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心中一凛,回头看去。
只见前方的白色云雾之中缓缓走出了一道身穿白色西服的戏谑身影。
陈潜眉头一皱。
又是这死白鸽子。
只是跟前面几次有所不同的是,
从前的这帮死白鸽子都是最后才会出场,一副终于轮到本大爷进行收割了的样子,却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为大家上演着某种余兴保留节目。
但是这一次,却在事情的途中登场了。
看来,这次的黄山异变,也与这帮死白鸽子脱不了干系。
“哼,怎么成了我想妨碍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秒都不想和你们这帮虚伪正义,自诩和平的家伙相处,明明是你们三番五次找上门来,有所图谋。”
听到陈潜不悦的反驳之言,白色西服男子咯咯笑了两声。
“您说的没错,亲爱的大夏最强天骄先生。汉京据点的毁灭,对我们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为了夺取你们身上的剑帝传承,为了摧毁大夏未来的希望,也为了实现世界的和平,我们白鸽,将会一路相随。”
陈潜面色冷淡而警惕。
他已经不会因为白鸽组织成员的发言而感到愤怒了,因为他清楚这帮脑残根本听不进去其他任何话。
明明四处行着大肆破坏之事,却满嘴说什么要为了实现世界的和平,实在是让人难以理喻。
为了这种脑残鸽子生气,纯属是和自己找不痛快。
“其他人被转移到什么地方了?”陈潜质问道。
“咯咯咯咯——”白色西服男子扶着头发出阴阴的低笑,“他们被大雾迷乱,自然是被转移到这片黄山山区的任意一个位置,我又怎会知道……我的任务,仅仅只是猎杀你而已啊,大夏最强天骄先生。”
很快,白色西服男子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六阶魂压气息!
“来吧,包围在我们附近的大雾,会将我们的气息屏蔽,无须担心那头兽皇级别的雾隐之皇,让我们来一场生死对决吧先生!”
眼前对方肆无忌惮地暴露出六阶魂压气息,陈潜也是将腰间的无尽暗影剑缓缓拔出。
虽然他的魂压依然还没有突破六阶的瓶颈,但是如果使用剑魂解放,魂压就能够被强行拉高一个层次,再使用他全面多变的暗影能力,甚至有七阶威力的雷火双铳还有八阶防御力的护坠,
只要不是和七阶剑魂师正面交手,他都有着交战之力。
白色西服男子似乎也是看出了陈潜的自信,狂妄得意地笑着的同时,露出了自己金色的瞳孔。
“目前为止你们所遇到的,都是我们白鸽在大夏找的代理人,说得好听,其实只是我们的走狗,只是我们白鸽的编外人员。我们也常常为这些大夏蠢货而感到头疼……
但是你接下来要面对的,则是白鸽本部最为优秀的潜力干部,西文·史密斯!”
西文金色的瞳孔中迸射出光芒。
黄山各处。
与陈潜一同登山的魔大天骄学院的五队和七队的成员们,此时都已经在西文调动的大雾的影响下分散到了黄山的各处。
当他们看清四周的景象的时候,身边已经很少有同行的同伴。
运气好的或许能够两三个人在一起,
运气不好的,
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潜哥还有其他人呢?”
林风青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也分辨不清四周方向,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四周更高的方向走去。
反正他们的目的是登山,只要朝着高的地方走,就总没错的吧!
如同林风青一般,
其他的天骄队员们也都没有过多的惊慌或者是无措,都是迅速判断清楚自身的处境,并在周围试图找到道路登山。
他们连那凶险无比,停一步都可能丧命的秦岭禁区都闯过来了,又怎么可能被眼前的大雪和大雾给困住呢?
在登山之前,总队长就和他们做过预案。
万一大家在大雾之中迷乱了方向,四散开来,不要着急惊慌,也不要想着在四周寻找队友。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若非是拥有极强的侦察能力,根本无法辨清山上的方向,以及其余人可能在的位置。
盲目的寻找,只可能耗费更多的时间,使所有人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最优先的事项,仍然是登山。
只要有人能够登上光明顶,找到气象研究所,并解决掉这场黄山异变的源头,那么大雾就会渐渐退去,所有被困在山上的人才有希望得救。
各魔大天骄们,从各自不同的位置,向着山上进发。
“这里是……?”
徐来仪走出将自己困住的一片大雾,走出却发现眼前的一片山势倒颇有一些眼熟。
她虽然只有在梨川村待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也只和其他村里的人登过黄山一次。
但是相较于她被困在徐家,那漫长而苦闷的时间,
这段快乐的记忆尤为鲜活,
她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将所有的细节都记得尤为深刻。
再往前走一些的位置,应该有一株傲然屹立的蜡梅。
徐来仪的心被猛地惊颤。
脚步不由得加快,向着记忆之中的位置跑去。
终于,她在一片山边的小台地中,又一次地看见了那株迎着风雪傲然而立的蜡梅,鹅黄色的小花长在韧劲十足,长长伸出的深色枝杈上,看似较弱柔嫩,却顶着风打,凌霜傲雪。
徐来仪缓缓地走近这株蜡梅树下。
上一次来到这里,她还只是一个六岁左右大的小孩子,第一次交到了能够一起玩耍的朋友,和他们,还有亲切的大人一起,来到了这黄山上观赏这一株蜡梅。
据说,这株蜡梅是开得最艳,也是最傲的一株。
再次来到这里,她却已经长大成人。
而当年那些一起玩耍的好朋友,哪怕她曾无数个日夜回想着这段宝贵的记忆,也终究变得模糊起来,即使看着现在的他们,也似乎难以与记忆之中相重叠。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十余年的时间,还是太久了。
徐来仪秀眉微蹙,心中感到些许不悦。
回头打量向旁边的位置,
却发现雪地里,埋着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