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一开始叫的最厉害的男人反倒是犹犹豫豫的看着施南音。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施南音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闭幽之瞳早就撤下来了,男人看着那圆溜的瞳孔,差点以为之前那阴冷的一瞥是错觉。
“别走大门。”
以那男人的心思缜密程度,大门这种地方肯定封死了,说不定还留了什么陷阱在那。
但是时间紧迫,施南音没有多解释什么,第一个出去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施南音估计现在才八点左右,那个男人估计低估了施南音的抗药能力,所以没怎么管她。
和施南音想的没错,这里确实是一个废弃医院改造而成。
这个应该是一个私立医院,四周都充斥着破旧的气息,但是空气中还有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消毒水味。
电梯已经停了,这个废弃医院和其它医院相比算是小很多了,只有四层楼。
从楼梯上来,是一条阴暗的走廊。
这里没有灯,就连月光也没有,那些人只好摸着墙走,每走一步都神情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按理来说他们几个人应该不怕一个人,但是他们每天都吃被注射药剂的食物,不吃就饿死,吃了就身体提不上力,连简单的做一个俯卧撑都难。
施南音在黑夜里健步如飞,身后有个女人下意识想拉住施南音让她带着自己走,但是在触碰到她的皮肤后下意识哆嗦一下。
好冷!
施南音看向女人,犹豫几秒后还是拉住她,将她带出走廊后就自顾自上楼了。
那个女人和一开始叫嚣的男人没有往正门走,而是在一楼附近找出路。
一楼的窗户都被木板封死了,其余四个人见大门居然没有被封死,还暗暗嘲笑地牢那个开锁妹不自量力。
月光透过被木板封死的窗户射进来,一楼大厅一片狼藉,为首的男人欣喜若狂的,直接踏着地板的垃圾走向大门。
大门是玻璃门,外面杂草丛生,看着一脸荒芜。
着急逃离的四人没注意到,天花板的摄像头忽然动了一下,直勾勾看着四人。
那男人也不怕踩出动静吸引到白大褂男人下来,眼看着那玻璃大门越来越近,脚不知道踩到什么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脚!”
男人看着脚,发现一个生锈的捕兽夹死死咬着他的脚,那股剧烈的疼痛令他再也忍不了直接坐在那些垃圾上,哪知道坐下来的地方也有捕兽夹。
男人捂着臀部大喊大叫,也不敢动了。
男人含泪看向那群人,发现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开了,只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拎着钩子走过来。
男人被关着这么久,终于借着玻璃门的月光看清白大褂男人的脸了。
白大褂男人戴着人皮面具,但是人皮似乎还都是取自受害者最好看的部位缝制而成,看着很完美的脸皮此刻却有些恐怖。
坐在地上的男人被捕兽夹夹住了,压根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大褂男人将手中的钩子挂到墙上。
白大褂男人戏谑的看着地板上的人,犹如看猎物一般骇人。
“玩过黎明杀机吗?”
白大褂男人臂力很大,直接提起地板上痛不欲生的男人衣领。
“没玩过也没关系,我会让你亲身体会这个游戏。”
说着,不由分说把男人挂在钩子上面,钩子刺破了男人的喉咙,男人表情痛苦到扭曲,用手扒拉着钩子惨叫。
白大褂男人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液,从地上扒拉出一个铁钩子。
施南音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自然听到了一楼发出的惨叫声。
施南音知道那白大褂男人在一楼,只能更细心的观察着整栋楼。
施南音花了三分钟环绕四周,果然发现三楼有一个房间隐约有些亮光。
找到了。
“光……好刺眼……”
杨听雨睁开双眸,就看见头顶亮着的手术灯。
杨听雨顿时清醒过来,连忙坐起来,环顾四周。
旁边有一个绿色的帘子挡着,没有光从外面透进来,这个房间只有手术灯一个光源。
浓重的消毒水味让杨听雨不适的皱了皱眉,紧接着,偌大的恐慌席卷而来。
这里是哪?她怎么记得自己闻着香水味睡着后就来到这里了?施昭昭呢?刘叔呢?
不对。
杨听雨努力回想着刘叔说话时的面部动作,很怪异,尽管带着口罩,但还是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那人不是刘叔!
他很聪明,在香水下了药。
可能因为自己起来的时候动作过大,发出了稀疏的声音,外面似乎有人在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杨听雨犹豫片刻,还是偷偷打开帘子,借着手术灯的强光,看外面的动静。
就这一眼,让杨听雨后悔了。
外面的男人被钩子刺破喉咙,伤口一直在滴血,偏偏他还没死,一直发出微弱的低吟声。
杨听雨捂住嘴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杀了我……杀了我……”
被钩子钩住的男人显然对活下去没有希望了,他只想快点结束这种痛苦。
“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戴着人皮面具的白大褂男人适时出现,他看了一眼那绿色的帘子,还是走过去打开,见杨听雨还没醒,这才放下帘子看向男人。
男人见到他回来了,心如死灰,还是没有透露杨听雨醒来的讯息。
男人却并没有对男人做什么,“一个人很寂寞吧,没关系,很快我就会找人来陪你。”
白大褂男人看了眼旁边的钩子,满意的点点头,拎着钩子出去了。
杨听雨很警惕,等他走了三分钟后才睁开眼睛。
她小心翼翼从病床上下来,好在那白大褂男人还给她留了鞋,杨听雨穿上鞋后麻利的溜出去,看到苟延残喘的男人后,在思考要不要把他放下来。
现在这里没有什么医药箱可以给伤口消毒,万一男人离开钩子后伤口大出血感染破伤风怎么办?
男人对求生没有希望,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把桌子上的手术刀拿起,狠狠刺进自己心脏。
血液飙到杨听雨脸上,她重新构建起来的心理防线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