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印着树叶脉络图案的,一般都是极为机密的内容。
艾尔海森确定卡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后,这才打开信纸,快速阅读了一遍内容。
“哼,我就说,明知机密还敢用这么不安全方法送来的,除了赛诺还能有谁!”他冷笑一声,但一想到赛诺的那些发现,艾尔海森还是觉得有些异常的头痛。
当年读书拼命熬夜时,他都没有这么心乱过——
须弥出现了特大型的罐装知识泄露案件,而追踪到的源头居然是六大贤者!
而且赛诺还着重提到,阿扎尔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这背后恐怕也没能少的了这头老狐狸的推波助澜。
“阿扎尔……”艾尔海森面色深邃,“赛诺总算是碰上挑战了。也罢,既然他都把信件都写到我这里了,我这段时间就辛苦一点吧,刚好也看一看,阿扎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趁着卡维还没有出来,艾尔海森将信件扔到了壁炉里,亲眼看着它被烧成灰烬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情报少一个人知道,那么他们的行动就能顺利一分。
并不是他不信任卡维,而是这件事就算后者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有可能露馅,而且还会被卷进来。
艾尔海森意识沉浸在虚空里,仔细看了一遍阿扎尔这几天的行程,脑海里逐渐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净善宫。
纳西妲将意识附着在士兵身上,这几天她隐隐约约间总感觉须弥会出大事。
但自己的本体出不去,她只好将意识从“囚笼”里挣脱出来,准备查探一番。
连续换了三四个身体后,纳西妲惊奇的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教令院顶层,那里一直以来都是大贤者辅助草神的地方——
当然,现在那里几乎是阿扎尔的私人领地。
房间里面传来两道对话声,其中一道纳西妲很熟悉,正是阿扎尔。而另一道则有些陌生,但从他的口音以及音色来看,对方应该是长期在至冬生活的男性……
纳西妲只能分析到这里,她附身的侍卫可没有资格进去。
但在这里刚好也能听到里面的谈话,纳西妲有些好奇,阿扎尔在这里接见什么客人呢?
阿扎尔:“猎人先生,我们的计划要提速了。现在各方势力都在观望,教令院需要用绝对强有力的回击来证明自己!”
猎人:“当然,大贤者。不过你知道吗,神明正常情况下的诞生,最少最少的也要五十年起步……最长的,甚至要孕育数千年!”
阿扎尔:“五十年……那太久了,你也明白,那根本就不现实。所以,现阶段哪怕弄出一个假的神明出来,只要能震慑住各方势力就好。”
猎人:“这倒是不难,甚至就连我都能做到这一步。但是……我想要的东西,你要怎么支付呢?”
听到这些对话,纳西妲有些疑惑。
虽然我现在还不足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明,但我是大慈树王钦定的草神呀,只要我出面,质疑的声音肯定会消失很多的啊……
从刚刚的对话中,纳西妲提取出了一些信息——
教令院的权威,似乎遭到了质疑。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纳西妲的意识也曾前往过沙漠,关于教令院的某些政令,她也十分费解。
但阿扎尔总是说,那些都是必要的手段,一国执政不能将眼光放在一个地方。
虽然费解,但纳西妲还是听了进去,并试图理解。
还有,刚刚那个叫“猎人”的,怎么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纳西妲定了定心神,继续倾听。
阿扎尔:“你怎么保证,我们能够控制它?”
猎人:“放轻松,看见我手上的这个玩意儿了吗?只需要把它安装上去,新生的神明就不会有自己的意识,只会乖乖听我们的话……”
阿扎尔:“哼,说的轻巧。谁知道你们愚人众会不会保留权限,在某个关键时刻给须弥重创!”
猎人:“放轻松,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神之心而已。至于须弥……呵呵,不怕你生气,我们压根就看不上!”
阿扎尔沉默许久,“你们最好不要耍花招。草神的神之心,我自有办法拿到,但……在新的傀儡出现之前,它必须在我们的手里。”
愚人众,神之心,傀儡。
这几个字眼,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扎进了纳西妲的心里。
她已经明白了,大贤者是想要以神之心为代价,换取一个听话且不会有自我意识的傀儡,而那个傀儡还有着神明级别的实力……
不行!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但纳西妲也明白,目前的教令院基本上是阿扎尔的一言堂,她贸然出去,恐怕会让事态更加糟糕。
“要联系天理的维系者吗?”
纳西妲犹豫许久,但仔细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
若是他来了,恐怕会以最血腥的方式镇压整个须弥,那不是纳西妲想看到的。而且她也不想让对方失望,毕竟须弥成为现在这样,和她也有一部分关系……
既然如此,或许可以先求助一下旅行者?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旅行者现在应该还在为了兰那罗东北西走着。
嗯,那就先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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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目前的须弥可谓是鱼龙混杂,而且……属下还在那里感受到了天理的维系者的气息。”
渊上半跪着,空神色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做出决定。
“不,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接触到世界树的机会,值得我们冒险。不过,行动时万事要小心,绝不可触碰到底线,这样就算是那位注意到我们,有那个约定在,他也会视我们而不见。”
见空已经下定决心,渊上也就不再去劝。
他也明白,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只是……他对天理的维系者实在是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