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饭，王二狗把姜雪送回了房间。
按照惯例他去了一趟放骨灰盒的那间屋子。
由于有人经常过来打扫，里面一尘不染。王二狗看着骨灰盒前燃烧的香，打开窗户坐，在房间里想了好久的事情。
这里恐怕是这栋楼里目前最安静的地方了。
王二狗怕死，不再像末世刚爆发的时候，以为自己有了系统就无敌的想法。
那个时候他还很善良，还认为人类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会抱团取暖。
直到清峰基地建成后，从那些幸存者入住之后，他的想法才开始慢慢改变。
刚开始有人不听警告，打算看看神秘的小院。都被王二狗他们吓唬走了。
结果呢？更多的人开始在小院附近扔石头，看着石头被搅碎，发出哄笑。
后来人们开始变本加厉，有大胆的人想着以身试险。而且还付出了行动。第一个人死了。王二狗下的命令，成了一团血雾。
再后来，就是那帮孩子进去，彭伟他们搬了出来……
王二狗不傻，他只是有点儿太仁慈了。
如果在给他一次机会，以现在的心境，王二狗绝对不会做任何事情。带着老太太找个没人的山旮旮里。躲进去就不出来。
这样他王二狗就不会像现在那么痛苦。
其实王二狗也无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境，人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他心中仿佛有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王二狗深呼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正赶上白浅浅和邢童童进来打扫卫生。
“老大？你哭了？”邢童童看着王二狗。
王二狗随意擦了一下脸，“哪有，我眼睛就这样。风一吹就流泪。”
“你们忙，我还有事情。”王二狗从二人身边走了出去。
“奇怪？外面哪有风？”
邢童童和白浅浅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会不会是因为陈晨的原因，他俩关系挺不错的。”白浅浅说道。
邢童童摇了摇头。“不好说，干活吧，等一下咱们俩打扫一下楼里的卫生。”
“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就是那个时候过来找你们，不然我估计已经被活埋在下水道里了。”白浅浅说道。“我觉得还是要多注意点老大，我看他还是有点儿不对劲。”
“等晚些再说。老板也许只是压力太大了。”
从房间出来，王二狗又去看了陈晨。
现在的他跟老年痴呆似的，呆坐在床边。机械般的咀嚼江玥喂到他嘴里的饭。
发现王二狗来了，江玥和他打了声招呼。陈晨停下了动作看着王二狗龇牙。
“呵？呵？”
又在这里坐了一小会儿，王二狗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公寓楼仿佛又回到了平时安静的状态。
米果，超级实验室里。鸟嘴研究员已经换了模样，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实验室负责人把他原本的身体破坏了，所以他只能暂时寄宿在一个机器人身上。
他另外的同伴们也被他重新激活，现在正适应着自己粗糙的身体。
“老伙计们，我们马上回母星这里太危险了。”
二十几个机器人，有序的上了飞船。
“今天过后，我们得换个身份了。现在回母星，找副身体。”
……
赵凯和凯琳娜依旧在漫无目的走着。
“凯琳娜。前面不能走了。”赵凯捣鼓着手里的收音机。
“为什么？”凯琳娜不解。“我看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你听说过核吗？”
凯琳娜摇了摇头。“说仔细点儿，也许我知道，但是不叫这个名字。”
“就是……”赵凯解释了半天，凯琳娜恍然大悟。
“你们这里的人居然敢发射‘湮灭’。在我们星球乃至整个星系，是明令禁止生产使用这个东西的。就连能源生产站都建造在那些贫瘠的死星上，把能量储存起来才使用的。”
“我们星球也是啊，不过这玩意儿威力太大，别人整出来了，你不研究，会很麻烦的。”
凯琳娜点了点头，“我明白，听我父辈的父辈们说起过 。在我诞生的五十万年前，我们联盟和其它八个联盟发生了“湮灭”之战。”
“那一战，数不清的星球文明陨落，彻底变成死星。只有智能军团才敢踏入那里。没想到，你们的文明虽然落后却能搞出来这个东西。”
赵凯听了凯琳娜的话说道：“那你们有没有防护核辐射的办法。”
凯琳娜摇了摇头，“你觉得在一个不存在这个东西的地方，需要它的‘解药’吗？我们当年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研究。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智能军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过了这么久，智能军团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步了。”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它们会背叛你们吗？我们的研究者也研究到了智能机器人。可能和你们的有些不同，但是我们确实曾经想过这些事情。”
“背叛么。”凯琳娜口中呢喃道。“智能系统只是一段高速运转的数据，即使它们无论如何去学习去优化。都不可能自主产生主观和客观上的意识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的创作者或者给他命令的那个人给了它们所有权限。在高度数据重合和学习下，这些智能系统会产生类似于情绪的东西。比如说，把人的记忆转成信号储存起来。再放到机器人的芯片中，这样这个机器人就会同时拥有那个人的智慧和智能系统有的高速运算能力。”
“这种情况下，可以理解为人以另一种数字生命的形式存活。比如说当初打伤和把你从天上打下来的那个家伙。只要有芯片，他完全可以永远存在下去。”
赵凯恍然大悟，“所以说，一切都是人引起的？”
“也不全是，人这种生物是不太严谨的。但是智能系统是完全且高度严谨的。你给它输出一加一，它一定会输出二。不像人会突然蹦出来其它各种不一样的答案。这么说你能理解吗？”凯琳娜看向赵凯。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它会严格的按照命令来。可是，我们这里也有你说的机器人可是它们却漏洞百出。”
凯琳娜看了一眼赵凯，“芯片是智能系统的心脏和大脑。它要是出了问题，机器人不出问题才怪。当然，零件脱落和损伤，那就不是它的问题了，那是材料本身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