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这样的医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现在竟然沦为了,秦时宴的私人医师,本就够丢脸了,还要被怀疑,心思不纯,简直气人的紧。
“知道你有本事,只要你能治好她,你想要什么都不是问题。”
张淳风的本事,他在清楚不过,他担心的是,张淳风会因为,虞书意的身份,而对医治虞书意的事情,心生不满。
张淳风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话表示不赞同。
“我想要的,只怕你给不起,我还是那句话。我高兴,我就在你这里待,不高兴,我随时都可以走。你不能强留,否则我能在你,不经意间毒死你们所有人,你别忘了,我不仅会救人,我还会杀人。”
他治病救人的技术好,但是他下毒的技术更好啊。
他能在他们不经意之间,悄悄摸摸的,把他们所有人都给毒死,并且还能全身而退。
他说什么了?他骄傲了吗?他已经很低调了,好吧。
“嗯。”秦时宴点了点头,这是张淳风,投诚他之后,他亲自给的条件,他不会反悔。
“嗯?你相信我啊?你就不怕我心情不好,一刀杀了她啊?”
刚才还担心呢?现在又嗯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既然说了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又为什么要怀疑你,好了,仔细为她医治吧。”
秦时宴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
“她接连出事,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谁会这样针对她呢?她树敌的人太多了,真要查起来,恐怕牵连甚广。”
张淳风看了一下秦时宴,先是下毒,再是落水,这人也太心黑了吧。
要是没人在背后操纵,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而且,这个下手的人,肯定对虞书意积怨已久了,不然一而再,再而三,搞这些幺蛾子干什么。
“没有,现在还没有头绪。”秦时宴摇了摇头,不敢妄下定论,而且就算要怀疑,那怀疑对象也太多了,本身虞书意的身份,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隐藏的危险。
渊周帝从前得罪过的人,太多了,有很多人都会把,对渊周帝的怨气,撒在虞书意身上。
这里是皇宫,在皇宫里出事,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他的目光,落在张淳风身上。
“对烁华有怨气的人太多了,就好比你,你就是其中一个。可是你心胸坦荡,我并不怀疑你,这件事情必须要,细细追查,绝不可放过,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既然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他已经让墨影,出动了暗网,亲自查找凶手。
至于裴修白,他不相信他。
一个人能被自己,枕边人算计的人,他不认为他能在,短时间之内,查出真相。
秦时宴说完,就转头进了寝殿。
看着秦时宴那副,杀意凌然的样子,张淳风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那个凶手也是蠢,动谁不好,居然要动虞书意。
这不把秦时宴惹毛了吗?虞书意是秦时宴的命根子,秦时宴宁愿,这些事情落在他身上,也不愿意,受罪的人,是虞书意。
看来,有人要大祸临头了。
秦时宴轻轻,推开了寝殿的房门,看见床榻上的人,秦时宴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这两天接连出事,虞书意眼下又落了水,这件事情,他一定会查明真相,他一定要找出,背后的那个人。
看到秦时宴进来,渺渺上前行礼。
“太子殿下,殿下的衣裳已经换好了。”
“嗯。”
秦时宴点头,然后朝着内殿走去,看着虞书意,静静的躺在床上,安睡的样子,秦时宴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屋里又燃了炭火,彼时她的手,已经暖和了起来,没了刚才的寒凉。
秦时宴伸手,在虞书意额头上,抚摸了一下,确定虞书意没有发烧,秦时宴才缓缓开口。
“别怕,我在。”
说罢,秦时宴转头看向渺渺,眼神一下子,从温柔变成了冷意。
“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吗?她怎么会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变脸速度,让渺渺惊讶,吓得渺渺心里,又是汗毛竖起。
太子殿下现在这样,冷然的脾气,和刚才对殿下时的温柔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渺渺正在感慨,他变脸的速度,就听见秦时宴,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
她连忙收回心思,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回太子殿下,自从殿下知道了,舒心的死因后,昨夜就一直心神不宁,今天早膳都没有用,就去了荷花池。
到了荷花池,殿下站了一会儿,就叫奴婢去找陆都统,让陆都统带我们,去看一下舒心,出事的地方,本来我是不去的。
可是殿下一再催促,奴婢去找陆都统,还说侍卫营离荷花池不远,让奴婢一定要快去快回,奴婢拗不过殿下,就只能去了。
等奴婢回来的时候,殿下就已经落水了,陆都统把殿下救上来的,陆都统现在,还跪在殿外候着呢。”
渺渺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说着。
她一说完,秦时宴的脸色,就越发阴鸷起来了。
“青玄殿这么多人,为什么只带了你一个人去?你是她的贴身奴婢,怎可将她一人留在那里。”
“奴婢……”
渺渺有些欲言又止。
“说,你家殿下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时宴呵斥了一声。
“回太子殿下,自从我们殿下,回了青玄殿以后,青玄的这些奴婢,对我们殿下都是,心口不一,阳奉阴违的,根本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只有涣心,舒心,对殿下尽心。
今早出去的时候,殿下说想吃,涣心做的枣泥糕了。涣心就留在了青玄殿。
至于其他人,她们根本就不听殿下的,又怎会陪着殿下出去呢?她们看到殿下出去,都不知道去哪里躲懒了。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陪着殿下出去,您知道殿下的脾气,殿下要强,即便是被欺负了,也不愿意,跟您说,免得让您为难。
若是她们,把殿下放在眼里,今日殿下也不会出事了。而且,因为之前王嬷嬷的事情,殿下还罚了她们,那些人就更给殿下脸色瞧了。除了您来的时候,她们会收敛些,其他的时候,都是敷衍的。”
殿下的性子有多倔,想比太子殿下,应该比她清楚。
她本来不想说这些的,殿下也嘱咐过,不要横生枝节,可是随着殿下今日落水,她心里的怨气,就越发大了。
哪怕是殿下醒来后,责罚她,她也要说。
殿下今日会落水,她已经快要后悔死了,她现在想来,心里还是后怕。如果殿下出了事,那么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听了渺渺的话,秦时宴的脸上的怒意,再也掩盖不住,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他的心里已经了然。
青玄殿的宫女,是母后亲自派人送过来的,如果没有母后的放任,,她们怎么敢,母后会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虞书意知难而退,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知道了,此事孤自有定夺,定不会让你家殿下受委屈,你下去,孤在这里陪她。”
秦时宴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没再问了,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守在虞书意身边,等着她醒过来。
“是,奴婢告退。”
见太子殿下,也没有追究自己,渺渺心里其实是感激的,刚刚她还在担心,如果自己因此受了罚,那么应该由谁,来照顾殿下呢?
