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对,公子他啊,才不是禽兽……”
“那是什么?都这样了还不算禽兽?”
“傻丫头,公子他呀……是禽兽不如才对呢!”
“禽兽不如?咯咯咯,姐姐你……”
“你看,对着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孩,他都不知道主动一点,就像一根呆木头,还得我们姐妹伺候,这还不是禽兽不如?”
“呀!还能这样的?那……”
“小丫头,你想什么呢?我们呀,是在梦里,才和他……”
“哇……你们,你们玩的好花啊,不行了,你别说了,羞死人了!”
……
也不知道她们都嘀咕些什么,反正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蝶舞的脸色是一会儿红一会儿更红,脑袋上都开始飘起白烟来了。
倒是丹芸在一边乐不可支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在那自己表演变脸绝技。
“妹妹,我把事都说给你了,你就不把你还有那个盈盈和公子之间的故事,讲给姐姐听了?”
“我才没有和你的公子,有什么故事呢!不过盈盈倒是和师兄之间,有不少故事,值得一说呢。可是这样背后讲人话,不太好吧?”
“怕什么,说不定啊,你把故事告诉我,我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呢?”
“那……好吧,这个事啊,是这样的……”蝶舞只不过犹豫了三秒钟,就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了丹芸。
“所以,你就想到要找公子来了?你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我家公子那可是能和阴将过招,还能把它制服的高人,找个人,那就是不叫事,小菜一碟!”
“要是这样可就太好了!可是,昨天师兄都吐血了,好像现在都还没有好,今天早上也说过,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看来你还真的挺担心你的那个好姐妹,这样,你手里,有没有她之前比较贴身的物件?如果有的话,我们就可以更方便的去找到她了。”
“贴身的物件?”
“对,比如发丝啊,贴身的衣服啊,反正就是随她的时间越长,越贴身的东西,就越好!要是实在没有,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一处一处的,去她曾经去过的地方,再寻找线索了。”
“贴身之物?”蝶舞蹙眉思索起来,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可堪一用的,只能失望的摇摇头。
“那么,看来只有先去四下里找找,之前她常去的地方了。”
在外边吹了半天风的张舒俊打开车门,直接坐到空出来的驾驶位,拉好了安全带,扭头问了一句,“怎么?二位谈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在后排座椅上的两人,齐齐的瞪了他一眼。
“聒噪!”
自己讨了个没趣的张舒俊发动车子,沿着大道继续向前开去。
倒是后边的两位姑娘,“叽叽喳喳”的接着咬起了耳朵,说着她们女生的悄悄话。
一路上穿过大桥,错开小路,顺着沿江大道往西南方向,开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看见一处人流如织的滨江平台,蝶舞叫停了车子。
三个人挤在一把大伞下,张舒俊落后半步,给前面的两位女士遮着雨,任凭雨丝打湿了自己后背的衣裳。
前面的蝶舞和丹芸挽着手往前就走,根本没在意身后的张舒俊。
三个人穿过人流,好不容易,挤到了平台中间的地方。
原来是这里的人在往江面里,抛洒着各种东西,像什么蒸糕、炸饼,秫米、细面,还有烹制好的各种鸡鸭鱼肉。
张舒俊好奇的问向前边的蝶舞,这是在做什么?
