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外祖是否有寄来书信?\"百里瑾白微微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暗卫,轻声问道。这个问题,今日他已询问过数次,但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殿下,您今日的确已多次问及此事。确实尚未收到任何信件。\"十一低声回应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或许......您其实更想知道小殿下是否有来信吧。\"
话音未落,百里瑾白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十一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不敢再言语半句。
百里瑾白喃喃道:小七今年应该已满十三岁了吧,也不知这小家伙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想到此处,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殿下不必担忧,以您如此出众的相貌,小殿下必定也是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十一见气氛有些凝重,连忙笑着安慰道。
百里瑾白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依旧深沉如墨。\"就你嘴甜,懂得如何讨好本殿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十一立刻收起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殿下请放心,所有事宜均已筹备就绪。关于三皇子那边,属下也已派遣专人严密监视。只是六皇子那边情况稍显复杂,他与丞相府的小姐交往甚密,恐怕需要多加留意。\"
听到这里,百里瑾白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似是对六皇子的行为颇为不满。\"哼!果真是我的好六弟啊,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咱们家的阿珏尚未归来,他倒是先行动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冽与不屑。
塞外,广袤无垠的草原尽头,一处碧绿如茵的草地上,横卧着一名少年郎。他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素衣,腰间悬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其上纹理细腻,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少年郎剑眉星目,眼神明亮而锐利,熠熠生辉;鼻梁高耸挺直,面部轮廓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清晰分明。他那英俊的面容之中,既透露出一种刚毅果敢的英气,又隐隐散发出几分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
突然间,一颗石子从远方飞掷而来,准确无误地落在少年郎身旁。\"落柏溪,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欠收拾啊!
落柏溪嘴角微微上扬,悠然自得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哎呀呀,这都被你发现啦?你是怎么知道是本少的呢?\"
百里珏翻了个身,没好气儿地回答:\"哼,除了你这个没事儿干的家伙,还能有谁会这么无聊?\"说完,他重新闭上双眼,继续享受阳光的沐浴。
落柏溪见状,凑到百里珏身边,轻声问道:\"阿珏,你真的已经决定好要回宫了吗?我可是听说,如今朝廷之上风云变幻,局势相当不稳呐。你那五位皇兄表面上一团和气,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甚至不惜对对方放冷箭。瑾白表哥虽然贵为嫡长子,但姨母过世得早,他的地位其实也颇为尴尬,可谓是危机四伏。而你作为嫡次子,处境同样不容乐观……\"
百里珏睁开了眼说道“柏溪,我就这么一位嫡亲兄长,我不能留他一人去面对那些阴险之人,兄长当年不顾性命送我出宫,这么多年又处处为我周全,母后到底死前经历过什么我一无所知,我不能退,倘若兄长不能上位,我和兄长以及落家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阿珏,你大可放心,无论何时何地,落家都会坚定地站在你们身后!走吧,祖父在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宵承殿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礼部尚书恭敬地立于殿前,向百里墨禀报:“陛下,关于太后寿辰之事,微臣已经筹备得十分完备,但唯有一件事……”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百里墨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哦?何事让爱卿如此为难?”
礼部尚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陛下,您也知道护国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如今太后大寿,是否应当召回京城稍作休整?而且,听闻七皇子今年也已年满十三岁了......”
百里墨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缓缓开口道:“嗯,朕自然明白你的意思。护国将军为国尽忠多年,确实也该回京歇息一番了。至于小七那孩子,一直在边疆也不好。”
礼部尚书听出了皇帝话中的深意,心中暗自思忖:落子豪你这老小子又欠我一个人情。于是他连忙叩头谢恩,表示自己明白了皇上的旨意,并告辞退下。离开大殿时,礼部尚书不禁松了口气,同时也对七皇子的归京充满了期待。
荣华宫,一片静谧祥和之气弥漫其中,但随着春华慌慌张张地跑进寝宫,这份宁静被打破了。只见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对着正在梳妆台前精心挑选护甲的如妃禀报:“娘娘,不好啦!奴婢刚刚听到在宵承殿当差的人说,皇上已经下旨让护国将军和七皇子回京,准备参加太后的寿辰!”
