他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已。
又或者当年她选他,其中一个缘由便是,裴修白拒绝了她,还有一个缘由,就是因为他秦家当时权大势大,兵权大。如果能和秦家结亲,那么长公主手里便多了一个,最好的助力。
她如果想要成事,那么在当时秦家对她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呵,秦时宴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想这么多干什么?他一直都在想她,可是长公主心里或是早把他忘了,毕竟这几日他不在她身边,她又该如何逍遥自在?
她说的对,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出生于皇室,皇家皆薄情。她又怎会有情?她有情,也不是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