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门后露出头来,谨慎的打量屋内的一切。
门不远处就是床,上面鼓鼓囊囊的,像是个人的形状。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无声又猥琐的笑。
其中一人往前走了两步,冲着床上就扑了过去,“小美人,想死我了,今晚一定好好疼你。”
话落,却感觉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借着屋外的月光,看到自己抱着一个棉花娃娃,娃娃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他,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他心脏不争气的跳了一下,招呼同伴,“哎,这人不在啊,你白天踩点是不是没看清啊。”
说着,他回头看去,身后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同伴消失了,只剩下半开的门,被风一吹,微微晃动了下。
男人不由咽了下口水,声音有些颤抖,“喂,出来,别玩了,我知道你躲起来了。”
无人应声。
男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刚向床上扑过去的一刹那,同伴就被一只纤细的手用毛巾捂住嘴巴拖了出去,人都晕过去了,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屋内没有亮光,只余下男人一人,那些黑漆漆的角落像是藏纳着不知名的怪物,稍有不慎就会扑出来咬断他的喉咙。
今天好像是中元节,不会是撞鬼了吧,不然怎么他的同伴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呢,现在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男人脑海中一时间晃过自己从小到大看过的恐怖片,黑漆漆的环境更加丰富了他的想象。
他害怕了起来,顾不上同伴,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门外跑。
眼看着就要跑出门,男人嘴角不自觉笑起来。
下一刻,一抹白影出现在面前,惨白的脸,渗血的嘴角和满是血迹的脸,明晃晃的怼到男人眼前。
他一声不吭的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姜禾用湿巾擦掉嘴角的番茄汁和脸上的口红,又洗了把脸,这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车的警报声在寂静的深夜中传出很远。
租住在这里的人都被吵醒了,看到有警察找姜禾时纷纷露出看热闹的眼神。
带走两个晕过去的男人时,民警的眼神很是奇怪。
但是对上姜禾无辜的脸,他还是咽下了心中的好奇。
“你是说,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这样?”
姜禾无辜道:“对啊,我睡着觉呢,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再一看我房间门开了,门口还晕过去两个人,这换谁不害怕啊,我赶紧就报警了。”
问话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是刚入职,他一边问姜禾的话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姜禾任由他看,反正这里没有监控,也没人看到,她当时还戴着手套,那两人身上也没有指纹,说破天都是她有理。
如果说扮鬼吓晕这两人,难免要被问其他问题。
姜禾索性一口咬定不知道,他们难道还能调查她的记忆不成。
最后,询问无果,约定好第二天上午去派出所做笔录后,警察带着那两人离开了。
其他人见没有热闹看,便也回去休息了。
翌日,姜禾给宋清韵请了半天假,去做笔录。
做完笔录,下午去上班的时候,被宋清韵逮住好一顿关心。
“我就说你那里不安全吧,你又不愿意来跟我一起住,幸好昨晚你机警,不然要是被……”
她后面的话没说下去,愤恨的捶了一下桌子,“这些渣滓,觉得女人好欺负是不是,就应该枪毙才对,拘留真是便宜他们了。”
正说着,一个男声在宋清韵身后响起,“什么枪毙,出什么事了?”
宋清韵吓了一跳,她是拉着姜禾来茶水间泡咖啡的时候顺带聊几句,哪知道就被总裁看到了。
姜禾自顾自的泡着果茶,没有理会顾南城。
宋清韵急忙道:“总裁,我们俩随便聊几句,没什么事。”
顾南城端着杯子过来,站在姜禾旁边,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姜禾瞥了他一眼,“不可以。”
顾南城也不气馁,再接再厉,“你是我的员工,你的事就是公司的事,公司出事了我身为总裁怎么可能不管呢。”
姜禾指了指吧台,“我和宋姐觉得这里的果茶种类有些少,就麻烦总裁多添点了。”
顾南城:“……”
撒谎,他明明听到昨晚出事了。
但是姜禾戒心重,不愿意说他也不能逼迫,反正时间还长,他总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告诉他。
离开茶水间后,宋清韵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幸好总裁没说什么。”
姜禾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很怕他。”
宋清韵夸张道:“那可是总裁哎,我当然怕了。”
说到这里,她又好奇地打量姜禾几眼,“你好像不怕他。”
姜禾端着自己的果茶往工位上走,“现在是法治社会,大家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有种预感,她不会在这里留多久,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呢。
吃午饭的时候,姜禾正在看手机,忽然听到一阵惊呼。
她没在意,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结果一个外卖小哥忽然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进来,大声道:“姜禾在不在,谁是姜禾?”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禾抬起头,“是我。”
外卖小哥小跑过来,“你好,这是你的花,请签收。”
姜禾皱着眉道:“我没有订花。”
“是我订的。”
阴魂不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银灰色西装的俊美男人从阴影处走出,剪裁得体的西装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身材,俊美的脸上是足以溺死人的笑,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顾南城走到姜禾身边,从外卖小哥怀里接过那捧花递给她,“是我订的,送给你。”
玫瑰花娇艳欲滴,花瓣上还带着露水,香气萦绕在鼻尖,莫名浪漫。
谁都觉得姜禾不会拒绝一个俊美多金的男人。
当然,不包括姜禾。
她往后站了站,一只手捏住鼻子,“抱歉,我花粉过敏。”
顾南城一怔,“抱歉……”
姜禾直截了当问:“你送我花是想追求我吗?”
顾南城把花交给身后的秘书,闻言微微笑了,“是,我觉得你很特别,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