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五牵着马车,走到他们身边,从车厢里取出个脚梯,摆放好,向李知亦说道:“公子,请上车。”
“嗯”李知亦回了个单字,抬脚走上马车。
而陆轻文“......”
怎么没有邀请她???
这荒郊野外的,她怎么回去?
正当她准备厚一下脸皮,问问怎么安置她的时候。
“进来吧。”李知亦坐进车里后,看到外面的那个姑娘并没有跟上来,便冷冷地开口道。
说完自己内心也开始emo了,他关心这个女人干嘛。
今天真是破了天荒了。
莫名其妙抱到一个女子,此人还是云歌城内的百姓。
自己竟还对她似乎有点上心。
十六年了,自儿时起,便带有的毒时不时地折腾着他,发作时全身通红,炽热,全身仿佛有万只虫子在不断蠕动,酥麻难忍。太医更是断言他活不过三十,而今,他已二十有五。
以前父皇、母后、皇兄,皇嫂都极力照顾自己,为此,在京都建造了一座地下冰窟,待他发病之时,将其冻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低温之下,体内的虫子活性极低,他就不需再受此酷刑折磨。
而今自己的父皇、母后、兄长都已相继离去,只有一个侄子,刚从苍国逃出。
他还想趁着这五年,为他击退苍国这只毒蛇。
李知亦在内心自说自话。
而坐在车板子上的寒五、寒六两人,则瞪大眼睛,满脸愤恨地盯着陆轻文,语气不善地再次重复李知亦的话:“公子让你进去!”
他们心中暗自嘀咕,自家主子今日真是一反常态,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往日的习惯。
真是活见鬼了。
王爷怎么能让一个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农妇的女子与他共处一室!
陆轻文,听到是让她进去,赶忙爬上了马车。
因为刚才寒五已经把梯子撤走了,而这辆马车,其实比她自己的那辆要高多了,想她只有一米六的个子,想要上去,可不就是要爬。
等陆轻文笨拙地爬上车板子上,紧接着再爬进马车帘子里面。
不怪她一直爬了又爬。
实在是上来的时候,就是爬着的样子,然后都要到帘子里面了,门外那两人又有点凶狠,她就想赶紧进去,而顺带爬着进去是最快,也是最方便的方法。
等她爬进里面之后,便双手撑着,在马车上蹲坐起来,然后对着李知亦说道:“这位公子,谢谢你啊。”
李知亦看了她一眼:“嗯。”
然后又是沉默。
这位公子似乎并不是很爱讲话,正好,其实她也不爱讲话,所以她们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着的。
要不是因为真的受恩于人,她也懒得和他打交道。
坐稳之后。
陆轻文看着车内的装饰,有点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豪华级别的马车,上次萧将军送她到云歌城时,也只是用普通的马车送的,所以她并没有机会见过古代豪华马车的样子。
只见车厢内铺着柔软的丝绸地毯,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踩上去的感觉很轻很软,很舒适。
车厢的两侧设有推拉式的窗户,此时窗帘半拉开,透进外面的阳光,使得车内的光线充足而柔和。车厢内还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几,上面摆放着茶具和点心。
没想到这个古代人的生活这么奢靡!
想起她早上在胡树村见到的那些小孩和村民,个个面黄肌瘦,身上都没几两肉,她顿时就觉得此人一定极有可能、大概率是贪官家里的公子或者富绅家里的富二代。
如果是当官之人家里的公子,清官会坐这么这么豪华的车子吗?只能是贪官!
如果是富商家的公子哥,那就很容易理解了。
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根本不懂百姓疾苦,这种“豪车”就是出门的标配。
要是寒五知道陆轻文这样想,估计对她的恨意就会更上一层了。
他们主子如此爱民,为百姓做了那么多的事,平定南疆之乱、改革云歌城一切衙役事务规章制度,镇守北疆,为百姓修路引道,哪一件拿出来,不是丰功伟绩!
即便是名声在外的萧将军,也是在王爷之下的,这姑娘,竟然因为主子坐一辆马车,就如此评价,简直辱没了王爷的名声。
陆轻文自是不知这几人的想法的,只觉得这两人对她有一股莫名的敌意。明明她也没有得罪他们,只不过是被他们的公子所救了而已。
但是,被救怎么会被莫名记恨,奇怪。
马车在路上快速行走,不过马车里面倒是平稳得很,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颠簸感。
这应该是一条近道,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她们就回到云歌城了。
陆轻文知道,她突然掉下山崖,吴大哥和胡顺儿一定很着急。
当马车一进到云歌城的时候,陆轻文就对着坐在旁边的李知亦说道:“公子,云歌城到了,我在这城门口下车就好了,谢谢你救了我,公子不嫌弃的话,择日可以到新乐街找我,我请公子喝杯奶茶。”
李云亦并没有直接回应陆轻文,而是对着外面的寒五、寒六两人说道:“停车。”
“是,公子。”两人齐声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陆轻文觉得这位公子和所有的帅哥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高冷!
于是,她便转身,自行下车了。
不过,下了车之后,她还是在车门外向着往前行进的马车喊道:“真的很感谢公子哈,过段时间,有空欢迎到新乐街喝杯奶茶,我请你。”
寒五、寒六两人就像跟她有仇似的,她一下车,两人立刻就挥鞭驾车离去了,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留给她,所以,她只能冲着马车后面喊了。
喊完。
陆轻文有点得意地笑了:哈哈,这位公子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真诚地想请他喝杯奶茶而已,真的没有在打广告。
马车内的李云亦:“这女子废话那么多,真是恬噪。不过倒是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纠缠不走?欲擒故纵?不过,她刚才说的这奶茶,是什么东西?”
“新乐街?”
他记下了。
门外,寒五、寒六:“又是一个想要勾引自家主子的女人。
这种女人,不仅他们主子见多了,他们也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