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冥凤大圣满脸的好奇道:“深入灰雾,能够活着回来已经不易,还能把独孤一白救出来,带回来这么多太初禁忌生灵的骨,还带来了百年的和平……”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李澜这一路,必然是万分艰险。
外界关于仙庭拯救天下的传言?她根本不信。
“这重要么?”
李澜一笑,并不打算告诉冥凤大圣具体经过,而是将一个青铜箱子取出。
在古朴残破的箱子内,装着许多残破的骨,那些骨都已经尽数灰白,看上去和普通骨头没有区别。
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两片早已经暗淡的羽毛,似乎在述说着这些骨曾经的不凡。
冥凤大圣轻轻拿起遗骨,她闭上了眼睛,血脉的力量在涌动。
她想要引发残骨中的共鸣。
李澜也充满期待。
真龙过劫五彩仙,天火成道万魂寂,这是明尊摸索出来的路,现在他已经在修炼石人族的补天法,到了太乙金仙境界,他就需要用天火之法来衔接!
而所谓天火成道,便是凤凰一族的功法!
凤凰诞生于天火之中,为火祖!
但许久之后,冥凤大圣却是睁开眼睛,满是怅然。
“什么都没有留下,都消亡了。”
她看着这些残骨,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悲哀之意,“他们的一切都被抹去了,一切根植于血脉、骨骼中的法和烙印,都无法在寻找。”
“我凤凰一族的路……真的已经被人斩断了吗?”
李澜也不禁心中微微复杂。
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若真有遗留的烙印,太鸿天尊那等人物的炼法大阵,又岂会一无所获?
只是,现在就连冥凤大圣这种凤凰族后人都无计可施,的确是让人失望。
“路断矣。”
冥凤大圣轻语一声,这一刻,她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惘然。
她乃是当世最后一只凤凰了,修为停在大圣境界已经很多年,不是因为她天资不够,而是他们这一族修行的前路莫名断掉了,法不可续接。
本以为找到先祖的骨会有用,如今换来的只是绝望。
她带走了这些遗骨,在千川之地找了一处山水秀丽之地埋葬了。
……
而李澜已经进入猫咪修行的洞府。
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源气,他深呼吸了一口,再看去,洞府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中全是液化的源气,龙宝在其中遨游,好似一条大锦鲤,十分畅快!
石壁上也产生了许多初生的原矿,正在结成源石!
“喵,我警告你,这里的源气源石你不许动~~”
猫咪警告了一声:“万元山脉的地气源气等,仍旧不足造就最强道界。”
她已经看出来,李澜这家伙对源石的消耗很恐怖。
李澜不禁无奈,猫咪的样子,活像是一个小财迷。
“那条狗的毛的确有用……”
李澜将灰雾中发生种种告诉猫咪。
“那人,是否究竟还活着?”
这是李澜的第一个问题!
林若冰说她已经找到了些许关于那人的痕迹,可如果真是如此,猫咪会不知晓吗?
“我说过,问了,就要承担因果。”
猫咪平静地道:“你确定要知道?”
李澜毫不犹豫地点头!
如今之际,还有的选择么?源头将至,一切将灭,再大的因果又如何?
猫咪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让李澜都莫名有些发毛了,才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他不存在了。”
“他死了?”
李澜皱眉。
“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不是消失了,也不是死了,也不是没了……这是不一样的。”
猫咪开口,没有解释,而是道:“林若冰感受到的,只不过是他曾经驻足的一些痕迹……她姐姐对她不错,如果真的大难降临,那些地方,或许是最后的庇护所。”
李澜仔细思考着“不存在”与“死了、逝去”等词语之中的区别,同时心中也是微微一宽。
林若冰没有危险便好。
“凤凰一族的法,已经被人彻底斩灭。”
这是李澜的第二个问题。
李澜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法是凤凰自毁,路是被他人所斩。”
猫咪平静地道:“有东西想要找我,凤凰一族和我曾有些渊源,为了不让那些东西发现我,所以凤凰一族彻底毁灭了自己的一切。”
“自身的因果都从天地间抹去,自然连法都不存在了,那些东西恼羞成怒,所以设下了道禁,凤凰一族纵然还有人活着,也不可能再突破大圣境界,从此之后,凤凰一族不可能再出现绝世强者。”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但李澜听来却是惊心动魄!
在李澜的眼中,猫咪就已经是世上至强者了,可还有东西能够威胁到她?
甚至,就连身为太初禁忌种族的凤凰都要不惜自毁一切,来帮猫咪遮掩!
“怎么,怕了?”
猫咪看向李澜。
但李澜却是平静非常,道:“有何惧之!凤凰一族的路既然曾经出现过,便可接续之!”
“有朝一日,重创新法再续断路!”
李澜并非狂妄不自知,在亲眼见到太鸿天尊的炼法大阵之后,他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念头。
于古法之中创新法!
他现在修炼的真龙功也好,补天法也罢,虽然都有极大来头,堪称世间最强术,但已经横流于世无数载。
为何不能如太鸿天尊一般,遍观诸法而后自创?
纵然现在凤凰一族的法和路仍然在,李澜也未必会完全照搬修炼。
而是推陈出新。
“还不错。”
猫咪难得满意的赞赏了李澜一句,道:“你需要快一点儿变强。”
“太初禁忌种族已纷纷在路上,你现在……还不够。”
李澜点了点头,道:“我准备去一趟中洲,九头禁山!”
入各大禁区寻找仙源等,是李澜当前当务之急,北疆除了真龙一族栖居的万元山脉之外,其实也还有一些禁地,但李澜还不想和那些太初禁忌生灵结下无妄之仇。
据他从木剑仙等人口中得到的消息,真龙一族、九头天狮、太古魔猿等几族,已经和仙庭达成一致,将配合仙庭走异化之路……这些族群迟早都是敌人,去他们的禁地走一遭,最是合适。
和猫咪辞别后,李澜又将独孤一白从塔内放出,安置在一处闭关地,他这才迅速离开。
……
“猫姐,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啊?”
他走之后,龙宝眨着清澈又好奇的大眼睛,朝着猫咪发问。
“不存在就是不存在,天上地下,黄泉碧落,一切因果之中都寻不到,便是不存在。”
龙宝道:“我明白,就好像天龙不存在于大地之上,但存在于天外?”
猫咪喃喃道:“可天龙飞于天,也会在大地上留下影子……如果他真的存在于某个不属于任何世界的地方,在此世界中,也应该能找到他映照出来的一道投影。”
她看向李澜离开的方向,默然许久,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不要问东问西,赶紧好好修炼,我快要走了。”
“到时候你这个不靠谱的护道人,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