可是,太子殿下却没有处置她,她的心里不甚感激。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就退出去了,她去给殿下煎药。药煎好了,殿下喝了,就会好的快些。
渺渺走后,寝殿里只有,秦时宴和虞书意两个人了。
“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你接连出事,我很怕。你哪一天就丢下我了,你知道吗?”
是他不好,他不该放任虞书意,一个人在宫中的,他不该放任她,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他更不该,离开她身边,让她屡次出事。
连她中毒了,他也不知道。说了会好好保护她,可是却一次一次的让她受伤,她的身体也,一次一次的遭到连累。
他已经让燕云,和墨影去查,事实的真相。
此事他一定会,揪出背后的人,给虞书意一个交代,这样的一个隐藏威胁,一定要除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似乎是听到了,秦时宴喃喃词语,虞书意的手指动了一下,接着的她嘴里,模糊不清的吐了两个字。
“燕雨。”
她的声音太小了,秦时宴没有听清,低头凑在她的耳边。
“意儿,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可是却没有等到,虞书意的回答,虞书意再次昏睡了过去。
到了午间,虞书意还没有醒,之前喝了一次药,但虞书意也什么,都喝不进去,是他喝了药,渡给虞书意的,好在她没有发烧。
“主子,裴大人来了,正在正殿候着。”
门外响起墨影的声音。
秦时宴起身,替虞书意掖了掖被角,才轻轻的起身离开。
正殿,秦时宴一进去,就看见在烈日下,跪的笔直的陆洋。
看见他的身影,陆洋开口:“微臣逾矩,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他在青天白日下,抱着虞书意从荷花池回来,虽然做了遮挡,可是虞书意,落水之事,根本瞒不住。
必定会传的人尽皆知。
虞书意又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儿,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了回来,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了,更何况是当今太子。
“跪了多久了?”秦时宴看了一眼天色。
“一个时辰。”
“烁华如何回来,如何获救,孤已经知晓,事态紧急,此事你做的很好,不必跪了,要是真觉得自己有罪,不妨和裴修白,去把凶手抓住。”
此事与陆洋无关,事非黑白他知晓,事态紧急,陆洋能够想到,遮挡虞书意,已经很好了,他又怎会怪他逾矩。
秦时宴不再看陆洋,先一步进了正殿。
“是,微臣遵旨。”
太子殿下并未责罚,还是在陆洋意料之外的。
他赶紧起身,追着秦时宴的步伐,进了正殿。
看到秦时宴进来。
裴修白上前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秦时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问他:“可是查到了什么?”
他把两件事情,都让人告诉了裴修白,让他一起查。
“回太子殿下,微臣在荷花池,发现两件件东西。”
跟随裴修白,一起来的人,把托盘上的东西,呈现在秦时宴面前,只见托盘上,放着一只损坏一只簪子,还有一颗东珠。
秦时宴扫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此事,秦时宴背后的燕云,眸色却变了变,眼神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是什么?”秦时宴问道。
裴修白娓娓道来。
“这是微臣昨天,去搜寻证据的时候,在荷花池旁边的假山后面,发现的一个簪子,舒心的尸体上,有一处伤口,是这个簪子留下的,而且是在头部,是致命伤。
还有在舒心身上,发现了一个掌印,那个掌印就是,舒心骨碎筋断的原因,掌印大小是个女人。
这个簪子的顶部,镶嵌了一颗东珠,现在却缺了一角。
您的人过来告诉我,烁华郡主落水,于是微臣又带着人,再次去了荷花池,这一次微臣,发现了,这个簪子上面缺失的东珠,经过比对,这两物确实能对的上。
这个簪子造假不菲,但是款式却不是,现在京城里时兴的款式,微臣已经,把款式临摹下来,让人去广泛搜寻了,只要能找到这个簪子的源头,便能知道是谁买的,也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也能更快查出凶手。”
凭此已经能够断定,这个簪子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真凶,看目前的情形,真凶极有可能是个女人。
“这种簪子,不算稀奇,只要有钱,都能买到?女人那么多,这种款式,谁都能买,你如何能够,断定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