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太黑了，根本看不到有没有护士在巡查，施南音仔细聆听，听不到任何细微的动静。
难道五楼没有护士巡查？
施南音压下心中的疑惑，快步走向院长办公室。
一路上畅通无阻，顺利的可怕。
院长办公室的门上锁了，施南音拿着铁丝废了五分钟才把门锁打开。
院长办公室散发着陈旧的气息，月光透过玻璃窗户洒向屋内，像是给屋内镀了一层银纱。
今晚的月亮意外的圆。
施南音收回目光，五楼唯一有窗户的房间应该就只有院长办公室了，但是窗户也被铁网封死了。
院长办公室内很乱，装资料的柜子那，资料到处乱飞，就连书桌上的书也摆放的毫无章法，就连电脑也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施南音打开书桌的柜子，果然发现了一摞资料。
施南音随意翻了翻，果然发现了应聘信息和一张工作牌。
资料上是年轻男人的大头照片，当时的男人笑的意气风发，看着就很阳光，和刚刚见到的阴郁完全不一样。
工作牌上是男人的照片和名字，以及电话。
男人叫张琢，外地人，似乎是两年前就来这里工作，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当精神病人关起来了。
想到那男人近乎精神病人的癫狂之色，施南音又想起男人说的话。
救他吗？
施南音一个人在这里，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施南音又观察起房子的内部结构，忽然发现一个被书柜遮挡住的拜神的柜台。
那用来拜神的柜台似乎废弃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施南音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火味。
施南音只好继续翻着资料，这里的资料都不是什么重要资料，重要资料估计早早被人拿走了。
施南音看着好几摞资料，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要是翻完这些，估计天都要亮了，太浪费时间了，她得在六点前回到房间。
施南音看了眼书桌上未看完的书，随手一翻，居然翻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施南音杏眼一瞪，把落灰的照片捡起。
照片是一个奇怪的视角拍的，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一个佛像面前，似乎在谈话的样子，而佛像前面的香烛散发出来的烟模糊了照片的清晰度。
尽管照片上的人有些挡住了佛像，但是施南音还是认出来了。
果然是笑面神女佛！
施南音死死看着照片，她不知道这个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个精神病院估计很早就开始供奉这个佛像了。
施南音又细看了照片上只露出脖子的医生，好吧，辨认不出来。
施南音又翻了其他书，然而都一无所获。
施南音看了眼资料，字好多，看着想睡觉。
施南音放弃了继续看资料的想法，看了眼时间，还是走出了办公室。
她还有东西要问张琢。
施南音看着深幽的走廊，还是用了闭幽之瞳。
闭幽之瞳要是用多了的话，白天的时候眼睛会很酸涩，很累，要是用过的会对眼睛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
施南音走在走廊，以为也跟来之前一样平安无事，结果却猛然听见黑暗中似乎有某个地方发出了动静。
某个病房的病人似乎发现有人来五楼了，一直在声嘶力竭的喊着。
“我没病！我没病！我不是精神病人！不是！”
这哀嚎声在五楼格外响亮惹人注目。
“闭嘴！”
不知道是哪个病房传来的声音，那女人似乎很怕那个吼她的人，便安静下来了。
施南音看了一眼那个病房，只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房间里面撞头，身体不断颤抖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施南音又一一看过去，听到了画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施南音凑过去看了一下，却发现了病房里面是一个看着和吴芸差不多大的女孩。
女孩眼睛大大的，扎着两个低马尾，看上去就不像精神病人。
病房门口上面贴着病人的基本信息。
施南音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孩是多重人格，经常一个蹲在角落自言自语，并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便被送过来了。
施南音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女孩，她之前还只是四楼的，后面直接被调到五楼了。
女孩好奇的看着她，如果施南音没看过她的病历，可能以为她就是一个很可爱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姐姐，你是新来的护工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女孩软糯的声音拉回施南音注意力，施南音看了一眼女孩的生日，稍微算一下就得到了女孩的生辰八字。
施南音没有回答，带着惊讶看着女孩。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居然和吴芸一样也是特殊命格。
“程洲。”
施南音喊眼前女孩的名字。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依旧没有人来查看，五楼估计是没有护士巡查了。
程洲无辜的看着施南音，“怎么了……”
施南音看着眼前毫无攻击力的女孩，在推测她现在是什么人格。
程洲还比吴芸大一岁呢。
施南音能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似乎带有怨灵的恶意，便下意识远离了几步。
程洲看着眼前的女生退后几步后，眼眸深沉，忽的一笑。
“你身上有令人讨厌的气息。”
程洲在看到施南音后，下意识因为她的极阴命格亲近了许多，但是她身上似乎有别的怨灵的气息。
那气息还很强。
程洲放弃了引诱施南音进来的想法，继续低着头完成未画完的画。
施南音见程洲忽然把她当空气做自己的事情了，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五楼。
四楼的护士不知道又去哪了，施南音便直接去找张琢了。
张琢似乎早就预料到施南音会回来，一直坐在床头死死盯着门口的玻璃。
等终于见到那女生后，张琢才激动的走过去。
“怎么样？找到我的工作牌了吧？”
施南音点点头，“你去过五楼吗？”
张琢见她这么问，愣了几秒，“你……你见到那里的精神病人了？”
施南音观察着张琢的神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