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厉害。”陆去棒读。
“你这个人！要是不信就直接说，信了就真心夸一下。明明不信，非要说得像信了一样，还要让我听出来你不信！到底什么意思嘛！”香鸢化身为赌气香鸢·战损版。
“好啦好啦，我的问题。所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香鸢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就是，一般人在战斗的时候，只会去想对方的直接反应。
“对方打过来一拳，我就挥臂去格挡。对方拔枪，我就闪躲。
“我会去多想一步，比如说，如果我站在对方的位置，会如何去攻击我。然后，根据预设的几种方案，来提前准备好反制手段。”
陆去算是听明白了。
拿象棋打个比方，新手是一步都看不完，对面在抓你的炮，你没看到，急着拿自己的马吃掉了对方的兵，对方看着你送在他嘴里的两个子，发了半天的愣。
老手是看三步，他抓你的炮，你算好了直接对抓对面的马。只要能占到便宜，都不算问题。
高手是看十步，一边把自己的子力送到对方嘴里，借着这一步调动的优势，已经计算好了斩杀的路径。
实际上的战斗中，对方的子力不明确，反应时间也更短。
可能你往前走了一步，对方从兜里掏出了六个车拍在桌上。
香鸢所做的，虽然只是多算了一步两步，但是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在本就可能只能依靠本能反应去做出决策的瞬间，几乎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能做到这点，要不就是香鸢有超乎常人的战斗直觉和反应速度，或者是有什么智能光脑辅助，亦或者是真的能够短暂的预知未来。
要是让陆去来投票的话，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所以，就算是真有系统，大概率功能也和她自己刚刚胡扯的，完全不同。
“那……你是怎么通过计算得出，那个绕背闪现的技能，是锁定自己看到的背后，而不是对方实际上的背后的？”陆去的问题，敏锐地指向了香鸢话里的漏洞。
香鸢眨了眨眼睛，说道：“香鸢不知道哦。”
这个茬就这么过去了。在中途，血灾倒是提到过已经通过游戏关卡的事，不过两人都没有怎么在意。
陆去能明显感觉到，香鸢在通过打趣的方式，缓和某种紧张。
最后一个关卡，不出所料，整个墙壁上刷成了黄的。
最后一关的主持人名叫黄阿马，看起来是策划放弃了寻找名字较为文艺的主持人——但是这个名字也太怪了一些。
而关卡的规则，不出所料，就是房间里所剩的玩家数量，比进入房间的玩家数量少。
香鸢看着陆去问道：“你该不会是猜到了这一关的规则，才故意在上一关不把自己的猪拿出来，然后等我和芒果两败俱伤吧？怕我和芒果先联手把你干掉，一起过关。”
陆去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觉得，你们两人中任何一个人会动手杀我。”
看着香鸢满意的表情，陆去继续解释道：“只是……她的身份有些奇怪，所以我只能让你们两个起冲突，期待你能把她处理掉了。我知道她应该有复活卡，我不能动手。”
“喂，说得这么玄乎，不会是前女友吧？她还说什么你背叛她，你劈腿了？”香鸢听到这段，都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了。
主要是带着免死卡的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实感的紧张感。
看着陆去古怪的表情，香鸢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是艾欣？不会吧？”
“我不知道，但是某些方面来说，她和我记忆里的又完全不一样。”陆去摇了摇头。
“你的记忆不是刚好有问题吗？和她的记忆对照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出真相来了。”香鸢说道。
“你刚刚不是自己都说了吗，战斗要多考虑一两步。”陆去的回答，看起来文不对题。
“什么——啊，你是说。”香鸢突然反应过来。
“如果是下棋的话，考虑的步骤就远不止两到三步。如果你眼前的这步棋，看起来就是完美的最佳决策，那么就一定代表——”陆去的话语没有被打断，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某个人希望你走出的一步。”香鸢不由自主地接上了话。
陆去没有接话，只是望着某个方向，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又仿佛聚焦在了遥远的某个位置。
香鸢忍不住走上前，拿自己仅存的那只手，在陆去的眼睛面前晃了一晃。
“你听过梦主吗？”在香鸢做这个动作的瞬间，陆去突然随口这样说了一句，随后便往香鸢看去。
香鸢像是被陆去突然看过来的视线吓了一跳，问道：“什么？”
“梦主。”陆去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我在某一个副本中，一名玩家死亡前，喊了这个名字，然后说自愿退出了那个副本。随后，就像被淘汰了时一样，砰，脑袋爆开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还做了一个放烟花的动作。
“你……不会是在暗示让我用这样的方式出局吧？喂，就算是自尽，我也想选体面一点的方式好不好。脑袋爆开也太……”香鸢看起来有些被吓到了。
从香鸢的反应来看，她确实应该，知道梦主。
所以这个梦主，到底是什么人。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个梦主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陆去解释。
说着，他疑惑地往天花板上望了望。
当时二丫念出梦主的名讳时，整个场景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但是陆去刚刚，在重复时，也刻意念了一遍梦主的名字，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从你说的话来看，他能够强制让玩家退出游戏，大概率是相当于裁判的角色。或者说，是游戏的总策划，亦或者就是那个，经常对着玩家嘴贱的主持人？”
从香鸢的反应来说，她应该会在最后提及一下梦主。所以，所谓的梦主，其实就是那个经常在个人房间中，和玩家交流的主持人？
也对，陆去之前就觉得，在那个特别抽象的临时个人副本中，梦主的权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