然而,面对春华带来的消息,如妃并没有像春桃那样惊慌失措。她依然不紧不慢地挑着自己心仪的护甲,嘴角甚至还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慌什么?本宫的父亲可是堂堂中书令大人,这么多年来,那百里瑾白都没能掀起多大风浪,更何况只是一个远在他乡、久离朝堂的皇子罢了。无需畏惧,他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也是气氛紧张。丞相贺勉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来踱去,忧心忡忡地对妻子说道:“夫人,七殿下即将归京,恐怕朝堂之上的局势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还有咱们家倾城和六殿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总是觉得六殿下太过完美,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丞相夫人虽然心中也充满忧虑,但更多的却是对女儿的骄傲和信任。她坚定地回答道:“老爷不必担忧,倾城这孩子自幼就非常聪慧懂事,从未让我们操过心。她虽然身为女子,但其才情、智谋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儿,甚至更为出众。相信她一定能明辨是非,处理好与六殿下之间的关系。”
说完,丞相夫人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思雨:“思雨,快去把小姐请来。”思雨领命后匆匆离去,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小姐能够给老爷和夫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没过多久,贺倾城便来到了大堂之中。她的肌肤娇嫩如雪,晶莹剔透;身姿婀娜曼妙,轻盈柔美;气质高雅如兰,清新脱俗;面容姣好如瓷娃娃般精致可爱。此时此刻,她身着一袭藏蓝色的纱裙,宛如从仙境降临尘世的仙女一般,令人眼前一亮、心醉神迷。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之下,更显得超凡脱俗、美轮美奂,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贺倾城不愧是与太尉之女夏悠然并驾齐驱的上京第一美女,同时也是名副其实的上京第一才女。正因为如此,她成为了众多皇子梦寐以求、处心积虑想要得到手的女人。
丞相大人神情严肃地看着贺倾城,语重心长地说:“倾城啊,爹爹并不想过多干预你的感情之事,但六皇子绝对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为父甚至认为他非常可怕,比其他皇子都要善于伪装自己。所以,你一定要远离他!”
然而,贺倾城却目光坚定地回应道:“爹爹,您误会六殿下了。自从女儿和他相识相知以来,他始终遵守礼节规范,从未有过任何越轨之举。女儿早已与他私定终身,请爹爹成全我们。”
\"混账!\" 贺勉怒不可遏,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贺倾城的脸上。刹那间,贺倾城那原本白皙娇嫩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老爷,您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呢?\" 丞相夫人见状,心如刀绞,急忙上前想要查看贺倾城的伤势。然而,贺倾城却一把捂住自己受伤的脸庞,强忍着泪水说道:\"母亲大人,女儿没事。爹爹再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届时六殿下定会向皇上请求赐婚,还望爹爹到时能够成全。\"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飞奔而出,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丞相夫妇。
\"气死老夫了!倾城自幼乖巧听话,向来对老夫言听计从,如今不过才与六殿下相识数日,竟然变得如此忤逆不孝!\" 丞相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胸口,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尽数宣泄出来。
\"老爷,即便如此,您也不该动手啊。咱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小到大未曾动过她一根汗毛,您瞧瞧她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 丞相夫人心疼不已,边说边朝着贺倾城的房间快步走去,留下丞相独自一人在原地唉声叹气。
“夫人,您来的正好,小姐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不让任何人进,奴婢在这劝了好久,就是没有反应。”夏河一脸焦急地说道。
“夏河,你先下去吧,我和小姐谈谈。”丞相夫人语气沉稳地吩咐道。
“好的,夫人。”夏河应声退下。
丞相夫人轻轻叩响房门,柔声唤道:“倾城,把房门打开,连娘的话也不听了吗?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娘,就把门打开。”
片刻后,房门缓缓开启一条小缝,丞相夫人趁机走进房间,一眼便瞧见哭得如梨花带雨般的贺倾城。
“娘亲,爹爹他从来没有打过我,难道爹爹对六殿下就如此不满吗?”贺倾城哽咽着问道。
“倾城,你爹动手打你固然不对,但你与六殿下私定终身,而且还是在这般关键时刻,你爹难免会多想。他是担心你遇人不淑啊!更害怕因此牵连到整个丞相府上下老小的性命安危。”丞相夫人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贺倾城突然间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自私!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娘亲,请原谅女儿!我知道错了,但六殿下确实对我关怀备至、情深意重……”
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眼神坚定而执着地继续说道:“不过您放心好,娘亲!倘若六殿下当真如同爹爹所言那般不堪,那么女儿定当果断割舍这段感情,绝不牵连我们丞相府一分一毫!”
贺倾城绝非那种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她聪慧过人,瞬间便想通了这其中暗藏的玄机与利害关系。若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她甘愿以死明志,也决不愿看到整个丞相府遭受灭顶之灾,被他人奴役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