没想到,蝶舞也从随身的钱袋子里,掏出来一大把的硬币,还给丹芸和他手里,也各分了一把,然后和其他人一样,抛洒进浩荡东流的元江里。
直到平台上的人们,渐渐的散去以后,蝶舞把着平台边湿漉漉的栏杆,对两人解释道:
“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每年的年节,从初一到初五,都会有人到这里,赶在正午之前,祭奠江神玉娘仙子,祈求在这一年风调雨顺,平平安安。这个习俗已经有上千年了。”
“今天大年初三,正好是正日子,今天是玉娘仙子的圣诞呢!所以来的人,也比别的时候还要多的多,你看,那不是,那边又有人过来了。”
张舒俊和丹芸一看,果然又有一条长龙,排的整整齐齐的队列,各种捧着拎着自己家准备的祭品,往这处平台走来。
三个人避开了人流,赶紧给让出平台,回到了车里。
张舒俊还是坐在驾驶室里,两位新认识的小姐妹,手挽着手一起坐到了后排座椅上。
丹芸一落座,就赶紧问蝶舞,“小师妹,你和姐姐说说,这位玉娘仙子呗。”
张舒俊开着车,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个能被人供奉千年的玉娘,有什么事迹。
蝶舞一看,师兄和芸姐都对自己故乡的传奇,这么感兴趣,就高兴的给他们讲了起来。
原来这位玉娘仙子本来没有名字,只不过是这元江边上,一个普通的渔家女,人们最开始,都是称呼她渔娘,打渔的渔。
不过这个渔娘的身世,还真的是十分传奇。
她从小就这样在渔村长大,不过很小的时候,她就先后的因为大江上的风浪,失去了爹娘。
等到她刚稍微长大一点后,她的哥哥也因为出船打渔,触礁翻船了,虽然勉强活了下来,也落了个终身残疾。
在她的身下,还有一个刚刚几岁大的弟弟。
于是这一大家子的重担,就全落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为了能照顾残疾的哥哥和年幼的弟弟,当时刚刚年仅十二三岁的渔娘,就得不停的操持整个家的家务。
上山劈柴、田里种菜,白天忙活农活,晚上还得帮人补网。就这样,凭着一己之力,生生的挺了好几年,始终没让这个家散了黄。
然而,就在眼见着,她的弟弟也慢慢的长大了一点,也开始能分担一下她的压力了。
祸事,却又一次,找上了这个苦命的少女。
她被当时的一个财主家的少爷,给盯上了!
那财主家买通了当时的官府衙门,农桑司和水运司上也都投了关系,就把偌长的一段元江,收入了囊中。
沿江的农夫、渔户本来应交官府的税钱,本来不过是十五课一,多的时候也就抽十课一。
可是自从这一段三乡十二村的江河地段,都归了那财主家,那各种捐税,直接就提高了四成以上!
这也就意味着这一片的农户渔夫们一年辛苦的收成,大半都要交给财主家里。
要是太太平平,倒也罢了,一家人紧紧巴巴的,勒紧了腰带,尽量俭省着,勉强还算是能过的了日子。可一旦谁家里要是赶上个三灾两病……
不凑巧的就是,渔娘家里不仅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哥哥,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偏偏渔娘虽然生在渔村,每日里又风吹雨淋的,操劳不断,却长的是天生丽质,灿若琼花。
在一次收利子钱的时候,财主家的狗腿子,正好碰见了从外边洗衣回来的渔娘。
然后就不用多说什么了,一切的事和话本小说里的情节一样,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她的哥哥和弟弟,被财主家的人手,当着她的面活活打死,而她,也被财主家的人掳进了那门庭豪奢的大院。
拼死逃出来的渔娘,在一个漆黑的雨夜里,也正是她的十六岁生日那天,纵身一跃,投入了滚滚元江。
本来故事要是到这就结束了,也许最多就是多了一个坚贞不屈的烈女子的典故,不至于被人传颂千年,还年年有人祭奠。
奇就奇在这渔娘生前,天生没人教,就有识气知天的本事,生前因为这个本领,还救过不少人的性命。
若非当时的人们,总感觉她的预言是灾兆,把她当成祸星,甚至就连她父母和哥哥的遇难,都以为是她的预言带来的灾难,从而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可能当时她能救下更多的百姓,而她也不至于,在被财主家的儿子掳走的时候,那些乡邻们无动于衷,让她孤立无援。
不过就在她投江自尽的当天夜里,本来平静的元江,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股巨浪,直接推平了江边上百家的草屋茅房。
第二年,更是在那逼死了她的财主家的人,开着花船游江玩乐的时候,直接一股大浪掀翻了花船,让财主家的一家老小,全部葬身江底。
后来,人们就传说,渔娘成了元江的江神,这是在报复当初她曾经帮助,却在她落难时候,选择了冷眼旁观的那些白眼狼村民,还有那逼的她家破人亡的财主一家。
后来,这段江面上的渔民,就传说经常能看到渔娘出没于风波中的身影,遇到勤劳善良的人,就会指引他们鱼群的所在。
要是遇到恶霸流氓的船只,她就兴风作浪,让那些恶人沉入江底。
事情越传越广,渐渐的人们就开始自发的祭奠这位江神,还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玉娘!
可是奇怪的是,后来有人提议,要给玉娘仙子立碑建庙,建立香火供奉,每次都是刚立好了碑,建好了庙宇,第二天总会有一道雷霆一股巨浪,击碎石碑,摧毁庙宇。
哪怕建到山上,都会莫名的来一股飓风,把庙宇夷为平地。
所以时至今日,人们都只能每年过年,带着三牲酒礼,来江边祭祀这位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